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乎废了璃曈的毒药,几乎要了她的命,在战场上刀光剑影,流血负伤都没有这般的折磨人,璃曈身体感觉不适,拖着沉重的身体要走回东宫,黎栩看着璃曈的身体实在是心疼,命令下人倾尽全力也要找到解药,否则就陪葬。
然后小心的搀扶着璃曈坐上轿子,回东宫休息。
东宫里,自从璃曈来后,就一直很安静,没有人敢去打扰她静养,只有黎栩每天过来陪伴,这痴情的男子还真是少见,明明贵为太子,却在她的身边屈膝,尽管璃曈并没有给过他一点好脸色,他还是久久不肯放弃。
宫娥们也都小心伺候着,一刻不敢松懈怠慢。
虽说这衡云国主心狠手辣,但是璃瞳的毒,也不至于是没有解药的。
鸣仓受黎栩命令查明毒药出自哪里,怎么样才能查出毒药的出处,找到解药。
一个多月以来,鸣仓专注于研究,每日待在医师院,云卷云舒,日出日落,都没有空理会,几天下来也是疲惫不堪,他这个人对医术很专注,对自己很自信,一定要解决问题,在鸣仓的生命里没有失败一说,于是几乎翻阅了所有的医学记载,看着桌上翻遍的书,他感觉到真是令人头疼不已,这人世间所有的毒不是都有记载,但唯独这个毒很是蹊跷,找不到出处。
没有断肠草的症状,不及马钱子、夹竹桃的严重。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毒,不得其解。
查到这几款药:七星海棠:极其残忍,会一分分地侵蚀人的脑部,中毒者每日都将丧失一部分的记忆,七日之后,便会成为婴儿一样的白痴。而那之后,痛苦并不会随之终结,剧毒将进一步透过大脑和脊椎侵蚀人的肌体,全身的肌肉将一块块逐步腐烂剥落。一直到成为森然的白骨架子,才会断了最后一口气。那是先摧毁人的心脑,再摧毁人身体的毒。这种毒沾肤即死,传递极为迅速——但正因为如此,只要用银针把全身的毒逼到一处,再让懂得医理的人以身做引把毒吸出,便可以治好。甚至不需要任何药材碧蚕毒蛊:碧蚕毒蛊的虫卵粉末乃苗族蛊毒,无色无臭。毒粉不经血肉之躯,毒性不强,有法可解,须经血肉沾传,方得致命。人体一着毒粉,便有一层隐隐的碧绿之色。若加入孔雀胆、鹤顶红便能使其不显任何颜色。只不过混用之后,剧毒入心,唯有一法可治,便是让第二人从伤口吸出毒汁,只不过吸毒之人也会毒发身亡。
鸩酒:据说鸩是一种鸟,羽毛有毒,足以致命,所以文言文里下毒常叫做“鸩”。但现在的生物学里似乎没见过鸩这种鸟的记载。
孔雀胆,砒霜:同为毒药,即刻取人性命。孔雀胆多为传说,未见实物。
鹤顶红:鹤顶红其实是红信石。红信石就是三氧化二砷的一种天然矿物,加工以后就是著名的砒霜。可能是因为红信石是红色的就用了鹤顶红这个名字,一般为官者将它藏在朝冠中,必要时用来自杀,方为可信。
断肠草:并不是一种植物的学名,而是一组植物的通称。在各地都有不同的断肠草——那些具有剧毒,能引起呕吐等消化道反应,并且可以让人毙命的植物似乎都被扣上了“断肠草”的大名。
……
翻阅各种制毒古籍,终于,苍天不负有心人,在一本很久远的秘籍上查到了这种毒,它来自几十种稀缺药材炼制而成,除了制毒者,书上没有具体的记载。
璃曈的毒其实是两种毒药掺杂,第一种毒药没有表现在身体上,只是会渐渐地身体软绵。
第二种毒药会让人最后丧失神志,发病的时候脖颈强烈疼痛,青筋暴起,会有红色的纹路从脖颈一直延伸到耳背,当条纹延伸到头顶的时候,中毒的人就会丧失神志,再也无法恢复。
然而善于制这种毒的是远在北方的外族,几百年来,一直想攻克的一个种族,但是由于很难攻克,善于用毒的外族,有几百年的历史,完善的政治体系,所以一直到现在还尚存于世,没想到这种毒居然会流传到蘅云,看来是时候该去调查这个名叫毒萝族。
鸣仓立即将此事上报黎栩,黎栩听后,心中的线松了一下,“这是真的吗?也就是说有解药,璃曈可以活下去了是吗?”
“殿下说的不错,如果能及时得到解药,太子妃的毒性就不会发作,那样或许还可以存活下去。”
“那还愣着干嘛,快前去取啊。”
“令人头疼的是这个毒萝族一向不与别族有联络,不知道为何此次蘅云会有这种毒药,怕是有阴谋的,怕蘅云已经和毒萝族勾搭。太着急恐怕不会办好这件事。”
“那就医师的意思是?”
“先去暗自查明,然后再带上太子妃一同前去,不能太早冒险。”
“你说的对,我先派人去调查,毕竟暂时不能引起两族矛盾。”
于是,黎栩先派人去打听这种奇毒的出处是否确切,他派出去好多人,曾几何时,黎栩变得这么沉得住气,他不敢冒险,关乎璃曈的生命,他必须谨慎,必须沉得住气。
狄荣的夜变得那么凉,璃曈在庭院里站着,看着远方的天空,有残月,乌云密布,有一种不详的预兆,她觉得自己会惨死在他乡,久久不能见到自己的父亲母亲,真是最悲惨的事情,连死都是这么的不值。
想想战场上的豪情万丈,无人能敌,今日别说去舞刀弄剑、奋勇杀敌了,就连站立都成问题,这使得她暗自悲伤。
黎栩一直在一边呵护照料她,明知道她的心里不会有自己,但还是死心塌地的不离不弃,黎栩的这份真情,如果换一种身份或许璃曈愿意接受他,可是,偏偏是因为他自己才背井离乡,如今又要客死他乡,璃曈看着这个痴情男,心中更多的是恨。
不想接受他一丝的怜悯,因为在璃曈的生命里,没有怜悯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