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你在喊谁?”钟天羽强行转过身,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却又不像是被人叫中名字的慌张。
为首的侍卫眼中闪过轻蔑的冷意,他再次走到钟天羽的面前,那眼神放过要把钟天羽看穿,他发出极具阴沉的声音:“我在喊你。”
那侍卫没有持刀的手已经出现在钟天羽的身后,掌中汇聚的一股灵力呼之欲出,此人是钟天羽与否,抓到帝君面前验明即刻,总之如此可疑之人决不能放过。
钟天羽已经感受到脑后那股阴狠隐蔽的力量——这是一个机会,在不与这群人起正面冲突的唯一机会。
钟天羽忽然挺直了摇杆,先前那副羸弱的姿态瞬间消失不见,在与那侍卫四目交汇之时,他的身体中酝酿的能量在对方的手掌触碰到时浮现而出。
当两股暗灵力碰撞,对面侍卫的表情尽收钟天羽的眼底。
他的瞳孔微缩,掌中灵力在同一时间暗自收回,看向钟天羽的眼神在瞬间的惊讶后变得平淡:“有任务?”
钟天羽轻轻点了点头,他知道言多必失,只轻描淡写道了一句:“盟主的任务。”
对面侍卫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
“我们走!”于是那为首的侍卫不再为难钟天羽,带着他身后的一众侍卫向别处别处搜寻去了。
钟天羽在确定自己没有被跟踪或者被人注意到的情况下,微微喘了口气,但这并不能缓解胸口的疼痛,好在总算是掩饰了过去,这还要谢谢那名为首的侍卫,钟天羽也没想到钟离绝的侍卫当中也有修炼暗灵力的存在。
这是钟离绝的授意还是那位巫神盟盟主暗中安排,这一切不得而知,只是那盟主总给他一种不简单的感觉,再加上刚刚在回答那侍卫时钟天羽故意说的是盟主而不是钟离绝……
按了按胸口,那枚玉锁还安然地藏在衣服之下,玉锁的功效让钟天羽颇有些发胀的脑袋变得清明了些。
有了一层莫名其妙的身份,钟天羽继续先前的计划,向下一间丹药铺子走去。
……
皇宫修炼塔的顶层,钟离玄逸忽然睁开了眼睛,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袍看不清面容的人,这个人给钟离玄逸一种阴气沉沉的感觉。
“你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吗?”黑袍下传出一个显得厚重低沉的声音,是巫千秋。
钟离玄逸自嘲般一笑,接着冷着声音道:“别想跟我谈什么交易,没兴趣。”
“要是我说你的孩子还活着呢?”巫千秋阴恻恻的声音却透着一股别样的诱惑力。
钟离玄逸神情一震,他猛地站了起来,丝毫没有被对方震慑到,一把抓住了巫千秋的领口,露出前所未有的动容:“你说什么?”
除了钟离绝,钟离玄逸大概是唯一敢对巫千秋如此不敬的人了。
拥有可以匹敌钟离绝实力的巫千秋没有动怒,他任由钟离玄逸抓着他的领口,但是他的身体却纹丝不动直挺挺地站在地上,他的语气一如既往:“钟离绝瞒你的事情,即使你不去调查,大概也猜得差不多了吧。”
钟离玄逸不语,只用刀一般的眼神盯着巫千秋。
“我可以告诉你全部你想知道的真相,包括钟离绝不知道的那部分,以及送你一个惊喜。”巫千秋缓缓道,“就看你想不想了。”
“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也知道你们别有用心。”钟离玄逸松开了手,冷声道。
“当然,不仅是你,钟离绝也知道,而且比你了解得更彻底。”巫千秋不急不慢道,“但是,他依旧抵抗不了寿数的诱惑。人老了,总是比年轻人更加贪婪,尤其是像他这样的人。”
“我对这些没有任何兴趣,请你离开,不要再打扰我。”钟离玄逸冷漠道。
“据我所知,你是个能为了个人感情而放弃大局的人,当年你义无反顾的拒婚差点引起了两大帝国之间的战争。”巫千秋依旧显得很耐心,他似乎有把握劝动钟离玄逸。
不等钟离玄逸回答,巫千秋便接着道:“我知道你不信我,所以我这次来就是要给你看一样东西。”
巫千秋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瓶,打开瓶塞,一股熟悉的味道从瓶中飘入钟离玄逸的鼻腔。
……
简陋的屋子里,飞蓝云徘徊在门前,左右等不来钟天羽,这让他越发焦急起来,如果不是他现在的实力和身体状况不允许,他恨不得立刻去街上寻找钟天羽。
飞蓝云从没像现在这般痛恨自己,可惜任何事情都没有后悔的余地。
好在,飞蓝云最糟的预想并没有发生,他最终等到了钟天羽回来,只不过他看出钟天羽的脸色比先前出去时要差了一些。
“红叶怎么样了?”钟天羽问飞蓝云,人已经站在红叶倚着的墙根面前。
“还在昏迷,但她腿上的伤口没有再继续恶化,反而有不明显的愈合迹象。”飞蓝云回到道。
“嗯。”钟天羽略微放心下来,他知道这应该是红叶的自愈能力造成的,从储物空间中掏出一地的丹药瓶子,钟天羽试图唤醒红叶。
红叶的昏迷不算深,在钟天羽数次呼唤后,逐渐有了些许的意识,能看见她呓语般想要开口。
“别说话,这些丹药都是火属性的,应该对你的恢复有帮助。”钟天羽指了指红叶身旁一片的丹药瓶。
红叶眼睛微睁,神色中流露出谢意,接着也用不着钟天羽提醒,她开始利用丹药来恢复伤势了。
看到红叶那里进展得顺利,钟天羽松了一口气,暂时闲了下来,他将目光落在了花嫣身上。
“师娘那里不会被人发现吧?”钟天羽收回长长的目光,问起另一件事。
“离开的时候我和红叶姑娘已经将婉儿安置在安全的地方,和她带来的十个孩子在一起,只要他们不露面,不会有问题的。”飞蓝云道。
“这枚灵符是师父你给我的,我在修炼塔时没有用到,我觉得师父比我更需要这枚灵符。”钟天羽取出先前在修炼塔前飞蓝云暗中塞给他的灵符,一本正经。
“我用不到,还是你留着吧。”飞蓝云没有接。
“以前我的实力不够所以不知道,但我现在知道了,”钟天羽忽然道,“这样一枚灵符会耗费师父很多精力吧,更别说当初的那一枚。”
“这种精力不是简单的灵力消耗,而是伤及根本的,更何况,您本就有旧疾在身。”钟天羽目光灼灼地看着飞蓝云。
飞蓝云平淡如水的表情中没有任何破绽,他放佛早就料到钟天羽会知道这些:“我早晚会成为一个废人,趁着还有力量的时候做一些有用的事情,不亏。”
钟天羽正想说什么,忽然感到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