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确定之后,安轻打算暂时不说。
“高兴归高兴,你也不要把责任都揽在肩上。”赤绯把安轻抱在怀里,温柔道:“你要记得,你还有我。”
“要不是有你,我这心更是不安。”安轻实话实说,看着赤绯道:“望月城的事,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那就等清灵醒了,阿殷适应了现在的状况,我就去调查一番。”因为这份不安,赤绯也有。
“我想不用你去查,有人自会请缨。”
……
通过半月的修养,封清灵的身子恢复近半,让她一直想不通的是自己竟然还活着,怎么可能呢?
就算副令主说了原因,但时间上不对,若等到望月城的城主出现,自己恐怕早已死了多时。
难道是药师良心发现?
显然不像!
封清灵带着一颗好奇心,来到了发现她的地方,这里与跟药师交手的地方还有些距离。
莫非是谁带自己来了这里吗?
封清灵在四周勘探了一番,站在树下闭目等待夜幕降临,再拿出竹笛在溪流边吹响,一曲好听的笛音回荡在四周。
音律在四周打开了淡紫色的结界空间,旋律的音符慢慢勾勒出这里曾经发生的空间记忆。
封清灵吹奏完,竹笛在手中旋转,随后一甩,便能在这个空间记忆中找到被保留的答案。
是一个孩子救了自己?
但当她看见的手刺穿那棵树的时候,很显然这个孩子是想杀了自己!
那为何又没出手呢?
空间记忆的声音,因为时间过久导致残缺不全,但是那孩子声音,封清灵并不陌生。
竟然是她!
只是,为何从她的声音中,听到了三种语调?
——“没错,她就是障碍,趁着她还没醒,给她个痛苦不好吗?等她醒来,你会更不舍,也无法面对她。”
很显然这个声音虽然是她,却又不是她!
封清灵目光盯着蹲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孩子,不知在自言自语什么!
——“面对……”
很显然,她在挣扎?可是这四周除了自己,并没有其他的人,难道说她在跟自己挣扎吗?
——“没错,你敢告诉她你是谁吗?你敢告诉她,那些孩子都是因你而死吗?”
那些孩子?
封清灵恍然大悟,原来那个要跟着自己回京师,又中途消失的孩子,不是别人,正是望月城的北月!
果然那一瞬间的杀气,并非是那些黑衣人,就是她!
——“不可以,不能让她知道,不能……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更不能这么狩猎……不可以……”
封清灵看着北月挣扎的背影,不知怎么,竟有一丝担忧,这到底是什么病?
她手腕一甩,空间记忆的结界消失了。脚边刮起了夜风,吹动着封清灵的衣摆,空气飘来一股淡淡的腥味,预示着明日将会有雨。
有了决定之后,封清灵原地消失。
……
月兮阁内,梵殷只身一人站在银杏树下,闭目感受着月光精华充盈着自身。
她目光扫过习武场的尽头,只是一个踮脚便瞬间抵达。这种轻盈感,真是让人怀念。
“阿殷?”安轻晓得要适应这个转换的过程,需要时间,没想到这丫头倒是适应的很快,只是她现在面朝的方向,正是阴阳阁旧址所在,“怎么,想阴阳阁了吗?”
“嗯。”梵殷没否认的点头,与先生肩并肩感慨道:“不管走到哪里,在我心里,阴阳阁就是我的家。”
“那里已经被阁主彻底封存,若想搬回去……怎么都要等阁主回来了。”
等阁主重回阴阳阁?
梵殷满目期望那一日的到来,又觉得遥遥无期,“先生,你说阁主真的会重回阴阳阁吗?”
“我觉得会。”这份自信源于女人的直觉。
一想到这个人,梵殷的心里就浮现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回看身边人,“先生,阁主她给我的感觉……不一样了。”
安轻知道梵殷内心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找了一处景致优美的地方,看着夜空的繁星,道:“洗耳恭听。”
梵殷十分庆幸,她有先生在身边,可以事事提点自己。若没有她,就算五色玉将自己的魂破修复,也只是孤魂野鬼。
只是一说起这个人,梵殷的心就开始凌乱难安,就像夜空的繁星,密密麻麻的理不清还道不明,“先生,你可知……我从未想过,更从未奢望过,阁主的心里会有我,更别说……”从她的口中听见那六个字了,只是这些话,她说不出口。
梵殷的话虽然只说了一半,但是安轻还是听出了阁主的不同,慢慢道:“这世间能让人改变的东西,除了时间,就是劫难。时间,我们阁主已经有了,劫难……经历的还不够吗?”
这话听着有些沉重,但梵殷却忍不住的会去心疼沐子卿,确实如先生所说。
安轻察觉她面上的担忧,也觉得这话题沉重了,转言一笑,“至于对你的不同,我想阁主应该是逐渐回归六道了,不然……也不会有月兮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