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围观的大人不禁转向周建业,“你家周周可真聪明。”
周建业啧一声,“也就脑子好使,像我。”
几人顿时不想跟他说话。
林和平乐了,扯一下周建业的手臂。
周建业握住她的手,“什么事?”
林和平:“回去铺床。”
自打立冬,林周周就抱着小枕头搬去爸爸妈妈屋里。
他的卧室虽然有定期打扫,但床上什么都没有。
俩人交代林宁宁几句,到家把床铺好,又往里面塞两个热水袋。
八点四十,一大一小回来,而林和平跟周建业已躺下。
听到关门声,林和平道:“炉子上有热水,洗洗就睡吧。”
林宁宁不禁问:“周周跟我睡?”
“你问周周。”林和平话音落下,小孩就大声说:“我和小舅睡。妈妈,我想喝茶。”
林和平眉头猛一跳,“你不喝。”
“为什么?”小孩使劲朝门上拍两下。
第127章 炸酱面
小孩还听不懂拐弯抹角的话, 林和平直言道:“喝了晚上会尿床。”
“我长大了。”小孩大声说。
林和平心说,不过四岁,你大个鬼!
“宁宁, 给他倒一点点, 让他湿湿嘴唇。”林和平道。
小孩一听这事要找他小舅,转向林宁宁就说:“不要听我妈妈的。”
事关尿床这等大事, 林宁宁不敢不听, “还想不想听我给你讲故事吗?”
小孩抿抿嘴, 使劲瞪一眼他, “你和妈妈一样坏。”
“坏蛋要洗脸, 你洗不洗?”林宁宁不容他拒绝, “爱干净的人都洗。”
小孩朝厨房走去。
林宁宁跟进去倒热水。随即把他俩收拾干净,就给小孩倒一点水。
小孩一口喝完, 就眼巴巴看着林宁宁。
林宁宁抱起他回屋, 给他讲故事。
小孩没睡午觉,晚上又玩了一个多小时,以至于钻进暖暖的被窝就睡着了。
如此在部队过一周, 三人才回去。
年初八, 陈然开着侉子载着林安宁和孩子来给林和平拜年。
林和平不禁问:“什么时候买的?”
“半个月前。”林安宁每次过来都是从学校门口坐公交到火车站,然后坐火车到县里, 再从县到这边,不但费钱, 还浪费时间。也有快的,从市里乘坐直达的大巴车。可那个车费太贵,一年就够买一辆侉子。
这几年小汽车的价格下去一点,但侉子反而比之前还贵了点。
林和平问陈然,“你妈知不知道?”
“跟我妈提过一次。”陈然道, “我们又没用她的钱。后来开回家,她也没说什么。”
林安宁见林宁宁出来,把孩子递给他,瞥一眼陈然,“你妈没立场反对。”
陈然笑笑,就问林和平:“姐夫没来?”
林和平:“暑假再休息。先进屋,外面冷。”
林安宁没听到空调响,忍不住问:“屋里开空调了?”
“开了。”三人进去,空调嗡嗡响了。
林安宁脱掉厚厚的棉大衣,顿时舒服多了,“陈然,回头咱们也买个空调吧。”
陈然:“钱留着给呦呦买奶粉吧。”
孩子要是吃母乳,林安宁一下课就得往家跑,太折腾人。所以孩子还没出生,陈然就建议喂奶粉。
林和平有钱,都没让孩子吃奶粉,哪怕有人告诉林安宁,奶粉跟母乳一样有营养,林安宁也不信。
她姐夫那么疼她姐,她姐那么精明的人,真一样怎么可能让林周周吃半年母乳。林安宁就跟陈然商议,她先喂半年,半年后再让孩子喝奶粉。
准备给孩子买奶粉的钱买侉子了,林安宁一听陈然的话,转向林和平,“大姐,我们能在你这边待到开学吗?”
林和平反问:“我说不行,你回去吗?”
“我才不。”林安宁道,“这里可是有我的房间。”
林和平白了她一眼,“那你还问。赶明儿嫌城里闷热,一放暑假就过来。我们暑假去首都。”
“去几天?”林安宁问。
这么多年过去,冯会计和林丰收等人早已能独当一面,只要不是特忙的时候,林和平十天半月不在也没事。
林和平道:“半个月。”随即转向林宁宁,“你是从首都走,还是回来跟三毛一起去?”
林安宁不禁问:“到周家去还带三毛?”
“周周的爷爷喜欢努力上进的孩子,带他去倒也没什么。”林和平有她的考量,三毛一是她看着长大的,人品不错,二他跟林宁宁的专业一样,以后可能在一个单位,相互也有个照应。可当着林周周个小人精的面,这些话不好直白的说出来,免得他秃噜出去。林和平就看着林宁宁等他回答。
林宁宁想想,“三毛长大了,知道害羞,估计不好意思去。”
“就说带他去故宫爬长城呢。”林和平道。
林宁宁:“要是这样说,他肯定想去。”
“那就让他多带点钱。”林和平道,“到了首都,也不过是添副碗筷的事。”
林安宁提醒她,“你还是先给首都打个电话吧。”
林和平看一下挂钟,十点多一点,“行!”
今天第一天上班,工人都在院里和车间里打扫卫生,包括冯会计等人。
办公室里没人,方便了林和平。
林和平直接把她的考量告诉她公公,周父果然表示欢迎,还说周周以后要是想走他小舅的路,三毛也能帮着照看一下。
关于林周周,林和平没想这么远。但周父希望孙子成龙,林和平也没泼冷水。
七月底,林安宁和陈然带着孩子来避暑,林宁宁和三毛也回来了,林和平才把此事告诉林丰收。
不出林和平所料,林丰收同意,他爹不同意,怕给周家添麻烦。
八月三号上午,周建业从他岳父岳母家出来,就拐去老村长家,直白的告诉他,让三毛跟他们一起去首都,是希望他以后帮忙看着林宁宁。
老村长吓得直问林宁宁出什么事了。
周建业笑着告诉他没出什么事,是宁宁一忙起来经常忘记吃饭,他跟林和平担心时间长了,没干出名堂,身体先垮了。
老村长松了口气,就跟周建业说,这等小事,他跟三毛说一声就行了,没必要请他去首都玩儿。
周建业见状,索性说他们不差钱。
此话一出,老村长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在他看来飞一趟首都得花好多钱,承人家很大情,对林和平和周建业来说不过九牛一毛。
周建业见他沉默下来,就冲隔壁喊三毛。
老村长开口道:“三毛一早就去你们家了。今天就走吗?三毛他娘从市里回来了,我让他娘给他收拾东西。”
周建业道:“明天一早,让丰收开车送我们去市里。”
“行!”老村长应下来,周建业就走了。
望着周建业的背影,老村长眉头紧锁,中午见到三毛,想嘱咐他两句,又担心孩子自卑,因此多想,犹豫半晌,交代三毛到首都好好玩,多拍点照片,寄回来给他看看,也算去过首都了。
因老村长这番话,三毛兴奋的晚上都没睡着。
抵达省城机场,三毛傻了,不敢置信地问:“我们坐飞机?”
“你不知道?”林宁宁奇怪。
三毛呆呆的摇摇头,“我应该——”猛地看向林宁宁,“我爷知道?”
“知道啊。”林宁宁看一眼前去办托运的周建业,“昨天去你家,我姐夫就说了。”
三毛张了张口,“那我,他咋不告诉我?难道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羡慕我能去首都。”随即又急急地问:“我没坐过飞机,小宁爷,要,要怎么坐?”
林宁宁很坦诚的告诉他,“我也不知道。我姐夫肯定坐过,跟着他。”
随后,周建业身后多了两条大尾巴,走到哪儿跟到哪儿,上了飞机还继续跟着。
周建业哭笑不得,把他俩按在座位上,俩人顿时僵的一动不敢动,哪怕飞机平稳下来。
小孩趴在周建业腿上,指着他俩,“爸爸,小舅和三毛怎么啦?”
“可能在玩一二三木头人。”周建业道。
俩人绷着的神经砰一声,松开。
小孩挣扎起来,“我也要玩木头人。”
周建业想给自己一巴掌,乱说什么,“只有坐在一起的才可以,你跟妈妈玩儿。”说着,一顿,“周周,不难受吗?”
“什么难受?”小孩好奇地问。
周建业道:“飞机刚刚飞起来的时候。”
小孩摇了摇头,“好玩儿。”
周建业不信,“耳朵也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