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睿却不服气,还想说些什么,傅仲莛直接把保温杯塞他手里,“添水。”
然后他又重新靠了回去,半眯着眼睛,一副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的模样。
蒋睿没辙,他从小就被这大爷使唤惯了。
小时候,大到爬树摘果子翻墙逃课,小到削铅笔找班里的漂亮同学借橡皮,只要傅仲莛一开口,他准满脸带笑跑得屁颠儿屁颠儿的。
酒吧的吧台没有热的,蒋睿还得拿着杯子去后面的办公室里倒。
回去的时候捉了一个服务生,索性让他烧一壶备着。
然后又嘱咐了经理,以后看见那位大爷就记着上热水。
蒋睿推开包间门,踏着小碎步到傅仲莛边儿上。
“大爷,您的茶。”
习惯了他疯疯癫癫的样子,傅仲莛连一个眼神儿都懒得给他。
蒋睿:“昨天遇到杨行他还问我来着,说是圈子里都传开了,傅二爷一掷千金包下整个奶茶店是为了泡一个姑娘?”
说到这个,连程易安抬了抬眼皮。放下了手里的高脚杯身体微微前倾,双肘搁在大腿上,饶有兴趣的模样。
傅仲莛啐了一口,道:“杨行什么时候有过正形?那大学边儿上的姑娘才多大?毛都没长齐……”
“我知道了,二哥喜欢老的,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说话的是方彭泽,手还捏着兰花指比划。
程易安难得开了口,“他就是喜欢胸大的。”
“精辟!”蒋睿给他竖了大拇指,随后挠着后脑勺,“咱高中班主任说什么来着?扒开现象看本质!”
方彭泽:“是透过现象看本质……”
“差不多差不多。”
……
秦茶和罗秋还没到宿舍,就看见了迎面跑过来的戚竹,手里拎了只帆布包,连头发都没扎好。
“你着急忙慌地去哪儿?”
戚竹一看是她们,拽着秦茶的胳膊,“舒云在酒吧,喝醉了。”
到门口打了车,戚竹直接将定位给司机师傅看了,不过十分钟,车就停在了某大楼的楼下。
坐电梯到了顶层,秦茶望着右侧的招牌,头一次怀疑起了自己的英文水平,那歪歪扭扭的字母也不知道是哪国语言。
“这里头?”
戚竹点点头,三个姑娘壮着胆儿进去。
这酒吧倒是跟他们想象中的不同,没有劲歌没有热舞,进门就听见吉他弹唱的声音。
蒋睿他们从包厢里出来,看见了外间的秦茶三人。
“走错地方了吧?”
那仨姑娘看起来像是小学生手挽着手结伴上厕所,那气质怎么看也不像是结伴来酒吧的。
蒋睿刚想上去询问情况,被傅仲莛拦住。
后者在卡座上坐了下来,盯着门口的动静。
一天遇见三回,倒是缘分。
他突然看见隔壁卡座躺着个人,t恤热裤,大学生模样。估摸是那厕所姐妹花的另外一个成员。
很快,秦茶三人往这边走,将人扶起来靠在椅背上问着什么。
秦茶起身的时候不经意间瞟到了傅仲莛,这人懒散地靠在皮质沙发里,半眯着眼睛,身上带着跟这地方浑然一体的轻佻和颓靡。
领口的纽扣开了三个,隐隐能看见衣服下的好身材,不久前刚换的西装裤贴在腿上,勾出的腿部轮廓也足够诱人。
瞄到他手里的银灰色保温杯,秦茶有些疑惑,眨了眨眼睛,想看得清楚些。
嗯……没看错,是某知名的“倒开水六个小时后还烫嘴”品牌的最大号保温杯。
果然是开奶茶店都不卖冰饮的人,连去酒吧都要自带保温杯泡枸杞。
“茶茶走了。”戚竹一叫,她才回过神跟着后面走。
三个人扶着云舒云跌跌撞撞地下了楼,这鬼地方居然叫不到车。
正当秦茶她们商量是坐地铁还是公交的时候,身边停了辆车……还是豪车。
她们第一反应就是往人多的地方跑,没想到被董春叫住,“同学。”
“是你啊。”
罗秋看见了熟人,还是有车的熟人,凑上前招招手,“好巧!”
董春:“我送你们回去吧,这儿打不到车。”
罗秋:“方便吗?”
还没等董春说话,她就已经拉开了后座的位置,把手里的云舒云丢了进去。
秦茶无奈,只能跟着坐进去。
下一秒,看到了副驾驶坐着的人,秦茶微微有些尴尬。
“麻烦你了。”
董春摇摇手,“没事儿,那以后常去喝奶茶,就当抵油费了。”
本来三个姑娘还不敢说话,可董春一路叽叽喳喳,也让她们打开了话匣子。
四个人从热播的电视剧,到下面要上档的电影,好不热闹。
而副驾驶的车主,好像跟这几个年轻人的世界格格不入。
全程抱着保温杯,闭目养神。
黄裙子的声音很软糯,夹在另外三个人中间听起来十分明显。
乍一看好似挺无害的,可傅仲莛估计永远都不会忘了她那句“年纪轻轻身体就这么虚”。
第3章 来奶茶店喝粥?
到了学校门口以后,董春秉承着对妹子一贯的友好作风,下车去开后座的车门。
四个女生都下车后,他又将人送进了学校大门口。
秦茶落在最后,“今天麻烦你了,谢谢啊。”
董春:“顾客就是上帝,送上帝回家是我们应该做的!”
这人跟副驾驶的人真的很不一样,那位明显就是高冷不理人那卦的,可董春就活泼多了,还略话痨……
秦茶:“替我跟你们老板说声谢谢。”
“放心,赶快回去吧。”
等她们都进了学校,董春美滋滋地回了车上。
副驾驶的人此刻也睁开了眼睛,偏着头瞧他。
“傅总你醒了?”
傅仲莛:“以前没看出来你还挺助人为乐。”
董春听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开口道:“不是您想助人为乐吗?”
傅仲莛拧着眉,不明白他的意思。
“您让我停车……”
他听见后一看前头的四个姑娘打不着车,还特意加了油门,停在了她们旁边。
董春知道自家老板嘴硬心软,所以还替他邀请了秦茶她们上车。
傅仲莛:“我是想让你自己坐地铁回去,然后明天放你一天假。”
董春前几天念叨好久没休息了,他想了想,确实也是。
自从开始忙奶茶店的事情来,他几乎没有过假期,连端午节都在店里看施工。
本来傅仲莛念着明天没事儿,就想给他放个假,哪知道他这个助理理解能力超群。
董春听见假期二字眼睛都亮了一度,“那……那我送您回去,然后坐地铁?”
傅仲莛斜了他一眼,这会儿哪还有地铁,摆了摆手道:“周末再说吧。”
几个姑娘下去后,车里安静了不少。
董春虽然嘴碎,但是见傅仲莛似乎是累了,不太搭理他,也就慢慢不讲话了,专心开车听着电台节目。
车里的空间不大,又开着空调,闭着窗。
弥散着一股子香味儿。
说不上来是什么,总之不是脂粉香气和花香。
似乎也说不上是香气,反正是挺清爽的味道,傅仲莛忍不住深吸了一口,还挺醒神。
应该是那黄裙子身上带的,他先前无意间瞥见了秦茶包上的香囊。好像还是手绣的,面上冒了几根线头,针脚也挺粗。
傅仲莛突然觉得自己这行为很不合适,耳根一红,连忙抬手将窗户摇下去通风。
刚打开窗户,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傅仲莛又灰溜溜地将窗户关上。
烦躁得叹了口气,重新合了眼,耳边传来董春哼曲儿的声音。
啧,给他放假的事情再搁几天好了……
秦茶她们好不容易将云舒云弄上四楼,拧了毛巾给她擦了脸,三个人累得瘫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秦茶:“她怎么喝成这样?”
印象中云舒云是会喝酒的,而且酒量还算是不错的。
今天居然醉成这样,而且是在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