“谁?”温然一听是同学,马上问出口。
自从那个李青青退学后,她在学校里跟别人的关系算不上太好,但也没有很差。
首先要排除的一个就是胡雪梅,胡雪梅跟她的关系最好,也是个直肠子,前几天看她来时还从外边买了红豆糕。
要知道胡雪梅一直很节俭,买红豆糕也足够她肉痛一阵子,还省吃俭用了俩星期。
至于其他人,她还真说不好。
如果非要说一个人的话,她觉得应该是……
“是不是姓薛?”
“对,就是得急性肝炎那个,叫什么薛什么玉的。”谭首长记不清名字,这次也只是给她们提个醒儿。
“薛红玉!”
温然有那么一刻猜测过是她,没想到还真是!
沈南征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温然也跟她讲过,疑惑道:“我记得这个叫薛红玉的挺老实,怎么会突然举报你?”
“是啊,我看小陆也不像是爱招惹是非的,她怎么会举报你?”谭首长一样的疑惑。
沈肇廷看过来,“然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然很无语地说,“有一段时间薛红玉确实上赶着讨好我,只不过我一心专注学习也没当回事。前段时间又来找过我,想让我利用军医的身份给她开一份痊愈证明,我没有帮忙。如果非要找出一个原因的话,那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沈肇廷听得云里雾里,“什么痊愈证明?”
“是这样的爸,薛红玉去年冬天学兵时得了急性肝炎,在医院住了一个月转成了药物治疗,如今都快四个月了还没好利索。
在没有痊愈前,学校不允许她复课,她又知道我在医院挂着名,所以就找到了我,想让我开一份假证明。
开假证明这事我哪能做,所以一口回绝了她。当时她还笑着说没事,回家养养就好了,还让我不用放在心上,谁知道她隔了半月会举报我!”
……
在场的沈肇廷、沈南征和谭首长都沉默了。
这个举报原因还真是奇葩!
不给她开证明那是为更多的同学着想,没想到她为了泄私愤居然去举报!
还好沈家够清白,不然真栽了!
就这种歪风邪气,绝不能助长!
……
回去后,沈肇廷又在路上遇见了霍军平。
霍军平此时也查出了结果,也已经找了他一趟,只不过他人不在!
现在两人一碰头儿,自然而然也互通了调查结果。
霍军平查到的也是薛红玉,而且他查到的结果更详细。
薛红玉如今不能复课,也不敢回老家,就住在一个大杂院里,每个月三块钱月租。
对付她这种人都不用温然出面,而且温然的时间还要用来给谭首长治病,沈南征也不想让她再劳心伤神,一个人就办了!
把心思动到他们家头上,也是她活该倒霉。
找齐所有恶意举报的资料先去了一趟薛红玉现住大杂院所在的街道办事处,又去了一趟学校。
随后大杂院以薛红玉有肝炎为由将她赶了出去。
正在等着温然被退学沈家被处分的她做梦也没想到报应先落到了自己身上。
她还被街道办事处的人带去了学校,要求学校处置。
在这个谈肝炎色变的年代,她隐瞒病情租房就是已经引起大杂院和街道的公愤。
学校这边已经看到沈南征带来的资料,对于恶意举报这种恶劣的行径也是深恶痛绝。
薛红玉被带到学校的时候,学校正针对她恶意举报这件事开会。
随后给了她一个令她傻眼的处理结果,她被退学了。
不但取消了入学资格,还通报到原单位。
以后她在原单位也没脸见人了,能不能继续留在原单位也是个未知数。
被赶出大杂院她还可以认为这是巧合,可又被学校退学,就由不得她不多想了!
能被选到军医学院,证明她也不是很笨。
她想来想去终于想明白了,肯定是匿名举报被查出来。
同时做到赶走她又让她退学的恐怕就是有身份有地位的。
意思也就是说沈家没事?
她失魂落魄地背着行李漫无目的地走着,暗戳戳使坏还可以,真让她去军区大院门口闹,她可没那个胆子。
但是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走了,她又不甘心。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还是走向了大院。
站岗的卫兵看她犹犹豫豫,想上前又不想上前的样子立马提高了警惕。
低声和身边的战友说:“多留意这个姑娘点,我看她神色有点不对劲,别再是特务。”
“嗯,我也发现了,正要跟你说。”小战友也是一脸警惕。
他们的任务不止是守好这扇大门,还要守护好国家。
交流完又不约而同地看了薛红玉一眼。
农历二月半依旧寒凉,薛红玉身上的衣服有点单薄,冷风一吹,不由得抱住了双肘。
换做旁人可能会觉得这样的她我见犹怜,但在守门的卫兵看来更加觉得她目的不单纯。
她一抬头见两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还以为他们在心疼自己。
原来的那点犹豫都换成了坚定,走上前去。
“同志,麻烦问一下,沈团长家的人还好吗?”
两个卫兵对视一眼,都觉得她问得这句话有问题。
其中一个没有回答,反问她:“你打听这些做什么,这是你该打听的吗!”
“同志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薛红玉温声软语道,“我跟沈团长的爱人是同学,这么久不见了,想打听打听她们的消息。”
都到门口了还打听消息,还是有点不对劲。
卫兵一脸严肃,“抱歉,无可奉告。”
薛红玉没想到都到门口了打听消息还这么难。
不管温然有没有事,沈家有没有事,总要问出来才踏实。
又不死心地说:“同志,求求你了,就告诉我一声吧,平时在宿舍我和沈团长的爱人关系最好,现在天气晚了,我就不去打扰他了,你就告诉我他们家现在好不好就行,我要求不高!”
第391章 这是对你的脸不满意,还是对我不满意?
“无可奉告!”
这次卫兵连“抱歉”二字都懒得说了,越发觉得她可疑。
薛红玉也快没招了,刚才的语调已经接近撒娇,,她还从来没有这样说过,脸上的红晕还没下去。
又伸长脖子看了看大院内部,试图能看到个熟悉的身影,结果一个都没看到。
于是去攻略另一个卫兵。
可是她的如意算盘又落空了,这个都没答话,像哑巴一样。
正犹豫着要不要去问另一边的卫兵,沈南征骑着自行车过来。
最开始答话的卫兵赶忙上前去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沈南征看向一旁,正好薛红玉也看了过来。
薛红玉看他没开车,又抱了点侥幸心理、
以为沈家真的出事了,同时又带了点心虚。
就当沈家还不知道举报信是她放的,走上前去问:“沈团长,温然还好吗?”
沈南征冷硬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你是谁?”
薛红玉错愕,“您不认识我,我是温然同宿舍的薛红玉啊!”
“你以为你是谁!”沈南征当然知道她是薛红玉,这次的反击也没想偷偷摸摸,正面警告她,“别再搞小动作,再敢伤害温然,我让你后悔来北城!”
“我……”
薛红玉被他冷厉的表情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我没有!”
“没有?没有你来做什么?”沈南征冷声质问,“是想看温然有没有如你所愿被开除,还是想看沈家有没有如你所愿倒台?”
“我……我……”
骑自行车也没影响沈南征带来的压迫感,薛红玉的辩驳连她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本来胆子就不大,让他这么一吓,声音都打颤了。
“我是想来看看温然,没别的意思。那个,我要离开北城了,同学一场,我也只是想在临走前跟她打个招呼。”
“有多远滚多远!”沈南征的眼神冰冷,声音更冷。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又警告:“别再让我看见你,也别再出现在温然面前,否则你最好先想想后果能不能承受。”
薛红玉:“……”
薛红玉呆愣住。
以往她见沈南征的时候,沈南征都是对温然很温柔,对温然的同学不热情但也不至于这么凶。
这不加掩饰的厌恶以及赤裸裸的威胁是对她说的。
她脸皮再厚也忍不住了,况且她的脸皮也不是那么厚,眼泪“吧嗒吧嗒”不受控制地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