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人的惨叫和巨大的响动吵醒了所有人,连鄂妞妞都听见院子里“砰砰”的摔打声。
就像粗绳子甩在地上发出的闷响。
宁母把鄂妞妞送到李佳慧身边。告诉几人不许踏出房门。然后径自开门来到院子里。
一条大蛇趴在院子里,中间肚子部位鼓鼓的,还在蠕动。
里面发出“啊啊”的惨叫声!
宁母对着大蛇的肚子说道:
“道友从哪里来,为什么到我家中施法?”
刘刚躲在院子外面,吓得瑟瑟发抖,两腿打颤,根本没有勇气冲出去救自己的母亲。
大蛇的肚子又动了一下,腹中传来闷闷又沙哑的声音:
“大姐,我是山中野道,道行太浅,不知冲撞了你家仙人。求大姐高抬贵手,放我一命,我以后再不作恶了。”
宁母并没有感受到一丝诚意,反而是权衡后的暂时妥协。
她说:“道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何来我家中施法?”
“你家里客人,是我的儿媳妇,两口子吵架,我来劝她回家。”
客房里,趴在窗台上往外看的乔本乔浑身战栗,汗毛倒竖。
宁母冷笑一声:“你真当我是瞎眼老太婆!你的因果我一眼就看穿了。”
“你先是以蛊为你儿子谋取感情,但姑娘命中遇贵人,解了你的局。你一招不行,直接就抢。你要不是动了法术,我这保家仙怎么会苏醒?”
“如果你是普通百姓,哪怕你是个小偷,是来盗窃财物。它都不会出手!”
“邪道,还不说实话吗?”宁母大声喝道!
大蛇腹中的粘液已经将人包裹,刘刚眼看着母亲已经动弹不得,却还是不敢露面。
片刻后,声音再次传出来:
“我儿子太没用了,需要我照顾他。请大姐废我道行,放我生路吧。”
“我愿立一个毒誓,如果我再为非作歹,以术谋利,以术害人,叫我断子绝孙!不得善终!”
宁母想了想,这个毒誓已经成立了。
她对着大蛇说了一句:“春花,吐出来吧,回去睡觉!”
大蛇立起上半身,长大嘴巴,对着地上一呕!
一个身材矮小沾满了粘液的老太太,躺在地上抽搐着。
春花厌恶地看了她一眼,一道金光闪过。回厢房去了。
宁母看着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的老巫,对她说:
“四十几岁,却非要把自己变成七十岁的样子。记住你的毒誓,必须遵守。”
说完转身回屋,不再理会!
她来到客房,鄂妞妞正在给已经吓傻了的乔本乔顺背,而李佳慧正在温声细语地劝着她。
刚才,都是被吓得不轻。
乔本乔想到,如果今天她没有跟佳慧来这边,她还有救吗?
她已经被母子两个控制了吧?
她的后半生,还有希望吗?
乔本乔狠狠地捏着拳头,想到自己辛酸的过往,趴在床上,“呜呜”哭起来。
宁母在椅子上坐下,她想给姑娘吃个定心丸。
“姑娘,别怕,你看,这是春花的鳞片,你把它用树脂封在吊坠里,长期佩戴,这对母子终生不敢再打扰你。”
乔本乔如获至宝地捧在手里,对宁母说:
“谢谢阿姨!”
宁母带着鄂妞妞回去睡觉了。佳慧也很快睡着了!
而乔本乔却睡睡醒醒,精神恍惚!
她梦见拍卖会开始了。
人声鼎沸,无比热闹!
很多商品都拍出了理想的价格,甚至有些孤品,拍出了天价!
展会的画册受到了社会名流的一致好评。
同样的商品,搭配不同的服饰,居然有千百种效果。
乔本乔梦见甜姐的男朋友带着别的女孩子参加拍卖。
甚至公开叫板甘甜?
乔本乔梦见一个小个子卷毛发的时尚青年,拿着手机,对着画册上的李佳慧左拍右拍。
目光贪婪而猥琐。
她梦见金陵同行送来的拍品,拍出了本届拍卖会的最高价。被丰台一对开发商夫妇所得。
那是一对手俑。
她看见这对夫妇带着的女儿把玩这对手俑,然后跑到窗户边,蹲在地上玩儿。下一分钟,在众人看不见的时候。女孩抱着两个手俑冲破落地窗从18楼一跃而下!
乔本乔大喊一声:“不要……”
猛然醒来……
李佳慧坐在床上看着她,发现她浑身湿透,精神不济。
“乔乔,你还是惊着了!那就别睡了,越睡越梦魇,起床吧。”佳慧帮她把衣服拿来!
乔本乔抬头看窗外,已经天光大亮!
她用纸巾擦了擦汗,把衣服穿好!去洗把脸。
早餐吃的很丰盛,粥有三种:小米粥,八宝粥,南瓜粥。
菜有五种:泡椒凤爪,花生胡萝卜,炝炒土豆丝,熟牛肉,清炒豆角。
虽然受了惊吓,浑身无力。
但一闻到这桌子上的香气,她忍不住食指大动!
好么,吃饱就不会害怕了,开动吧!
宁海锋笑着看她俩风卷残云,然后匆匆走了。
……
李佳慧今天的拍摄紧张地开始了,乔本乔因为借调的原因,又来到了玉器组,何冰这边。
乔本乔在来的路上想了很久,她总觉得这个梦是个启示。
落地窗那样结实的质地,怎么会被一个小女孩撞碎呢?
这次拍卖会如果真的出现人命案子,那么青竹是最大责任。所有人参与者都会受到牵连,青竹的口碑也会一落千丈。
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她想到了春花,她身上佩戴着还没有来得及去塑封的鳞片。
她想了想,把鳞片拿出来,来到何冰面前。
“何经理,您能帮我看看这个鳞片吗?”
何冰抬起头,轻轻接过鳞片,看了看。
然后,他瞪大眼睛,把眼镜推上去,把鳞片拿到眼前。
难以置信!
他把放大镜对准鳞片,又看了许久。抬头看着乔本乔:
“哪里来的?”
乔本乔扯了个谎:“捡到的!”
何冰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说:
“你在哪儿捡到的?你在地面上怎么可能捡到这个东西?”
看乔本乔支支吾吾,不想说的样子,他也不勉强。
“收好了,不问你了。”
“何经理,”乔本乔犹豫着说:“同行的图册送过来了吗?有没有一对手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