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让你身体感到冰凉的手拷被人解开,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对上了一双闪烁着精光的蓝眼睛。
慢慢的,男人的呼吸靠近了你。
那双大掌落在了你纤细的腰肢上,试图将你抱起来。
“……你是谁?”
“小甜心,小妖精……你能自己脱衣服吗?”男人“嘻嘻”地笑道。
你被抱到了一处小房间里,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男人急不可耐的脱衣服的动作。
“张嘴。”
一股腥臭的味道向你袭来,你再也忍不住,趴在床上剧烈地呕吐起来。
“妈的!”
男人边大喊着“婊子”,边快速地跳开。
你奄奄一息地伏在床边,吐过之后终于稍微清醒了一些,声音有气无力:“滚……”
“白皮种猪,恶心的家伙。
“操!你这只臭老鼠,该被人肏烂掉的荡妇!”
男人抓住你的头发,迫使你仰起头,掌心便向你的脸颊上挥来——
“啊啊啊啊啊!”
雷恩捂着自己的伤口倒在了地上。
而赶来的费恩将自己的脚又重又狠地碾过他的掌心。
“费恩上校,我……我不是……”
砰!
砰!
砰!
一声接一声狠厉的枪声响起,雷恩的话最终没有说出口,他维持着惊恐的表情被费恩一枪爆头,在气流的作用下倒了下去,胸口被射成筛子似的地方源源不断地涌着血。
“该死!”
费恩快步将快要昏迷的你抱起来,踹开冲上来的守卫。
外面的世界已经陷入一片慌乱。
方才还在高声阔谈的人群惊慌地四处逃窜,就在房间的不远处,枪手的尸体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被慌忙逃窜的人群踩过,挤压出最后一点冷掉的血浆。
……
你做了一个漫长的噩梦,梦里有一株藤曼,牢牢地绞缠着你的身体,而你的半个身子都在悬崖边欲坠不坠。
在你高烧昏睡的时候,费恩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他后来看见的监控。
那个该死的男人,他是那么的居高临下,一边想着侵犯你,一边骂你是荡妇、黑老鼠……
只是想起来,费恩就想再次回到那个地方,对着男人的尸体再开上几枪。
他一面感到暴怒,可是在暴怒之后便是无穷无尽的恐惧。
因为他在那个男人身上看到了自己。
一个肆无忌惮地伤害别人的疯子。
“白薇……”他抓着你的手,将自己的额头靠上去,以一个依靠的姿态,汲取着稀薄的勇气。
你在梦里急速地下坠,最终在即将坠到悬崖底部的时候猛然睁开了眼睛,发觉自己被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下一秒,你对上一双熟悉的绿眼睛。
“我死了吗?”你问。
费恩将你抱得更紧,声音闷闷的:“你没死。”
“我把那些人都杀了……所有的。”
你的眼神有些空洞,仿佛还沉浸在刚才那个濒死的梦境里。
关于黑市的记忆过于朦胧不清,不知道是因为迷药的作用还是其他什么,你只能隐约意识到自己遭遇了什么。
也许这对你来说是件好事,在短暂的迷茫过后,你只感到微微的胸闷和难受,甚至有空嘲讽费恩:“……那么你这个罪魁祸首呢?”
费恩的绿眼睛蒙上了忧翳。
你挣开费恩的怀抱,从床上坐了起来。
“对不起。”费恩低下头颅,“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你并不理睬,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却感觉到有一道顽强的力量抓住了你的手臂。
“白薇!”费恩急促地叫了你一声,很快声音又低下来,“你要去哪儿?我陪你去。”
“上校先生,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你说。
你们之间旷日持久的较量最终以费恩的妥协让步结束。
清晨的阳光慢慢从窗户洒进来,照亮整个房间,也照亮了费恩苍白的脸。
你这才意识到这里不是小阁楼,而是费恩的房间。
房间的主人仍固执地抓着你的手臂。
“费恩·卡佩。”你第一次直呼费恩的名字,问出了早就想问的问题,“你现在是在祈求我的爱吗?”
费恩微微一愣,随后抱住了你的腰,将自己的脸靠在你柔软的身体上。
“是。”他说。
“对一个黑色种?”你冷冷地问。
“不……你是我全部的爱。”费恩闭了闭眼,认真地说道。
你又问:“现在我能离开了吗?”
费恩又不说话了。
沉默即代表着答案,也许“放你离开”这个可能性要等到他死的时候才能实现。
而现在的他只想紧紧抱住他唯一的蔷薇。
……
在蔷薇盛放的季节,你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家乡盛开的花海。
费恩也乘坐专机和你一起回来。
一路上有很多人向你投来好奇的视线,抵达目的地的时候,你敏感地发现了追随你而来的相机。
这位记者显然还是一个新手,一点也不会隐藏,竟然大咧咧地将相机掏了出来。
费恩当然也发现了,但他却没有出声制止,而是默默地从身后靠近,牵住了你的手。
隔天,关于费恩和你的八卦新闻又传开了。
对此场景你已经见怪不怪,费恩毫不约束,甚至是放任这些故事和照片的流传。
在你和费恩的所谓爱情故事里,你是流落异国、身世飘零的黑发少女,而费恩是出身贵族的高级将领。
故事里,费恩在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沦陷了,向来只会握枪的手第一次为他心爱的少女剪下一朵蔷薇。
[军官在每次见你的时候都会为你带一朵蔷薇,因为那是你的名字。]
对此,你暗自发笑,却并不打算揭穿费恩拙劣的伎俩。
既然无法改写故事的前言,不如由你来续写故事的结局。
你们俩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较量。
——完——
或许有番外if线(b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