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说些什么呢?”身后响起阴冷的声音,让两个正在讨论陈轩的弟子纷纷打了个冷战。
转过头去,发现身后正站着一位身材魁梧,面色发黑的壮汉。
“何师兄好,我们……”大弟子挠着头打着哈哈,试图掩饰过去:“我们在闲聊……闲聊。”
被叫做‘何师兄’的男人重重地哼了一声:“有空在这里闲聊,还不如回到宿舍多做一些修炼,你们的成绩还能瞧吗?”
“是是是。”那大弟子忙不迭地应着,低头哈腰。
“还不快走!”何从声音如同身材一般魁梧,声音稍微一大便十分有气势,吓得大弟子紧忙拉着小弟子逃离了现场。
何从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又看了看陈轩远去的方向。
“哼!还想成为长老?做你的春秋大梦!”
陈轩本来打算带着杨静怡谢过药宗宗主之后,便自行离开,可谁知药宗宗主死活要将陈轩留下来过夜。
“你是我们药宗的大功臣,还没有谢过你这位功臣,怎么能放你走呢?”
“明日,举办过庆功宴之后,你再走不迟。”
药宗宗主的话说到这个份上,陈轩也不好再说什么拒绝的话,只得留在药宗过夜。
同医武大会的安排不一样,陈轩和杨静怡被安排进了同一间屋子,陈轩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
猛然脑海中浮现药宗长老那苍白的脸色,即使药宗宗主已经很努力地在掩饰自己的虚弱,可依旧是逃不过陈轩的双眼。
药宗宗主似乎病得很重,但这病他看不出来,很是蹊跷。
杨静怡擦着头发从浴室中走出来,陈轩注意到一股不一样的杀气,朝杨静怡身上一看,杨静怡的左脸上出现了一颗红点,是激光灯的痕迹。
“静怡小心!”陈轩动作飞快,紧忙扑到了杨静怡,随着窗户的碎裂,形状奇特的箭头带着一张纸插在了身后的门上。
陈轩一脸警觉地看向箭头来的方向,可距离过远陈轩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将狠狠钉在门上的箭头拿下来,只见纸张上草草几个大字写着:“不要多管闲事!”
究竟是谁在警告他?
杨静怡一脸担忧地贴了过来,将纸条上的字念了出来,疑惑道:“这是在警告你什么?”
旋即,杨静怡便换上了个惊恐的表情,想要说什么但又不敢说。
“你想到了什么?”陈轩看向杨静怡,试图询问她的意见:“放心大胆说,屋外面没人。”
“我想,药宗可能要变天了。”杨静怡环顾四周,见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事情,还是小声地贴在陈轩的耳边说道。
陈轩颇为赏识地看向杨静怡,被绑架过后杨静怡的脑子似乎变清醒了不少,竟能联想到这种地步。
陈轩认同地点头,警觉地说道:“最近我观察宗主,似乎身体是有些不适,尽管他已经在尽力压制了,可脸色骗不了人。”
“你觉得有人要害宗主?”
“也可能是自然生病。”陈轩摇了摇头道:“既然我都已经观察出来了,那陪在药宗宗主身边的人定是也知道的,只怕有人要利用这件事情。”
陈轩下意识地想要逃避这件事情,因为毕竟是药宗的事情,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可同时他也是一个医生,遇到病人的时候是不能逃避的。
“怎么办?”杨静怡看向陈轩。
陈轩无奈地耸肩,叹息一声:“随缘吧。”
杨静怡自然也是不想趟这趟浑水的,但若是陈轩要走下去,她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翌日,庆功在中午举行,陈轩醒来就被拉去了会客厅。
会客厅被布置得十分喜庆,仿佛是药宗要办喜事一般。
药宗宗主笑呵呵地对陈轩说道:“今日大功臣可是我们的主角,可不要怯场。”
陈轩腼腆一笑,推脱道:“什么大功臣,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身为您的外门弟子,自然是不能给您丢脸的。”
一句话把药宗宗主哄得心花怒放,本来陈轩作为他的外门弟子就已经足够他开心了,他的外门弟子还替他取得了如此好的成绩,还如此谦逊。
药宗宗主对陈轩真是越看越满意。
“宗主……”陈轩望着宗主和蔼可亲的脸,不免起了恻隐之心:“您最近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宗主被陈轩问得一愣,旋即便笑呵呵地对陈轩说道:“风烛残年,有些病不很正常?”
果然如陈轩所料,宗主身上的病是人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陈轩提着的心暂时放下。
这一问,倒是让宗主对陈轩又多了层赞赏,自己隐藏得这么好,没想到还是被陈轩发现了。
“不必担心,这是正常现象。”药宗宗主看得豁达,生老病死乃世间常态,总归有那么一天。
陈轩突然有些敬佩药宗宗主的心态,若是等到他老的那天,不知是否会有这样的心态呢?
宴会在十二点钟准时开始,来的人都是药宗的弟子,先是宣布了药宗在医武大会上取得的成绩,又将陈轩拉上来做了一番演讲。
陈轩将在医武大会上经历的种种一一对药宗弟子讲了出来,经历本就奇特,加上陈轩微微平淡的语气,反而获得了一大众好评。
“药宗这次能赢也太不容易了!”
“是呀!青夜帮那群人可真不是东西,居然这么对咱们药宗的人。”底下的弟子在陈轩讲述经历的时候,已经自觉将陈轩拉进了药宗的人的范畴。
“不过这陈轩确实有点实力,居然能在那么惊险的条件下赢得胜利。”
种种讨论都是在说陈轩如何厉害,青夜帮如何恐怖,还有立志要向陈轩学习的。
最后,是药宗宗主上台致辞,致辞完毕之后,便可以开始庆功宴最重要的部分了。
“各位长老,各位弟子,大家中午好。我们都知道在本次医武大会上我们药宗取得了令人骄傲的成绩,这份成绩是由陈轩的带来的,这不止是……”
演讲到一半,药宗宗主猛然捂着胸口,重重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