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省城不远的地方,有一座香火鼎盛的寺庙,这个世界的人拜的不是佛,而是神。
属于这个世界的神,也就是那些曾站在这个位面顶端的人。
人们将那些被神化的人当作信仰,祈福、崇拜、敬仰、向往。
这时,有一群人气势浩荡地从大门进入,楚昊山一马当先,睥睨着庙中来往的普通人。
楚昊山这个层次的人,所知道的信息远比普通人多的多。
所谓神,不过是灵尊强者修炼到极致飞升上界罢了。
“柳先生,这里的环境可还满意?”楚昊山定住脚步,回身询问。
语气里却让人感受不到丝毫客气。
柳言风知道这已经是楚昊山容忍他的极限了,若此时再说不……
柳言风没有犹豫,点头应道:“此处阳气确实充裕,勉强能达到炼制丹药的环境需求。”
“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楚昊山将柳言风带到阳气最重的大殿,驱散了礼神的所有百姓。
楚昊山命人关闭了大殿,一日之内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那些百姓虽有怨言却不敢明说,他们惹不起。
楚昊山将自己带来的一众手下留下,自己独自一人离开了,他身为楚家的二老爷,可不会亲自在此等待一日。
楚雁山那边得到消息,连日来烦躁的心情一扫而空,钟天羽果然是把一切都算计好了。
既然鱼已经入网,那就收网吧。
大殿之中,柳言风面前是冰冷的丹炉,他没有在炼丹,而是在等待。
天色逐渐暗了下去,寺庙里冷嗖嗖的,只有楚昊山带来的那些属下伫立在寒风中。
大殿中已经亮起了通明的灯火,一股股若有若无的暖气从殿中透出去,这是柳言风炼丹的动静。
第二天早上,楚昊山信步走了进来,立刻有人上前回报:“老爷,柳言风仍未出来。”
楚昊山微微皱眉,让手下退去,自己直接推开了大殿之门。
然而,入眼只是一个冷冷清清的大殿,除了那几尊神像和礼神摆设,什么都没有。
“人呢!”楚昊山猛然转身暴喝,显然怒极。
“他,他就在里面啊!”身旁的下属不可置信地望着大殿之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我们整夜在这里守着,根本没有人出去过啊!”
“搜!把这里翻过来也要把人给找到!”楚昊山瞪大着双眼,怒气喷薄,他哪里想不到,这肯定是有预谋的!
所有看门的手下一溜烟全跑进去了,楚昊山在门口死死看着,以免被钻了空让人趁乱溜出去。
而此时,那座提供给4孩子们炼丹的院落中,十几个孩子将两个人围在中间,眉眼间尽是兴奋的神情。
“楚三老爷,多谢您了!”沙百强就靠在柳言风身边,十分恭敬地对着楚雁山施了一礼。
“你们不用谢我,这些都是钟小友安排的,我只是照做罢了。”楚雁山丝毫不居功,实话实说道。
“钟哥……他好久没来看我们了,是很忙吗?”沙百强显然不知情。
楚雁山扭头看了一眼柳言风,不知从何说起。
倒是柳言风开口了:“对,他最近在忙丹药的事情,过段时间也许就能见到他了。”
沙百强点了点头,似乎相信了。
让孩子们散去做自己的事情,柳言风和楚雁山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他们都无比清楚,钟天羽在楚昊山手上,必定不会好过。
“老爷,这里有一个地洞,看起来新挖不久!”一手下急匆匆就将这个情况告知了楚昊山。
楚昊山在看到那个藏在神像下方的地洞时,原本就阴沉的脸拉得更长了。
这时候从地洞中探出一个脑袋:“禀告老爷,这里面已经完全坍塌了,根本分辨不出原来的道路。”
“废物!”楚昊山一甩衣袖,咬牙切齿地走了。
书房的密道中,楚昊山正现在钟天羽面前。
钟天羽紧紧抓着左胸口的右手在不住地颤抖,苍白的脸庞近乎扭曲。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杀你?”黑暗中楚昊山的脸色更显狰狞,放佛别人的痛苦能带给他最大的快感。
没有答话的声音,只有痛苦的低喘。
楚昊山的直觉告诉他,柳言风的出逃绝对和钟天羽脱不了关系。
可是,他们之间又根本不可能有联系。
“是不是你?”楚昊山质问道。
“是我什么?”钟天羽十分艰难地挤出一句话,这声音放佛带着一股轻蔑。
“别跟我装傻!”楚昊山的视线更加逼仄起来,带着危险的气息。
钟天羽笑了两声,不置可否。
楚昊山见钟天羽不答不应,耐心早就消磨光了,柳言风逃走了,不仅狂血蛇毒的解药没了着落,特效炼灵丹的也即将从珍品阁除名。
真是一举两不得。
钟天羽侧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耳边是楚昊山越来越远的脚步声,他低低的笑了一声,胸口一闪而过的红光照亮了黑暗。
紧接着,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大人,皇室使者正在前厅等候!”丁家府邸内,一手下匆匆来报。
丁博易心下一惊,赶紧起身前去,不敢耽搁半分。
所谓皇室使者,是一个身穿白袍的中年人,等候期间,正在悠哉悠哉品着茶茗。
“使者大人有何吩咐,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丁博易上前行了一礼。
“丁大人客气了,本使是奉帝君之命下发奖赏的。”使者将一个储物袋取出,继续解释道,“楚家楚雁山除恶祛邪,拯救洛山县于水火中,此等功劳理应嘉奖。”
丁博易闻言微微诧异,这楚雁山前往洛山县除妖之事,早先便有传闻,没想到时隔这么久,皇室那边竟然有了反应?
“下官代楚先生多谢使者大人!”丁博易双手接下了那个储物袋。
“帝君听说还有一个叫钟天羽的孩子也在其中帮了大忙,丁大人可不能怠慢了。”使者临走前补充了一句,这是帝君特别交代他的。
“钟天羽?”丁博易微微挑眉,这个名字他似乎有点耳熟,但又不记得从何处听过。
看着渐行渐远的使者,丁博易琢磨起这最后一句,忽然想到:难道使者的意思是,钟天羽就在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