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间有很多人向往阴阳阁,同时也有很多人惧怕阴阳阁。但更多人想知道有关阴阳阁的秘密,这其一便是阁主的身份。因为没有人知晓,历任阁主从哪里来。”赤绯一边说着,一边找了个地方坐下,手里摆弄着众生匣,察觉对面投向自己这双无比认真的目光,继续道:“无奈这千百年来,却没有人参透这个秘密,是因为身份不同,所阅书籍内容不同,可有心人却从中悟道了一个秘密……”
“秘密?”
“玲珑之谜。”
前面的内容梵殷或许还能明白一二,但是这四个字,她真的不懂了。在阅读的书籍中,并未看见玲珑二字,要说这两个字,她只在阁主庭院内的匾额上看见过,写的也只是‘玲珑阁’三字。
莫非秘密在这里?
赤绯看着梵殷似懂非懂的目光,也知道这些事对于她而言,太遥远了。起身掸了掸这身红衫,走到梵殷面前小声提醒道:“我说的这些,你无需多想。最重要的是,这些话……不要再跟第二个人说起。”
“你方才说的很多人,包括你吗?”
面对梵殷的直接,赤绯挑了挑眉梢,冰冷的嘴角有些上扬,“包括。”
梵殷微微愣住。
“你以为谁都像你从小生活在阴阳阁,把这里当家吗?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现在的我……对任何事都没兴趣。”赤绯转身往回走,“来,我带你看看先生。”
梵殷跟着赤绯还没走几步,突然见她停了下来,疑惑道:“怎了?”
赤绯完全被阴阳阁的事忘记最初的好奇,疑狐的目光打在梵殷脸上,“如果你才刚出来,那……那臭小子是谁?”
“什么臭小子?”梵殷噗嗤一笑,“你是说玄机?”
“玄机?”赤绯好像从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特别是这个玄字。
“他可不是什么臭小子,他说过……他跟先生是认识的。”梵殷本想提醒赤绯不要没大没小,论辈分估计也要称之为先生呢,没想到话没说完赤绯就不见了踪迹。
空旷的院子里,只剩下梵殷一人。
……
房门被人从外推开,没等玄机反应,他的喉咙已经被人牢牢握住,面对寒气逼人的红衣身影,玄机没什么血色的嘴角微勾,“你……这是作甚?”
“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我险些忘记了你的名字。”赤绯冰冷的声音渐渐浮起,手上的力气也加随之加重。
玄机深知自己并非是赤绯的对手,毕竟她手握众生匣,反问道:“我为何不能出现……”
“赤绯!”跟过来的梵殷看见这一幕几乎傻了眼,见玄机呼吸不畅,走过去直接拉开了两个人,站在中间道:“你们在作甚?”
“这是我们的私事,不用你管。”赤绯低眉看了眼自己的手腕,没想到几十年未见,梵殷的气力竟有如此之大,下意识摸上腰间的众生匣,冷眉看向玄机,“你当年费尽心思想拆散我与安轻,也因为你的算计,我惨遭阁主封印,如今你又出现在这里,你到底意欲何为?”
梵殷听见‘拆散’二字,内心咯噔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你与安轻八字不合,在一起只会玉石俱焚,我关心她,自然要做该做的事,不然你以为……她为何会这般?”
“你胡说什么!?”
“怎么,她没跟你说过?”玄机这话问的本身就很矛盾,他比谁都清楚安轻的性格,可还是忍不住要让赤绯明白。
……
在这些错综复杂的对话中,站在中间的梵殷,找到了心中的答案。
玄机见赤绯沉默,面对这双冰冷的目光,指向她手中的众生匣,“这匣子,你以为单凭命格就可以轻易控制?”
赤绯眉心微蹙,并未接话,等他把话说完。
“在你们相处的那些年,你可留意过安轻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赤绯微蹙的眉头加深。
玄机手握玉笛,目光微抬,继续问:“那你可知,安轻为何寸步不离阴阳阁?”
“你到底想说什么?”
“确实如你所说,你被阴阳阁阁主封印,是我一手造成。我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救她。”
赤绯不可置信的笑出了声,“封印我是为了救她?”
“若非我此番,就算安轻寸步不离阴阳阁,现下恐怕也已经不在了罢。因为她将自己的半魂半魄,注入到了你的众生匣内。”
“什……什么?”
“她是担心你有朝一日被众生匣反噬,用自己的命,帮你做最后的屏障。”玄机说到这里情绪有些不稳,用呼吸平复后,继续道:“所以之后你每使用一次,对于安轻都是一种慢性的折磨,这件事阴阳阁的阁主比我清楚,所以她才会将安轻一直留在阴阳阁,世世代代。”
“怎么可能!”赤绯的心忽然停了一下,连续后退好几步,才用手撑在一旁的架子,抬眸看向玄机,“怎么会是这样?”
“我承认你的命格致阴致阳,是阴阳阁千百年来唯一的两殿大祭司,光是这一点,乃是何等的风光,但你却与安轻的八字相悖,就算没有众生匣,她也根本无法承受你的命格,我才会设计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