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认真的?”他问,“认真的拒绝朕?!”
“是的!”她语气坚定,眼神坚忍。
“可是,朕反悔了!”
身体内的欲望一旦被撩拨起来,哪是那么容易消褪的?再说,这绝美的女子,本该属于他!
“君无戏言!”她一脸无畏,“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奴婢这区区贱躯,但明君之道却有一个信守承诺。如果皇上真要奴婢,奴婢不会再挣扎,我,我就当自个儿死了!”
她闭上邪眸,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她在赌,赌他是个明君,赌他对一个死鱼般的女人没有兴趣……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床上绝美的女子,她的确是个如水般的女子,看似风平浪静、小桥流水,实则处处礁石,惊涛骇浪。
身体的紧绷叫嚣着要释放,手却在离她的娇躯半寸处停了下来。
他,他……
他再次冷哼一声,披上衣衫,甩袖而去。
待他的身影走远后,凤……这才轻叹一声,下了床铺,拾起散落的衣衫……
这,这是?!
她凤眸半张,望着手中同样月白色却绣着精致龙纹的薄衫。想来,他一时气急,拿错了两人的衣物……
不想惊动下人去另取一件,她只得用他的衣衫包裹住自己的赤裸。
属于他的麝香气息,萦绕在她的周围,一夜未散。
充斥了她的鼻腔,小嘴,每一寸肌肤……
那样的男人,不能爱,不能爱啊……
“哎!”她的叹息声,也一夜未散。龙寝宫。
“啪!”
一件翡翠佛祖指骨舍利刻飞龙浮雕宝瓶应声而碎。
宫女、太监们吓得抖成一团。
“该死的女人!”龙御尊的眼眸尽是盛怒。
“啪!”
又一件双龙戏珠纹葵口玉碗被摔得粉碎。
可是,这满肚子的怒气与欲火仍烧得旺旺的,不见一丝消褪。
“宣李妃侍寝!”他沉声下令。李妃被抬来时,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忽然被传召侍寝,又不愿素颜侍圣,李妃娘娘光化妆就化了半个时辰,再加上沐浴熏香什么的,一个时辰已算很快了!
这位李妃娘娘不若容贵妃的风情万千,却也是位般般入画的美人儿。
丹唇列素齿,翠彩发蛾眉。
“皇上!”她眼眸含羞,半推半就。
可不知怎么的,他莫名的厌恶起她这一身的脂粉味。
黑眸一沉,他低声命令道:“先去洗干净你的脸!”
啊?!李妃赶紧依令行事。
他似是满意了,抚上她的酥胸。
强差人意啊,这摸起来的感觉怎么差这么多?!
“啊,嗯……”
他打断了她夸张的叫声,“还没开始呢,鬼叫什么!”
她赶紧咬唇,一脸楚楚。
他不由想起“她”倔强的咬唇模样,无意间的半分相似,也令他龙心大悦,吻上李妃的唇。
“皇上!”
香软的美人赶紧乖顺吐出小舌,任他肆意。
不对,味道不对!
他忽然推开缠在身上一脸陶醉的女子。
不够甜,不够自然,不够好吃……
唇色太艳,不像那浑然天成的两片……
他像个被养刁了胃口的娃娃,挑剔、挑剔、再挑剔……
眸子不够清亮,扣分!
笑容不够邪魅,扣分!
声音太过娇媚,扣分!
嗯,一个得零分的女人,叫他还怎么临幸?
“你笑一个给朕看看……谁要你这么笑的,嘴角再勾高一点……你,你是歪嘴吗?笑得比哭还难看,滚!给朕滚!”
于是,鸣金收马,草草结束。一场来得莫名其妙的侍寝,去得同样的莫名其妙。
“皇上?”李妃小心的藏着眼中的光芒:她觉得自个儿可能知道了皇上的一个秘密,皇上,皇上他,可能,嗯,不举!“皇上,您,嗯,是否要宣太医?”
“朕身体好的很,宣什么鬼太医?!”他粗鲁挥手,“来人哪,送李妃回宫!”
这夜,他也失眠了!
眼前尽是她唇角轻勾的邪魅模样,似乎嘲笑着他的狼狈。
他身为一国之君怎能被一个小小的女子左右?!
他利眸中,精光一闪:也许那人会有办法。“宣楚相觐见!”
楚殷野一大早就被挖出被窝,宣到御书房。
“皇上,不知急宣微臣有何要事?”其实看龙御尊的神情,以他的聪明已猜出八九,肯定与凤府的那个市侩的女人脱不了关系。不过为臣之道,就是要懂得适当的装傻。
“那个可恶的女人!”他一脸盛怒,却也摆明了自己的在乎。
“皇上当真要她?”
楚殷野语带试探,毕竟她是六六的亲姐姐,如果皇上心存玩弄,而自己做了帮凶,他日无法向六六交代。
“当真!”他斩钉截铁,一脸决绝。“野,你说我该怎么做?”
叫他“野”,又自称“我”,说明此时的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只是他楚殷野的一位挚友。
他可以在皇上面前装傻,却绝对不会骗自己的朋友。
“直接宣她进宫岂不简单?”
“若是这么简单就好了!”他一脸挫败,“所以我就答应了她,绝不勉强她做她不愿意的事情!”
失误啊,失误!想起来当日误中她的圈套的始末,他就字字血泪。
“凤府女子果然个个狡猾难缠!”楚殷野感同身受,与他一同轻叹。
怎么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们君臣二人都栽到凤府女子的手中。
“朕不是找你来一起叹气的,说,你可有良策?”他又变回那个易怒的君王,“即让朕得到她,又不会有‘言而无信’之嫌。”
“这个嘛?”他眼眸流转,卖着官司,“倒也不是很难。”
“说!”他眼露欣喜之色。“爱卿快说!”
“如果此事成了,臣斗胆也要向皇上提个要求!”他躬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