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张睿说完十里铺的基本情况后,江晓站起身说道,“官道相通,路上咱们肯定不能走的,咱们应该走小路过去,还有就是怎么埋伏,怎么伏击,这些现在都不能准确说清楚,还需要咱们到了以后慢慢查看后再说。”
韩东听着江晓所说的,也十分赞同,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说了也是白说,不禁想着这江晓也确是个人才,便说道,“江队正说的在理,那咱们就先不议论了,现在去好好吃中午饭,下午好好休息,晚上戌时出发,马裹蹄衔环。”
说完,便让所有人下去准备了。韩东吃完饭,也回自己的住处好好睡了一觉。
傍晚时分醒来,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便连忙叫来小易。
小易进来后,对韩东说道,“下午蛮贼又攻来了,听说人好像比上午还多,不过已经被打退了。”
听着小易说的,韩东点点头沉思着,过了一会儿,问道,“现在什么时刻了?”
“酉时二刻了。”小易对着韩东说道,“管领,你该起床了。”
韩东点点头,对着小易说道,“去叫邹春、张睿、江晓、何伟他们吧。”
小易应了一声,便飞快的跑了出去。
叫着大家一起吃晚饭,天已经很黑了,集合完队伍,已将近戌时了,便连忙准备好出发。
黑夜中,罗明亮看着茫茫黑夜,点起了火把,韩东看见后走过去说道,“把火把熄了。”
罗明亮在火光中瞪着大眼睛看着韩东,似是不解韩东的做法,不过也没有说出口。江晓看到后,走了过来,对着罗明亮说道,“夜晚火把点亮,容易暴露咱们的目标。”
罗明亮看着江晓,又看看韩东,终于点点头把火把熄灭了。
韩东看着罗明亮把火把熄灭了,便走到队伍中间对着大家朗声说道,“行军途中不得点火把,如有违规,军法处置,决不宽恕。”
所有人听着韩东所说的,便一声不吭的站在,丝毫不敢稍微动摇身子。韩东看着夜色下的众人,没有说话,他知道,现在对大家严厉这没有错,如果点燃火把引来蛮贼那就得死,全死。这,韩东想的比谁都清楚。
夜色已经很深了,在夜色中人与人之间都看的不是很清楚,韩东让所有人都用绳子牵着,把马匹用绳子连在一起,免得路途上走散。
韩东没有从西门走,也没有从最近的北门走,而是选择了东门。没有让所有人来送,悄悄地带着裹着马蹄,衔着马环的骑兵队伍,悄悄地从东门向外行去。
出了城后,韩东没有带领队伍直接向着东北方向行去,而是选择先向东行,然后转向北方,以避开蛮贼的斥候侦查。
“呼呼”的寒风仍然刮着,韩东望了望身后不远处已经奔出很远的城池,一个黑色的影子矗立在世界的尽头一般,渐渐从韩东的视线中消失了踪迹。
韩东转过头看着众人,没有说话,依旧拍了拍马屁股,向前赶去。
大年初二的晚上依然很冷,寒风肆虐的刮着大地,刮起数天仍然没有消融的雪花,夹杂着冰凌茬子打在骑兵的脸上,打在没有一个人烟的旷原上。
“呼哧呼哧”粗重的呼吸声响在旷原上,马匹已经跑了很久了,韩东知道连续跑了一个时辰,六七十里的路程已经过去了,虽说绕了一段路程,但离十里铺也不是很远了。现在有刚过半夜,正是很冷的时候,韩东便让众人先下马稍是歇息。
下了马后,江晓连忙来到韩东身边,看着同样搓着手的韩东,江晓低声问道,“最多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到十里铺了,你准备让士兵们在那里休息?”
韩东看着夜幕下不是很清楚的江晓的脸,怔了一下,说道,“十里铺村子没人,如果蛮贼没战的话,咱们可以在那里休息。”
韩东顿了一下,用力地搓了搓因为骑马拉缰绳而冻得通红的手说道,“顺便让所有人填饱肚子。”
江晓没说话,在夜幕中点点头,然后也用力地搓着双手。
过了一会儿,韩东叫上江晓便一起去看士兵们的情况,所有人的手都被冻了,这,韩东知道。大冷天的,半夜行军,还刮着大风,夹杂着冰凌茬子,搁谁那也会不好受的。
韩东一个个低声询问着,安慰着士兵。
江晓看着这个管领,对待士兵严厉的时候很严,让你不敢丝毫犯错,动辄军法处置;而有时,就像现在,又对士兵们嘘寒问暖,着实让江晓郁闷,不过也知道,军官的就应该这样。得士兵的心,又能不至于军纪很松散,或许可以用韩东的一句话来表示,训练时咱们是师徒,不听话了别怪我心狠,私下里,我们可以是友好的朋友,江晓想着。
黑夜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寂静,至于无尽的寒风夹杂着冰凌茬子,在天空中漫无目的的飞舞盘旋,萦绕着整个六营的上空,久久不曾散去。
夜,冬天的夜,是深沉的。
韩东看着夜色下的众人,没有过多的说话,休息了一会儿,感觉还不如赶路时身上暖和,便没有让众人再休息了,骑上马继续向前驰去。
刚过丑时,便已经来到了十里铺,韩东下马,看着这个数天前在这里战斗的地方,以及死去的张清水、蔡济等人,心内有些感叹,虽说这一仗自己胜利了,但是建立在一百余人的死难之上,这让韩东心内有些唏嘘不已。
命令所有人找一间大的屋子歇息一会儿,韩东便叫上邹春这让江晓、何伟、罗明亮、孙谦等人在周边巡视着。
村子南边的官道上,深深的车辙印在雪地里深陷着,韩东知道这就是蛮贼运粮队的车马印迹,便细细的观察着官道周边的地形地势。
众人就这样看着,过了一会儿,江晓跑到韩东的身边。
韩东看着江晓跑过来,知道估计是他已经找到了最佳的伏击方案了,便连忙问道,“有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