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的心落了几分,翻到那条信息收了,“满意了吧?”
她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宁父宁母远远看着,互相看了看,想说又不敢多说。
当晚回到自己家里,宁父斟酌着想要问,宁安先说:“明天晚上我们同学聚会,爸,你用车么?”
宁父怔了怔,回过神来,问:“高中的?”
“不然呢?”宁安有些无奈:“我们班就是团结,找着由头就得聚一聚。”
“哦,不用不用,车钥匙在门口柜子里。”宁父看了眼宁母,问:“宁宁,今天就是和同学聊天呢?我看你开心得很。”
“是啊,大家抢红包,抢了好多,都叫我发,我偏不。”宁安的话里真假掺着,“抢太多了,不去不大好,我就去玩一玩。有开车,就有借口不喝酒了。”
同学里大都是青年才俊,宁父宁母乐见其成,自然不再多说什么。
这一次聚会,是有拖家带口的。章立选了一家能带孩子们玩的酒店,签到册什么的,力求尽善尽美。
妻子怀着孕,章立和她道别后,开车先到了。隔了两年再聚,这次人竟然更多了些。
宁安姗姗来迟,踩着和慕长洲同款的帆布鞋,牛仔裤长风衣,不施粉黛,长发梳了个马尾,进来的时候,眉眼如春水,挥挥手和大伙打招呼。
章立已婚,这一次没和她挨多近,隔着好多只手遥遥举杯,摇着橙汁,哈哈笑着:“校花这是换风格了?如今流行……学院风么?”
宁安边说自己开了车,等橙汁注入高脚杯,她也摇着回:“懒了就是懒了,我没借口。”
身边的女同学们也是赞叹于她的风姿,低声问她怎么保养。
宁安一本正经:“忙起来什么也顾不上,非说有什么不一样……这一个月咖啡喝的特别凶了。”
“咖啡?”谢珽狐疑地看了一眼她,明明是一直喝,什么叫特别凶?
“听说燃脂的。”另一个接过话来,问了宁安细节。
“就是清咖或者拿铁,不乱加东西。公司附近新开了个私人咖啡馆,味道好价格实惠,赶上加班连轴转,一天四杯打底。”宁安胡言乱语起来,反倒是叫人信服。
“咱们班里,能在h市扎根的,只有你一个人。你也是不容易,但记着身体啊。”谢珽听着心疼,等一轮应酬完了,拉过来咬耳朵:“宁安,你想没想过回来?章立转行了,做了猎头,你要是回来的话,他能帮你的。”
“暂时没想法,我们老板挺看重我,这三年抓住了,还能上。”宁安对谢珽没什么藏着掖着,低声说:“回来薪资太低了,趁我还拼得动,再拼一拼。”
“之前你休假回来,可不是这么想的。这一个月,受什么刺激了?”谢珽盯着她,下了通牒:“你得老实告诉我。”
这时候又是一轮,两个人极有默契,哼哼哈哈一起应付了过去。
“就你眼尖,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么尖。”宁安知道是藏不住的,拿出手机,在桌底点开慕长洲的微信,找到那几条女朋友的消息,叮嘱她:“你悄悄看啊,别大声。”
谢珽看完了,有些懵懂,连吃了好几口芥末虾球,被辣得眼泪直流。
宁安慌忙给她擦,这时候打麻将的打麻将,逗孩子的逗孩子,两个人找个僻静地方坐下,谢珽问:“就这一个月?”
宁安不敢隐瞒如实交待:“平安夜,我们小组去一个酒吧玩,没想到碰见了她在唱歌。我输了大冒险,要找个人舌吻。”
“所以你就找了她?”谢珽轻叹一声:“可……这也太巧了吧?你不觉得太快了?”
宁安看了眼周围,确定没有人靠近,才说:“两年前那次聚会,她不是来了么?”
“那次……你们坐那么远,根本没说几句话啊。”谢珽回忆起来,却听宁安说:“那天晚上……我们俩去她家,滚了床单。”
22.春水泡梨花(22)
春水泡梨花(22)
学霸和校花虽然同班三年,但一直不怎么熟悉,不止班里,整个年级的同学们都是知道的。一个成日倒在最后一排,要么睡觉要么看小说,几乎不和人来往;一个成绩也是前茅,兼着学委,还是年级学生会副会长,人缘极好。
这么井水不犯河水了,直到高三,直到高考前一个月,大家要拍毕业照。
想来的来,不想来的家里备考,再想聚齐,就不是那么容易了。离别的气息一下子浓郁,学生们依依不舍,在为将来的分离提前做起演练。
四月底的天气,比往年热得多。等前个班拍完了,章立打着精神,张罗着大家排好队。
宁安的个头,坐第一排太高,被安排站在第三排的中间。校服的衬衣不太透气,她的额头开始冒汗,擦了又有,一时间有点烦。
慕长洲是从食堂那边过来的,高三这半年,个头又窜了一大截,校服在身上,捉襟见肘的。好在她只长个子不长体重,头发不是那么长,也没有扎,远远看很有点歌星的摇滚范。
“同桌站第二排,对,那里就行!”章立吆喝了一句,五排人眼见是齐了,他才爬上第四排,站在了最左边。
慕长洲的脑袋就在自己眼皮子地下,这个角度看过去,宁安觉得有意思,一时情不自禁,双手扶在了她的肩头。
摄影师就是这个时候拍了校服的这一张,随后招呼大家脱下衬衣,拍张随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