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灵魂一震,对啊,鬼中三贱客合体!这是现在我唯一没有用的底牌……但愿能不负我的期待,不然自己真的黔驴技穷了!
不过得寻到绝好的时机,否则鬼手下没唤出来,我先被这两只怨婴ko了。我视线一凝,上方的怨婴犹如一只大老鹰似得,俯冲着张开大嘴席卷而来,而地上的怨婴连连眨动眼睛,等待我露出破绽。
而月亮井旁的地圣级怨婴,确实动了,不过目标并未直接干预战局,它伏在我的正上方,小嘴巴嘎巴嘎巴的念着刁钻阴狠的怨咒。
“我帮你抵消三分之二的咒力。”萧沐简主动提议。
我连给她意念传音的功夫也挤不出来。
说起来,我一个大地位,同时面对两个媲美大天位上师的怨婴已经很难得了,甚至更加恐怖,毕竟它们速度极快,物理攻击强,也懂强大的怨咒。我想分心真的很难,动辄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不仅如此,两只怨婴那真是越打越娴熟,我承担的压力愈加变大,对方简直丝毫不给自己喘息的时间。
“咦?”地圣怨婴眼色微微惊奇:“这人类的灵魂境界蛮好的嘛,这都没有他的剖开意识。”
现在倒好,一道道咒念来自于上方的地圣怨婴,我的灵魂仿佛无时无刻不被一架投石车砸着,一副不把心门轰开不算完的架势。
眨眼之间,我便闪躲了六、七次,实在吃不消了,再这样下去形势将变得更为被动。我双手撑住紫劫跳起身,让开冲过来的血光时,头也不侧的朝大姨妈鬼吼道:“能帮我拖住一只不?最多三秒就行!”
“等。”大姨妈鬼重重的吐出一个字,她已经不再躲了,时不时的唤化出一条血带抽向自己所抗衡的怨婴们。
我朝后方的黑化禁制看了眼,空荡荡的,爷爷、辉叔他们还没有赶来,离预计的剩下四分钟多点儿,此刻每撑过一秒对于自己来说,都是一种史无前例的超越。
我专心的防御的这两只怨婴,等待大姨妈鬼创造机会。时间一秒秒的渡过,我不知已躲掉了多少次怨婴的汹汹来袭,我累的气喘吁吁,而对方却仿佛没有多大消耗一样,这让我心中极为郁闷。
想想它们随时能有断情崖下的怨气补充,就释然了,毕竟是人家的地盘。有句古话说的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何况这玩意比地头蛇狠。
过了九秒,我堪堪的避开两只怨婴的对角冲锋时,皮肤已然被对方牙齿豁开了几道大口子,衣服血淋淋的,看起来很吓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很重的伤势呢,其实并没有伤到筋骨。
我疼的龇牙咧嘴,心头不安的感觉渐渐加剧,之前还能躲开怨婴可保自己和对方保持几厘米的距离,此时却勉强的措开,有时惯性释然冲的过快来不及二次变向,必然会被怨婴咬、抓到。
大姨妈鬼,你什么时候能拖住其中一只啊!
我感觉手臂和大腿变得越来越沉,再如此下去,十招之内必死。突然,我的灵魂再次一荡,隐隐的想稳也稳不住了,再坚实也禁不住那只地圣怨婴一波接一波的咒念啊!
萧沐简此前只说拦住三分之二的咒力,剩下的三分之一要我自己承担,估计做到这样是她能力之内的极限了,不可能主动帮忙却没有尽全力。
我心说真是屋漏便连夜雨,身体吃不消时,灵魂也已是强弩之末。妈的,窝火的是,从始至终,我一直被对方压着打,满腹的压抑。
“啊~~~!”我亢亮的怒火了一嗓子,老子豁出去了,要死一定要无畏的死,像这样被玩死,难道不觉得憋屈吗?我决定不再避退和闪躲,放手开打,反正逃不过一死!
缠住我的三只怨婴被这一声大吼,吓得愣了片刻,接着它们眼睛透起更加狂热的神色。上方的地圣怨婴咯咯笑道:“想反抗?没门,还是绝望的等死比较轻松一点儿,死的都那么累,不多此一举吗?”
我知道它在蛊惑我的心神,以供针对于灵魂的咒怨攻破!
我担心露出破绽,所以没再吭声,看到斜前方朝自己冲来的一道红光,想躲时我刻意定住了腿脚,握住紫劫长枪,条件反射般的朝这方向狠刺……
毫无疑问,枪尖即将戳到红光时,这只怨婴一如既往的横着蹿开,并朝枪尾处的我呼啸而来。
然而这次的我和之前心态完全不同了,不知为什么,紧绷的压力顷刻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随心所欲的意境,我眸子中竟然捕捉到了怨婴的移动轨迹,仿佛它忽然放水慢了一大截子似得,我轻松写意的将枪身随着手臂往前一顶,“砰!”
堪堪只有大天位实力的怨婴撞到了这圣阶的法物,况且彼此交手的速度还快,我的反常抵御让它完全没能反应过来,脑袋撞上了坚硬的枪身,它栽倒在地时,我也被反震的向后动了一米停住。
这只怨婴的瞳孔中露出了一丝愤怒,它嗖地化作流光撤开。
我没空乘胜追击,因为空中浮动的大天位巅峰怨婴,简称“大巅怨婴”,它早在我推动枪身时就冲了过来,我连头都没有回,背脊的毛孔和头顶的发丝像是有所察觉的张动,这是一种战斗意识的感知能力,我暗暗咂舌自己为毛突然掌握住了,因为只有经常徘徊于生死之间的人才能领悟,难不成之前必死之局的极限压榨让我的战斗能力大幅度提升?
我认为心态放轻松比什么都好,超常发挥成为了家常便饭!
我没有回头看那只俯冲下来的怨婴,感知到其轨迹就没有必要了。我超然物外的反手拧动枪身,犀利的抽向后方虚空,“哧!”
枪身虽然没有扫倒对方,却瞎猫碰死耗子的把枪尖刺入了其灵体,响起一声暴气的动静,然后就戛然而止了,这怨婴不像四阶、三阶的那种,有可能刺很多下都不会死。
我转过身,看到这怨婴低头瞅着透入它怨灵之体的紫劫枪尖,它充满了不可思议,像被懵住了没回过神似得。
趁你病,要你命!
我气势汹汹的冲上前,把枪尖怼向地,一只裹住真元的大脚狠狠地往它灵体上狂踩,“砰、砰、砰!”我耳中传来这低沉且又性感的声音,心说被打了这么久总算收回来点利息了,反正它被钉住了,想挣脱除非其自己撕裂灵体,按这样下去,要不了几百脚就能将这大巅怨灵搞死!
我一边酣畅淋漓的爆踩,一边警惕四周和上方,凶巴巴的眼神给怨灵们吓得纷纷避开,不敢靠近战斗位置。
不过奇怪的是,为毛那只实力最弱的怨婴被我一枪顶开,隔好几秒都没再攻来,这不对劲啊,我莫名其妙的环视,起初以为是阴谋呢,哪知道大姨妈鬼甩出了一条由卫生巾组成的白色缀红的丝带,缠向了虚空,似乎裹住了一个近乎透明的玩意。
我瞪大了眼睛,那家伙太阴了吧,敢情把体表的血都洗干净了,想发动偷袭!还好刚一回来就被大姨妈鬼分心控制住,她急冲冲的道:“就现在!”
“咯咯……你们好像把我忘了。”浮在我头顶上的那只地圣血婴停下了持续念咒摧残,它伸出舌头舔着嘴角,“实力越强,我吃起来就越开心。”
我继续踩着地下怨婴的同时,抬头眯起眼睛,该死的,终于按捺不住要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