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持续发酵

大盛宸王芝兰玉树,高岭之花,惊才绝艳的第一公子,有经天纬地之能,权倾朝野,才冠天下,是活在传闻中的男子。

南疆迦氏首选的联姻之人!

但当迦楼知晓他与曲蓁的纠葛后,就改变了主意,在她看来,有些情谊远比联姻来的更为牢固!

曲蓁轻瞥了眼缠在她身上笑得风情万种的某人,难得没有推开,对容瑾笙解释道:“她是我在南疆采药时认识的,贪玩爱闹了些,多担待。”

言罢,她又侧首看向迦楼,“容瑾笙,想来你也认识。”

“这就完了?”

迦楼美眸一瞪,有些哭笑不得,“你该知晓我想听什么。”

“心上人。”

曲蓁直截了当的道,将她剩下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闻言,容瑾笙薄唇微勾,忍俊不禁,他最喜欢她这磊落直接的性子,温声道:“圣女与她相交甚笃,该清楚蓁蓁的脾性。”

迦楼嘴角抽了抽,“也是,这块冰石头也唯有王爷能啃的动了!”

“你深夜前来,就是为了打趣我?”

曲蓁知晓一时半会是无法歇息,索性寻了位置坐下,状似漫不经心的问了句。

“当然不是。”

迦楼懒懒的坐在她身侧的位置,单手支着脑袋,视线在她与容瑾笙身上来回打转,良久,轻笑道:“我此行除了来看看你的伤势,还有些事情想与宸王殿下商谈。”

“愿闻其详!”

容瑾笙对此早有预料,打从南疆使团分两批入京,祭司与圣女一脉矛盾摆上明面开始,他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日。

宸王府书斋内灯火亮了半宿,几道人影落于窗前,四周静谧无声。

过了不知多久,迦楼端起茶水润了润嗓,美眸凝在容瑾笙身上,一贯含笑玩味的眸中多了几分认真之色,“王爷,我所说的这些你大可不急着答复,好生考虑。”

“只有一点!”

她声音冷凝了些,“提防阴司琰!”

“阴司琰曾入药谷禁地抢夺赤蛇胆,你可知道此事?”

曲蓁听完她所说的这些,才算真正了解了这次迦楼是下定了多大的决心,南疆政局混乱,迦氏势弱,族长中毒,若不依靠外力,她这一脉很快会被蚕食殆尽!

就连她先前中毒,身陷醉香楼,也是为心腹背叛,遭阴司琰重创,想起那人的手段,曲蓁不禁皱起了眉头。

南疆近来的行事,的确诡异了些!

“赤蛇胆?”

迦楼面色凝重,摇了摇头:“我只知道阴氏在密谋着做一件事,需要大量的蛊虫和珍奇药材,他取赤蛇胆,约莫与此事有关。”

“我知道了。”

曲蓁本就是随口一问,这个答案也在情理之中,没有再追问什么。

该谈的事情谈罢,迦楼很是识趣的起身告辞,曲弈见曲蓁未动,诧异道:“蓁儿?”

“府中有处药泉,能助我温养伤势,恢复消耗的功力。”

曲蓁解释了句,言下之意就是暂不回府。

她向来是个有主意的,曲弈也就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那就劳烦王爷照看好蓁儿了。”

“嗯。”

容瑾笙应了句,迦楼与曲弈来去匆匆,很快消失不见。

曲蓁泡了药泉,处理好自身的伤势,这一夜睡得格外沉,梦中皆是驿馆时漫天的刀光剑影,杀戮血腥,那燎原的火势烧过屋顶,险些将他们吞没……

次日,她是被庭中慌乱的脚步声吵醒的。

曲蓁穿好衣裳,裹着披风拉开房门,便见府中诸人来去匆匆,面色凝重,她不禁心中生疑。

“姑娘,你怎么穿这么少出来了?小心着凉!”

血手几人刚出书斋,见她立于池边纷纷涌了过来。

她一袭单衣,裹着狐裘,绒软的皮毛簇着她冰雪般的肌肤,更添几分琉璃剔透之感,衬得她越发出尘脱俗。

“出什么事了?”

曲蓁回眸望着他们,自入京以来,甚少见到宸王府内的黑云骑有如此大的调动。

血手几人面面相觑,脸色难看的出奇。

暮霖沉声道:“耶律真昨日出城后,至今未归!北戎使团已经闹开了!”

闻言,她柳眉紧蹙,心头不祥的预感逐渐蔓延开,默了瞬,低道:“薛静琅呢?”

“也没有消息。”

暮霖再度摇头,“陛下已经命骁骑营、守城军、还有九城兵马司的驻军全数出动,寻找耶律真的下落,王爷调动黑云骑随行。”

如此大的阵仗,看来真的是引起了朝廷的注意。

驿馆围杀,香雪海遇刺,耶律真失踪,短短几个时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汴京遭逢巨变,看来是要掀起一场狂风骤雨了!

“你们先去忙吧!”

曲蓁说了句,几人匆匆抱拳离开,血手一如往日守在她身侧,“主子吩咐了,属下这些日子须寸步不离的跟着姑娘。”

她未置可否,脚步一转上了曲廊,“想来朝会也没心思议事,闲着也是闲着,走,去看看她。”

“好!”

宸王府的暗狱在府中东南角的湖下,关押着的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常年不见天日,阴冷潮湿,曲蓁裹着狐裘都感觉到丝丝寒意顺着衣衫的缝隙直往骨子里钻。

“那女子小产后就跟疯了般,时常自言自语,问什么都不说,她身子又虚经不住刑讯逼供,只能先将她关押着。”

血手在前领路,无人敢拦,负责守卫暗狱的人提早得了消息,准备好炭盆、热茶、绒毯等物,摆在了缚着月影的木架之前。

月影还穿着那夜的血衣,青丝乱糟糟的披散着,嘴唇皲裂,面色蜡黄,被用铁链吊挂在架子上,手脚无力的耷拉着。

“你,是来看我笑话?”

她费力的挤出些破碎的字眼,曲蓁看了眼血手,后者会意上前,倒了杯温水喂她喝下,水淌过干涩的快要裂开的喉管,为她续上了些气息。

她喝的太猛,呛得连声咳嗽,好容易缓过几分,低嗤着道:“我还以为姑娘多有良善,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你手上沾着我孩儿的血,还擦的掉吗?”

曲蓁没理会她的讥讽,径直道:“昨日薛静琅劫人出城后与北戎大王子耶律真相遇,至今未归,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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