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灵魂抱着父亲,她朝铁柱微微点头,道:“柱子叔,那位上师并非玷污我的恶人,望你们不要滥杀无辜。”
“嗯,我知道了。”铁柱转身朝我深行了一个大礼,“对不住了这位上师,我们抓错了人,都是误会。来人啊,把捕圣网撤了,放上师出来!”
晓晓母亲也抹了灯油,和女儿交流,伤心极了,泪水吧嗒吧嗒直掉,就半个晚上的功夫,一家人阴阳隔绝。
众人村民有的持怀疑态度,但上前分抢了剩余的灯油,均感叹“炎黄大帝在上,真的有鬼魂。”
“哎……千万别撤,你们不是想把我剥皮、肉雕再放老鼠咬吗?”我哼了句,手抓住网不让众人撤。
雾狸笑着传音道:“牛弟弟,我发现你也挺傲娇的啊。”
“该傲娇的时候就得傲娇,我还指望凭这个拿捏对方说出这村子的来历呢,啥年代了还用炎黄历,尤其炎黄二帝亲笔落款的碑文,还有网上挂满了克制上师的地脉之精,无异于为村子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迷雾。”
我打发完雾狸,扭头看向铁柱,“不要缠着晓晓的灵魂了,她的时间不多,就让人家和父母团聚吧。我还有事情问你,否则这辈子都赖在网里不出来,哼!”
铁柱歉疚的道:“上师,您说。”
“先让村子里的人都散了,我不喜欢被围观的感觉。”我摸了摸肚子,“对了,我现在有点饿了。”
铁柱示意众多村民和惨死少女们的父母均散掉,又吩咐人取来烤熟的鹿肉。
“味道蛮好的,要是来点孜然就更妙了。”我一边拿牙撕扯着一条鹿腿,一边说道:“你们村子,叫什么名字,为什么现在还用炎黄历?”
“这里是护鸾村。”铁柱觉得无所谓,就没有隐瞒的道:“用炎黄历是因为我们祖先是炎黄大帝手下的一位将军,名为浊余,他五千多年前立有一条祖训,我们活在这儿,肩负着炎黄大帝的使命,在使命完成前,禁制被外界渗透,所以,我们就一直生活在护鸾村。”
护鸾村?
凭名字没啥看头,不过问人家什么使命肯定不会说的。我想了想,接着问道:“村口的石碑,真的是炎黄大帝亲自立的?”
“是的。”
铁柱出乎我意料的道:“其实使命就是守护这两座大碑。”
就因为一个连自己也不知为何物的使命,鸾之血脉一族竟然甘心守了五千年!
“呃……”我心说守着两块大碑能有什么意义,继而问道:“这捕圣网哪来的?难道是浊余将军留下的?”
“对的。”
铁柱连连点头,“像这种捕圣网,我们几乎每家都有一张,只有村人能使用。”他可能担心我有觑视之心,补充了句,“外人用不了的,因为没有鸾之血脉。”
“鸾之血脉?”我眼中闪着疑惑。
“据说是强大上古血脉之一,具体我也不清楚。”铁柱含糊其辞,他若有所思的道:“所以注定了我们这一脉虽然有过人的身体素质,却无法成为上师。祖先浊余特意留下捕圣网,以防村子遭到上师们侵犯。”
萧沐简传音说道:“这村子确实不简单,听闻上古血脉共有十种,但事隔久远,连我们那年代的上师都不知道究竟哪十种。无论哪一种上古血脉,一旦激发,肉身实力将匹敌地圣。”
“可他们为何这么弱?”我心中不解。
“应该是因为没有激发,也可能是一代代的传承,导致了鸾之血脉的成分在血液中变得极为稀薄。”萧沐简推测的说:“但不排除隔了很多代之后,什么时候会有返祖征兆,就是说鸾之血脉的浓度异常大,几乎达到了初代那样。”
“上古血脉够强悍的。”我唏嘘了句,瞅着铁柱说:“既然你们村子与世隔绝,为什么和我交谈时的语言还畅流无碍?”
“这也是祖先浊余的意思。”铁柱解释的道:“他吩咐族人,每隔一百年,就要选出一位学习能力强的年轻人,到外界去游历十年,学习各大地方的通用语,再回来教授给所有的族人。”
与时俱进?
我有点想不通浊余的意思,已经让拥有上古血脉的村子和外界断绝交集了,却为何还要更新语言……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前人用意太深,匪夷所思啊。
铁柱见我在沉思,他主动问道:“上师,您能不能帮我们护鸾村一个忙?近两个月出现的死淫贼作恶多端,来无影去无踪,每次现身就会有一个女族人被凌辱身死,这样下去,我们村子必然会陷入水火之中,万一因此绝灭,有负于祖先交代的使命。”
“这个……”我犹豫了片刻,权衡着利弊,正义感压着天枰倾斜,心说顶多晚回夜部一段时间,就能帮一个拥有五千年历史的护鸾村继续传承。我开口道:“好,不过要看对方实力如何,太强了我对付不了。”
“谢谢您……”铁柱愧疚的无以复加,“我们之前那么对您,您还不计前嫌,不愧是上师,有大丈夫风范。”
轻拍点马屁不行吗?但是我挺受用的,当即脸上就乐开了花,我问出了心中最后一个疑惑,“你们护鸾村的男人手臂上的纹身,和石碑上的一样,这个代表什么?”
“也许是一种鸟吧……”铁柱不清楚的道:“都是祖先浊余吩咐的,我们也不知道有何意义,村中男子十四岁的成人礼那天,就要刺上这纹案,不仅意味着成人,也代表着拥有了打猎和使用捕圣网的资格。”
十四岁视为成年的情况,在那年代很普遍,经受自然界洗礼的身体素质,比现在二十几岁都强,刚才我也看到了,这村子的青少年一个个都跟小牛犊子似得,强壮的很。
我意念一动,“对了,你们派人到外边各大地方学习语言,应该不止一种吧。”
铁柱点头,“通用语,东北话,四川话、粤语还有英语。”
他口中的通用语应该就是普通话了,没想到竟然还有英语,上次护鸾村派出去学习的家伙,究竟都去过哪些地方啊。也可能是交通发达的缘故,跑到外国偷偷玩了一圈儿回来。
我纠正的说:“你说的第一个和第五个是大类,汉语和英语。中间的三个呢,是汉语中的方言。”不过话说回来,这护鸾村也算牛掰了,不起眼的小地方,人人掌握着这么多交流方式。
“什么?”铁柱有点愤怒的道:“大棱子竟然没说过这点,我得找他算账。”
“哦?去外边把语言学回来的人还活着?”我提起了兴趣,道:“快带我去见他,也许这是唯一一个和我交流起来代沟少一点的。”毕竟很多词汇村民们只是会说而已,但村子里并没有,所以完全没有概念,他们顶多在学习时让学完返回的人连画带描述。这就跟文盲一个道理,会说不会写,到这是能说会道却不知为何物。
“您总算愿意出来了。”铁柱擦了擦汗水,他亲自把捕圣网掀开收好,拉着我胳膊说:“大棱子家离的不远,我这带您去。他不咋爱凑热闹,所以抓你回来时就没来。”
“慢点慢点,我的鹿肉。”
我急忙探手把剩下的一盘子鹿肉捡起,大口的咀嚼。待铁柱带我绕过一条次道走到一座非常小的木屋前时,他拍打了下门前悬挂的铃铛,“大棱子,有客到!”
过了一会儿,门被推开。
我和门中之人彼此对视,愣了半晌,不约而同的道:“怎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