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越担心,锅盖儿这孩子虽然有些本事,但是年龄太小,心智还是个儿童,对险恶的世道没有防范之心,该不是遇到歹人被骗了吧?
我心里毛毛的,于是就让黄毛和我爹早点回家,我和七师叔在店里等着。
一年多没回来,高胖子已经把药铺重新倒腾了一下,外面虽然没变化,但是里面又粉刷装修了一遍,还特意在药铺后面打了两个小隔断,放了两张床,以便值班的人晚上休息。
晚上我们也懒得到饭店吃饭,就打电话让附近的饭店给我们送了几个菜,我们在山上呆了一年多,天天吃素,在山上到也不觉得怎么样,可是到了尘世就忍不住了,打算今晚好好搓一顿!
我们证鬼道没有吃素的规矩,只有全真派的弟子必须要吃素,其他宗派的道士只有在做法事道场、祖师圣诞、初一,十五要吃素,其他时间是可以吃荤的。
不大一会菜就送来了,七师叔一看有鱼有肉的,咽了一下口水说:“小子,咱俩喝一杯吧?不然这菜都浪费了!”
七师叔跟我师父一样喜欢喝酒,虽然没有我师父那么好酒,但是有条件的情况下就要小酌两杯。
要喝酒很方便,药铺外面出门就是商店,我去买了瓶五粮液,然后和七师叔边吃边喝起来。
七师叔拧开瓶盖,一股清香扑鼻,就连我这种对白酒没有概念的人,也忍不住抿了抿嘴唇。
七师叔也不用酒盅,直接对着酒瓶喝了一口,然后将酒瓶递给我说:“小子,咱俩也不用啰哩啰唆用酒盅了,干脆对着酒瓶吹,多的也不喝,把这瓶酒吹完了事!”
我接过酒瓶喝了一口,五粮液是浓香型白酒,跟茅台不同,虽然清香无比,入口醇厚,但是尽头还是挺大的,一口白酒下肚之后,连嗓子眼都热了起来。
“七师叔,你觉得太古罗盘有没有可能在万麻子手里?”
七师叔接过酒瓶,狠狠的灌了一口白酒说:“万麻子这个人虽然霸道,但也不失光明磊落……这个太古罗盘在不在他手里?还真不好说……”
他说着把酒瓶递给了我,我喝了一口白酒,感觉体内的血液似乎燃烧了起来,不禁想起了上次在离心岛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
“七师叔,你上次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我难以想象七师叔在身受重伤,失去一只胳膊的情况下,是怎么突破七煞噬魂阵,又是怎么把我们救出去的?
七师叔没有回答我,而是夺过酒瓶连灌了两口白酒,放下酒瓶叹了一口气说:“丢人啊……”
我见七师叔脸色忽然变得沮丧起来,就说:“有什么丢人的,咱们虽败犹荣啊!你想想,在他们的地盘上,你一个人能突破他们的阵法,能把我们两个废物救出来,那就是大英雄了!”
“唉……”七师叔一脸难堪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七师叔?”我发觉七师叔的表情有些不对。
七师叔一把从我手里抓过酒瓶,咕嘟咕嘟连喝了好几口白酒,才将酒瓶重重地往桌上一放说:“哪里是我闯出来的,你没想想,离心岛连鬼魂无法靠近,既是我能闯出那个阵法,我也逃不出离心岛,我在破阵法的时候失去了一只胳膊,他若是赶尽杀绝,我们根本就逃不回来!”
“难道是万麻子手下留情了?”我好奇的问道。
七师叔尴尬的说:“确实是人家手下留情了,当时在我们都遭受重创的情况下,万麻子只要一个眼色,既是他不出手,他手下那帮人就把我们灭了!所以我才说他虽然霸道,但不失磊落,我们在斗法中虽然各有损伤,但他并没有趁人之危,就凭这一点,老子就认他是个人物!”
“人物个屁,打穿我的心脏,我还没给他算账呢?”我气呼呼的说。
七师叔笑着说:“嘿嘿,你小子不知道那座活人墓对他有多重要,那是他觊觎天机,利用灵龟盗气的风水宝地,为自己建了一座活人墓,你拔他的墓碑等于要他的命,这跟在战场上打仗是一个道理,你要他的命,他肯定要先发制人要你的命!”
我仔细想想确实如此,战场上的输赢怨不得对方,只能怪自己本事不济,此人没有在我们重伤之下趁人之危,说明万麻子并不是阴险小人,而是枭雄式的人物。
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物,为了太古罗盘天匙盘,将来难免我们还有一战!
“天匙盘究竟在谁手里呢?”我毫无头绪。
七师叔沉思了一阵说:“我倒觉得“天匙盘”未必在万麻子手里!”
“你怎么能确定不在万麻子手里?曹家湾古墓那场大战,天煞帮是最后一个出场的,万麻子嫌疑最大啊!”我看着七师叔说。
七师叔说:“你想想,天匙盘不仅仅是一个太古罗盘,它可以打开四大灵山的脉门,凡是争夺天匙盘的人都明白天匙盘的重要性,如果万麻子得到了天匙盘,以天煞帮的实力,恐怕早就行动了!”
“不在万麻子手里,又会在谁手里呢?”我百思不解。
七师叔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曹家湾那场大战之后,古墓会塌陷成一个天眼呢?这里面恐怕有问题!”
七师叔这句话和我不谋而合,我一直觉得这个是不解之谜,这或许跟天匙盘的遗落有很大关系,于是就问道:“你觉得会有什么问题?”
七师叔没有搭理我,忽然用力吸了吸鼻子,一脸疑惑的说:“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有啊,我们不是正在讨论这个问题吗?古墓的塌陷,事关天匙盘最后的下落!”我一本正经的说。
七师叔说:“我是说这周围好像不对劲……你有没有闻到什么?”
我一听,立即吸了吸鼻子,才发觉鼻子不太好使,刚才喝了酒,嗅觉已经不灵了,除了满屋的浓香酒气,什么也没闻到。
“没有啊,除了酒香还是酒香。”我摇了摇头。
七师叔用力吸了吸鼻子,忽然脸色大变:“不对……有邪气!”
我顿时一愣,下意识的抬腕看了一下时间,正是子夜十二点正,顿时一下紧张了起来,忽然一阵阴风吹进了药铺,我立即闻到了一股腥臭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