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有点儿让人脸红心跳的意味。
他们两人在那儿点蜡烛的时候,南镜低着头用棉签沾染了碘伏往伤口上擦了擦,他膝盖上的伤口擦得不深,但是是几道能渗出血的破皮伤口,碘伏按压在上面的时候,还是会泛起疼意。
小腿痛得颤了颤,南镜抿紧唇一次性把碘伏都涂在了膝盖上,然后拿着纱布草草一裹,最后就剩给纱布打个结的时候,活动室外走廊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几句笑闹,随后活动室的门开了。
南镜弯腰抬起头。
最先走进来的是个高高束起马尾的女生,她校服穿的规规整整,身高大概都有一米七了,非常高挑,绷着秀丽的脸,脸上表情很严肃,看到南镜的时候倒是浅淡地笑了一下。
这是宫飞燕,有次宫飞燕因为运动会体测跳高不慎摔了腿后,被隔壁学校一群混混学生堵着戏弄,南镜看到了帮了宫飞燕,从此之后,两人就成了朋友。
跟在后面的是喻长明,光头,校服里面穿着麻布的衫子,喻长明的叔叔好像是个大师,喻长明从小就跟着自家叔叔在寺庙里修学,好像是什么俗家弟子,后来上高中了才开始住校学习考大学。
喻长明主要是和苗金栗熟。
南镜匆匆给纱布打了个结,他和两人打了个招呼,还没准备开口,心就猛地一跳,只见在喻长明身后出现的是一个身形修长,白衬衫和银金胸链的少年,是谢翊。
谢翊似乎是察觉到南镜的目光,偏过头看了眼南镜,很幽深的温柔,带着一股强的压迫力,南镜迅速撇开了目光,急促地呼吸了几口,缓和自己过快的心跳。
每次见了谢翊,他就像是那种见到天敌的动物一样,心跳都很快,还紧张。
白观音扫了一眼南镜,从南镜有些泛红的膝盖到脸上不掩饰的紧张神色,他轻嘲笑了一声,看了眼谢翊,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接触,白观音感受到一股幽深的掌控。
这个谢翊
难得不悦地皱了皱眉,白观音敛下眸点燃了最后一根蜡烛。
喻长明竖起手掌,他已经从庙里出来很久了,依旧保留了一些习惯,他语速缓慢地和众人介绍:这是我新认识的学生谢翊,他说可以来和我们玩游戏。
苗金栗什么异常都没发现,高兴道:欢迎欢迎,我还以为我们今天只能六个人玩了,对了,南鸿煊当时不是吵着要来吗?
我不想和他一起来,宫飞燕径直坐到属于自己地那个角的桌子旁,直接道:要不是白观音说有血缘关系的人玩游戏会更准,我都不想让他来,他下午好像回寝室弄衣服了,估计过会儿自己会来。
正说着,活动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了,这次老老实实穿了校服,但还是能看出静心整了整自己头发的南鸿煊出现在门口,他看着白观音眼睛跟灯泡一样地亮了,吞了吞口水道:大家是不是等我很久了?
苗金栗脾气暴躁,看着他就烦,翻了个白眼:谁等你?自作多情?
南鸿煊脸上表情尴尬了一瞬,很快就又好了,他见到了白观音,而且南鸿煊眼里闪烁了一丝奇异的光,本来他想的是,自己进了这个松林鬼屋的地,所有人都失去记忆,拥有真实记忆的他可以借此接近白观音南鸿煊对自己的魅力非常自信,毕竟自小到大,总有一群男人围绕着他转。
郁安晏那事儿,南鸿煊觉得是个意外,毕竟本来该捧那个罐子的是自己,不是南镜,是南镜抢了他的机会!
但是进了这个学校南鸿煊才发现自己根本不能接近白观音,这灵异的鬼屋根据三年前学校里发生的事情自发地给他们这些人安排了身份,给南镜安排的是白观音的男朋友,结果自己是个作恶多端的炮灰,被白观音厌恶。
南鸿煊气得不行,当时被垃圾泼了一身后他去找了老师,结果这学校的老师跟NPC一样只会对着他说什么好好学习要上课。
没有办法南鸿煊只能先去换衣服,但回寝室的时候南鸿煊意外地听到了关于这学校里的六大灵异传说,其他的什么红衣学姐什么十三级阶梯,南鸿煊也就是听听罢了。
但是笔仙那个在洗手池旁跟自己同学说话的学生神神秘秘的:你知道吗?我们学校的笔仙游戏是不同的,只要是在笔仙游戏里抽中一件事,这件事就必须完成。
哪怕这件事是让你和一个人谈恋爱,那个人也必须和你谈恋爱。
另外一个学生将信将疑,笑道:那不是跟下降头一样,咦惹,好恐怖啊。
说着两人嬉笑打闹着回了寝室。
如果是往常南鸿煊听到这个消息只会嗤之以鼻,但是这可是一个灵异的学校,这可是灵异事件真的会发生的学校,要是他真的在笔仙游戏里抽到要和白观音谈恋爱,或者不用白观音,只要不是南镜。
根据直播间的评论,那些参赛者都是非富即贵的玄门新秀,只要他在玩游戏的时候抽中其中一个人,那他就直接滴血到银钵上把这个人和他带出去,南家的资金链断裂肯定就有解决方法了。
他绝对不能让南家破产!
本来想着自己离开算了的南鸿煊,还是决定来玩一玩这个笔仙游戏,想到这里,他对苗金栗的话根本就没有了怒气,等会儿说不定要和他绑定恋爱关系的还是苗金栗。
南鸿煊坐到写了自己名字那个角前面板凳上,看着苗金栗说:人都到齐了吧,我们开始游戏?
苗金栗被南鸿煊看的身上仿佛起了鸡皮疙瘩,浑身不自在,他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有点嫌弃地坐在了南鸿煊的旁边。
看到其余六人一个个坐下,南镜赶紧站起身,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他的位置其实有点尴尬。
因为根本没料到喻长明会带谢翊过来,所以位置上有个空座,那个空座没有写名字,就在南镜的左手边,而南镜的右手边自然是坐着白观音。
桌子本来就很小,这七个人里面身材最高大的两人就在南镜的两边,南镜只能尽可能缩住腿,双腿紧闭弯在桌面下,尽量不挨到旁边两人中的任何一个。
白观音扫了眼很有点紧张的南镜,谢翊似乎察觉到白观音看南镜的目光,也偏过头看向南镜,两人的目光接触,平白无故多了点紧张的意味。
处在两人中间的南镜:
南镜缩了缩,不自然地干咳一声,嗓子带点哑地说:那个,我们开始游戏吧。
游戏的具体玩法是什么?
白观音冷勾了下唇角,撩起眼皮看烛光下每个人的面孔,虽然记忆里这些人都是他的同学,但白观音看这些人依旧是陌生的,他目光最后定在桌面上玩笔仙的纸上,慢条斯理道:这个游戏,我们首先要玩三轮类似于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
接下来,我们七个人一起握住笔,先问笔仙,你到底要选哪个人?
这时,一股风吹过,所有人都抖了抖,南镜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大腿,他还穿着运动校服,裤子比较短,他现在腿是凉的。
苗金栗完全被带入到玩游戏地气氛里了,他张口问:选中了这个人,然后呢?笔仙是通过控制笔选人的吗?
是的,白观音伸手把笔拿起来,淡声继续道:笔仙会控制笔划我们其中一个人的名字。
选定人后,我们再问,笔仙,你想这个人做什么?这时候,笔仙就会在纸上选定一件事,这个被选定的人必须做到这件事,这之后,这个被选定人就拥有了向笔仙提问的权力。
南镜有些疑惑:那为什么是三轮,我们只能选三个人向笔仙提问吗?
想多几个人提问也可以,但是那样比较危险。白观音嘴角浮现一丝冷漠的笑意,转头看向南镜。
南镜瓷白的肤和乌发,接触到白观音有些攻击性的视线,有点紧张地抿了抿唇,那淡红的唇被润湿一点,带着一丝水色,样貌倒确实很好。
南镜立刻说:那还是不要了,毕竟是灵异游戏。
明明他觉得自己没做什么事,而且他也不是很怂的性格,但在现在这个情况下就是挺心虚的。
开始吧开始吧。苗金栗已经迫不及待,他率先握住了笔。
紧接着七个人相继握住了那支比较长的笔。
笔仙,白观音先开口了,他的声音是清冽的,现在喊出笔仙的名字,有一种诡谲的冷冽感。
众人一起开口,南镜跟着轻声道:笔仙,笔仙,你到底要选哪个人?
七根蜡烛齐齐燃烧,蜡烛烛泪落下,一股凉风吹进这个活动室,把南镜校服的衣角都吹了起来,七个人都睁眼看着中间被握住的那支笔,有些人的表情是兴奋的,也有些是期待,还有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紧接着,那支笔缓缓动了起来。
除了白观音和谢翊两人,其余人或多或少露出一些惊异的神色。
南鸿煊甚至控制不住地喊出声:笔仙,笔仙来了!
他在心里想,笔仙选他笔仙选他,这张纸上的待做事情南鸿煊刚才看了一遍,跟真心话大冒险一样,很多都是恋爱相关的,毕竟高中生嘛,最在意的也就那些事。
只要笔仙选中他让他和人谈恋爱就行。
笔缓缓朝着南鸿煊过去,还不等南鸿煊露出喜色。
那支笔突然间朝旁边过去,所有人被这股力道扯得一倾。
南镜心一跳,他眼睁睁看着笔停在他的面前,然后直直向下,他的手牢牢握着这支笔,却根本控制不住这支笔,这支笔还是向下在他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
*
作者有话要说:
南镜:害怕.jpg
笔仙的游戏进行了一些私自设定,啾
第36章 松林鬼屋(新生赛) 亲吻雕塑
第一个被笔仙选定的人,是南镜。
还没等南镜反应过来,这支笔又动了,这次是毫无章法地动。
众人反应了一瞬,很快想起接下来要说的话,因为发生的事情很离奇,紧张之下声音并不齐整,倒是白观音和谢翊两人一冷质一温柔的嗓音还是平稳的:笔仙,笔仙,你想这个人做什么?
悬在中间的笔骤然间一顿,南镜眼睛盯着这支笔,眼睁睁看着那笔朝着当时他看到那个找个人在暗室亲吻的事件里移去。
不要,不要,南镜在心里疯狂拒绝。
好像是听到了他的声音,那支笔在这个事件上停顿了一下,很快又移开了,开始在那一块地方晃动,南镜紧张地看着这支笔晃动,感觉自己的心绪都被牵引住了。
那支笔晃了晃,在南镜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坠下,在纸上画了个圈,随即整个控制他们的力道完全消失了,那支笔散了劲,七人移开手,稍微比正常笔长一点的笔直接倒在桌面上。
灯泡发出兹拉兹拉的响声,南镜看向被画圈的那个事件,只见上面写着的是和坐在你旁边的人同一时间喝同一杯啤酒。
还好不是亲吻,但喝同一杯酒?
哇靠不是吧,苗金栗看到的时候大大咧咧说出来:我没记错的话,南镜你对象啤酒过敏欸,难不成你要和转校生喝啤酒?
南镜愣了愣。
白观音啤酒过敏?
南镜下意识转头看向白观音,橘黄色的炽灯下,白观音如雕塑一样的皮肤仿佛也被这种黄澄澄的光染得消去了一层冷意,鸦羽一样的眼睫下是一双神色不辨的眼。
还没等南镜反应过来,苗金栗已经拿出玻璃杯和活动室里之前他们就准备好的果啤,什么都没发现地说:哈哈哈,幸好镜儿你只是抽中了喝啤酒,要是你抽中和别人接吻,就太搞笑了。
宫飞燕肘了下什么都不懂的苗金栗,咬着牙在苗金栗耳边说:你少说两句,南镜本来就够尴尬了!
正准备倒果啤的苗金栗明白过来,他看了眼南镜,又看了眼白观音,再看了眼谢翊,放下玻璃杯,挠挠头,小声说:欸我以为玩游戏。
我来吧。南镜尴尬的耳朵都烧了起来,他觉得热,他站起身从苗金栗手里拿过玻璃杯,把菠萝啤倒进玻璃杯里,低着头像是只专心于眼前这一件事。
一时间,小方桌周围围着的七个人都没说话,白观音脊背挺立,姿态颇规整,还透着一丝矜贵的古意,他眼皮半垂看着南镜倒酒的动作。
其余人多是拿出了手边的东西在看,没有说话,只有南鸿煊直直盯着南镜,他的面容有丝不易察觉的扭曲,为什么第一个人就抽到了南镜,而且要不是白观音过敏,现在就是南镜和白观音
难道这个什么灵异的鬼屋学校就是偏爱南镜,明明现实里南镜就是一个万人嫌,怎么到这里就成了万人迷?
南家现在资金链都要断裂了,要是他还不能想出办法,他在娱乐圈没有资金堆出来的资源全都会消失,没有人比在娱乐圈呆过的南鸿煊更知道圈内的踩低捧高。
南鸿煊恐惧地想,不能这样,这才是他最恐惧的事,比什么笔仙什么灵异要让他恐惧的多。
想着想着南鸿煊看着南镜的眼神就变了,如果不是南镜跟郁家说了什么,他现在也不至于这样。
要溢出来了。白观音淡声提醒道。
南镜听到白观音冷冽的声音动作一顿,玻璃杯里的啤酒的白色泡沫已经要溢出来了,他都没发现,南镜手赶紧一捏拿起啤酒罐子,白色的泡沫划出一道线,玻璃杯里的啤酒的白色泡沫堪堪保持着要溢出来的状态。
轻呼吸了一口,南镜准备拿起玻璃杯,从旁边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直接握住了玻璃杯。
南镜眉心一跳,他抿了下唇,顺着这只骨节分明的手往上看,正看到谢翊坐在桌旁把酒端到了两人的中间,眼里似乎流泄出让人溺毙的温和情绪,这股情绪紧紧锁着南镜,声线是清朗的:我们同时喝?
心脏一下一下的紧缩,南镜现在是进退维谷,他低低哦了一声,索性什么都不再想,狠下心低头凑近酒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南镜就是觉得背后的白观音在看着他,让他如芒在背。
与此同时,谢翊也低下了头,南镜闻到一股很清淡的檀香,这股檀香就像是平时举行各类祭祀活动的时候会烧的香,只不过这股香更暖融,带着让人沉溺进去的酥麻的感觉。
明明檀香是清心的,在这里反而多了一分旖旎的氛围。
南镜倾向酒杯,他的唇刚刚含住玻璃杯的杯口,谢翊也碰到了玻璃杯,果啤的泡沫沾到了两人的唇,南镜赶紧往里含了一点,准备舌尖碰到酒就立马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