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们来看我。”祁邦彦冲着来看望他的前同事周工、于鹏、小郑,以及黄杰松。
黄杰松叹息:“小祁,你怎么就这么倒霉碰上这种事。”
“缺了你,人手都不够了,还得找人。”
苏江柳瞅他一眼,你不开心坏了就够好了,都不屑去拆穿他,他们心里都明镜一样。
周工心疼:“你说说,你也没个人照顾,早就说让你找个对象,你非不听,现在还得麻烦人家苏同志。”
小郑偷偷打量苏江柳一眼,鼓起勇气道:“我最近比较闲,平时可以过来照看祁工,苏同志这么久不回去,也耽误工作,被开除就麻烦了。”
苏江柳:“我……”
“好,麻烦你了。”祁邦彦平静无波的声音打断了苏江柳的话,她豁然看过去,满眼不可思议。
他说什么?
他竟然答应了?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苏江柳的心被针刺了一样,得体的笑缓缓收起来。
小郑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答应,欢喜道:“那我处理好工作,下午就过来。”
祁邦彦像是没看见苏江柳的眼神,轻松地对她说:“票已经买好了,你下午就走吧。”
好啊,合着连票都给她买好了,真是好样的,祁邦彦!
苏江柳简直气笑了,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道:“那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在金山市还有工作,不急着走,祁工还是赶紧把票给退了吧,省的浪费钱。”
“行了,时间不早了,祁工该休息了,周哥你们先回去吧,等他好了再好好聚一聚。”苏江柳替祁邦彦做主。
周工很有眼色道:“来了这么久,也该走了,厂里还有事,小祁你赶紧好起来,到时候来我家喝一杯。”
于鹏不知道是不是心虚,没怎么说话,黄杰松倒是没说,只是看着苏江柳,看她的热闹。
小郑却是不开心,不开心苏江柳把做祁邦彦的主:“苏同志,我先把祁工交给你,等下午有我在就行了。”
苏江柳心里堵着一口气,都是祁邦彦的错,竟然让人挑衅到她头上,假笑道:“郑同志赶紧回去工作吧,有人帮把手当然不错,不过也不能让你白帮忙,一天给你算两块钱。”
小郑愣了:“不用钱,我是自愿照顾祁工的。”
“那怎么能行,你出于同事的友情帮忙,我们不能不懂事,雇个护工也得花钱,怎么能让你白干,你可千万别跟我们客套,不然你还是别来了,我们可不是占人便宜的人。”
苏江柳似笑非笑地瞥眼祁邦彦,回过头不客气道:“这事要是传出去,邦彦还怎么做人,我们还要脸呢。”
小郑被说的语塞,可怜巴巴地看着祁邦彦,希望他能开口说话。
照顾他,不花钱和花钱根本就是两回事。
苏江柳也看着他,看他要怎么说,敢站在小郑一边,呵!
祁邦彦头皮发麻,被苏江柳威胁的眼神看的汗毛直立,识相的闭嘴不说话,当没看到小郑的表情。
小郑失望,但很快又打起精神。
祁工能答应她过来,她就有机会,未必就会输给苏江柳这个女人。
战意盎然的小郑看眼苏江柳,信心满满地走了。
当房间里只剩下苏江柳和祁邦彦的时候,她慢慢靠近祁邦彦,一步一步,像是踩到祁邦彦的心上。
每靠近一点,他就紧张一分,消磨着他的胆量,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样胆小。
苏江柳在他病床边站定,打破沉默的氛围:“你不应该对我说点什么?”
祁邦彦视线下移,过了一会儿又看过去,直视她:“……说什么?”
眼睛里什么也没有,根本看不清情绪。
苏江柳不满,一把捏起祁邦彦的下巴,两个人的脸靠的极近,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眼睛说:“说你昨天才表白,又拼了命救了我,为什么短短时间就变了?”
“让郑同志来照顾你?”苏江柳危险的逼近,祁邦彦不断后退:“你真的那么想?”
“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苏江柳气笑了:“在跟我表白之后让别的女人来照顾你就是为我好?”
祁邦彦倒在病床上,退无可退,心乱如麻:“你也看到了,跟在我身边会给你带来危险,你必须走。”
以后还会发生类似的事情,最好就这么算了,对她最好。
“你只是想让我回w市,保证安全?”苏江柳眯眼,又想到一种可能:“或者你想利用郑同志刺激我,然后跟你在一起,一举两得?”
“我没有!”祁邦彦斩钉截铁,俊脸很迷茫,他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想法。
“不是的话,那到底是为什么?”苏江柳相信祁邦彦的话,但觉得不对劲,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他有什么事在隐瞒她?
看着祁邦彦因为她的靠近而通红的耳朵,她确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可她怎么问,祁邦彦就跟锯了嘴的葫芦一样就是不说。
气急的苏江柳收紧捏着他下巴的手,语气不善道:“那好,你跟我说清楚,你后悔了?”
“只要你说,我就当自己没听见你昨天说的话,我们之间回到从前。”
祁邦彦避而不答,身体紧绷,受不了两个人过近的距离,去推苏江柳的手:“你松开。”
“就不松,你怕什么。”苏江柳一只手不方便,双手捧住他的脸,强势压着他:“你看着我,躲什么,你最好说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像电视剧里那种因为得了大毛病选择隐瞒,远走他乡,抛下恋人,或者什么这仇那仇,不想连累对方的,她绝对不接受。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说以后就永远都不要说了,我们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炙热的呼吸在彼此的脸上,前所未有的亲近,近到好像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咚咚咚,极速跳动,眼里只有彼此,周围的时间都好像静止了一般。
祁邦彦看清苏江柳眼底的认真,如果他不说清楚,他们以后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心如刀绞。
“啊。”祁邦彦露出痛快的表情:“伤口好痛。”
“什么?我没有碰到啊。”苏江柳手足无措,她一直注意不去碰伤口。
“祁……工?”老金一开门直接背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