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辰担心,真实的情况说出来,会吓到庄强和庄大山,所以并没有全说出来。
其实庄大山这条腿,如果早一些截肢了,那么这些年的痛苦也不必再受了,亦不会导致现在,全身血液都出问题。
如果不是现在遇到了自己,恐怕过不了多久,便大限将至了。
他这条腿里,进了尸气!
陈辰取出了几枚随身携带的银针,双手捏着,朝庄大山腿部伤口的外围,扎了一圈,然后又让庄大山将衣服脱了,在他的背上,用三根银针,扎出一个三角形状。
他手中,灵力挥发,从银针灌注进了庄大山背部,接着便往五脏六腑去了。
庄大山抬起头,看着庄强,道:“怎么……怎么觉得……”
庄强问道:“爹,你感觉咋样?”
庄大山“嘶”了一声,道:“我感觉这身体里的血,流的好快啊!”
庄强看了看陈辰,然后道:“爹你放心,我兄弟医术可好了。”
他其实也悬着一颗心,不知道陈辰能不能把自己的父亲医治好,但哪怕是只有千分之一的希望,也总归是能期待的。
忽然,庄大山只觉得有种类似反酸的感觉,有一团东西,从身体里往喉咙拼命钻出来。
他强忍着,可也忍不住,“哇”地一下,竟然是吐出一口血来。
庄强一怔,大喊道:“爹!爹你怎么了!”
庄大山摆了摆手,又吐了一口血,接过庄强递过来的纸巾,道:“没事,没事,吐完了这两口血,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啊。”
陈辰从庄大山背后走了出来,已经是满头大汗。
庄强忽然尖叫了一声,几乎跳起来。
他脸色骇然,盯着地上那两摊血,说不出的毛骨悚然。
那血液里,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黑色的,如同叶子一般的形状,看起来像是水蛭。
“辰……辰哥!你快看!”
陈辰扫了一眼,道:“这些血虫吐出来了,就暂时没什么大碍了。”
庄强倒吸一口凉气,这身体里有这些东西,那可怎么得了。
“辰哥,你是说我爹的腿好了?”
陈辰摇了摇头,道:“稍后,我再为他的腿疏通一下经络,清除掉血液里的杂质,你去找点糯米来,然后捣碎了,再准备一些纱布。”
庄强点了点头,立刻拔腿出了屋子。
“大侄子,你真是神医啊,老汉我好多年,没感觉这么轻松了!谢谢你了!”
庄大山喜极而泣,脱下那顶帽子,擦起了眼泪。
“老庄叔,你先闭上眼睛,靠着休息一会儿。”陈辰道。
“恩。”庄大山闭上了眼睛,靠在身后的八仙桌上。
陈辰在屋子里寻找了一番,拿着一把刀和一根蜡烛走了回来。
他点燃蜡烛,支在了桌上,伸手过去。
哗啦啦!
只见着小小的一根蜡烛,竟然是“扑腾扑腾”的燃烧起了熊熊烈火,那火的颜色和正常火的颜色不一样,是蓝色的。
陈辰将那刀,放在了火焰上,不出片刻,便烧红了。
他这才收手,重新走到了庄大山的面前,蹲下了身子。
“老庄叔,等下无论怎么样,你都忍着,不要睁开眼睛。”
庄大山点点头,道:“放心吧,大侄子,我不怕疼,忍得住!”
陈辰开始动手,在那难以愈合的一块血肉上,用烧红了的刀子,从上到下,划开了一道沟壑般的口子来。
庄大山有点感觉,似乎是那伤口被划开了,但他平日里腿痛,都是一种无法形容,从里面开始钻骨头一般的疼,这伤口却怪得很,有时候出脓,自己用力清理,都不会发出一点疼痛。
陈辰放下了刀子,单手成决,用灵力划了在半空划了半天,随后朝那伤口一指。
但见那空中,发着淡淡荧光,却又好像不存在的东西,瞬间就钻入了那条口子里。
顿时间,这伤口中,竟是冒出了缕缕的黑烟,越来越多。
这黑烟中,无缘无故的,往地上掉落下一些黑色毛发一样的东西。
这下可要命了,庄大山仿佛牙齿都要咬碎了,但还是忍不住,发出一些痛苦的悲鸣。
他感觉,现在这疼痛,要比自己腿疼犯了还要厉害无数倍,只觉得若是有把刀,不如一下结果了自己。
疼痛到了一种极致的状态,庄大山再也忍不住,叫出了声。
不过,片刻后,一股冰凉之感传来,终于是让自己能喘口气了。
渐渐的,那疼痛也开始,逐渐消退。
庄大山的小腿,原本有一种轻微水肿的状态。
如今竟然是变得细了不少,皮肤都开始有些发皱,如同树叶枯萎了一样。
疼痛彻底的结束,庄大山只觉得一股如沐春风的感觉从那腿上扩散开来,向着全身蔓延开来,不光是那得了怪病的腿,完全恢复了正常,整个人的元气都像是多了几分。
“舒服啊!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大侄子,我……我……可以睁开眼了吗?”
陈辰看那黑烟,都散尽了,便道:“可以了。”
庄大山睁开眼,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摸向了自己的腿。
“是我的腿了,是我的腿了!”他只觉得,这二十多年来,这条腿都不像自己的,只是像根拐杖一样,但现在不同了,真真正正的成了自己的腿。
虽然,伤口处开始有一些疼痛,但那疼痛可以明显感觉到,是自己被划破的地方传来的,不像是以前那种痛,这点感觉,对于隐忍了二十多年的他来说,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刚才听到了喊声,庄强立刻带着捣碎了的糯米跑了进来,紧张的问道:“爹,你咋了!你咋了!”
庄大山含泪看着陈辰,激动的道:“我没事!我没事!阿强啊,大侄子把我这腿给治好了!治好了!”
虽然陈辰还没有说什么,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腿好了,说完话就准备站起来。
“爹,你坐着,你这流血了!还走动啥啊!”庄强有点发懵,看着庄大山起身,连忙上去制止。
“不碍事,让我走走!让我走走!”庄大山抬起手,挡住庄强,然后怀着激动的心情,慢慢的挪开了步子,在这小小的堂屋里,越走越快了。
庄强惊呆了,看着父亲庄大山的步子,和正常人哪里还有什么区别。
“辰哥!”
他大喊了一声,一下子就抱了上去,痛哭了起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