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问的东西和已经知晓,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第一个问题的答案,你确定不后悔吗?”如同尸体一样的老人突然说道,但是冥狱注意到,天机阁阁主说话的时候嘴巴根本没有张开!似乎也是如同白城那样,通过灵魂直接与他对话。
冥狱点头,无论天机阁真正格主的实力有多么强大,如果他不能明确的知道对方的回答是真的,那这三个问题不要也罢!
天机阁阁主没有睁开眼睛,似乎没有一点反应,但是冥狱却发现周围的星宿扭曲的更厉害了,原本明亮的夜空变得一片浑浊。
“你爱的那个人的名字叫做雪琳。”天机阁阁主开口回答,没有一句多余的话,真的仅仅是回答冥狱说出的问题。
尽管心中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听到答案的那一刻冥狱还是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天机阁,居然已经强悍到这种地步!
“多谢!我还想知道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我想知道……”冥狱说到这里的时候,表情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他咬了咬牙还是继续说道:“我想知道我今年多少岁了!”
如果有旁人在场的话,一定会觉得冥狱肯定是脑残了,居然浪费如此珍贵的机会,询问这种荒诞的问题,第一个询问自己爱的人叫做什么名字,第二个更是离谱,居然问别人,自己活了多少岁!
天机阁阁主没有感觉到惊讶或者疑惑,好像一切事情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样,唯一变化的就是那满天的星斗。
冥狱发现,天机阁阁主的气息似乎有些奇怪,给人的感觉仿佛已经从这个地方消失了一样,但是他明明存在于这个位置,而且冥狱,有一种自己掉入了漩涡中心的感觉,被越卷也是越卷越深!他越是想要努力的挣扎出来,就被卷入的越快,凭空生出一种要窒息的感觉!
冥狱有些紧张,他知道这是对方再施展那神秘莫测的天机术。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年纪,可是对于冥狱来说,这却是一个迷!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有的时候他受了重伤一觉醒过来,已经是沧海桑田,那些曾经的过往种种也在他脑海中消失,就并不像是失忆,但隐约也知道他好像活了很久,但也能够感觉到似乎发生过某些事情,可是却偏偏在有记不起来,就像我们没有婴儿时期的记忆一样!
“你……”
天空中的星辰恢复原样,天机阁阁主也恢复成当初那一副死尸的样子。
冥狱捏拳,隐隐约约似乎又听到了并不存在的心跳的声音。
“你扰乱了天机……在我的天机术的查看下,你似乎今年才二十六岁,可是你的灵魂却非常强大,并不是那种后天修炼造就的强大,而是时间,以时间堆积出的灵魂之力,你活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长到一个骇人听闻的地步,你想要的只你和了多少岁,必须先放弃扰乱天机。”天机阁阁主淡淡开口,至始至终没有睁开过眼睛,其实没有能够得知冥狱的真实年纪,也丝毫无法影响到他的心境。
冥狱呼吸有些沉重,他知道天机阁阁主没有骗他,因为他的确干过这种事,当初他刚刚降临神堕大陆的时候因为五师兄墨萧问他年纪,他一时兴起,就跟五师兄说他只有十八岁,正如同之前他利用自身的特殊性,强制上否定自己不是冥狱不是惑世之人一样,能够无声无息的欺骗所有人或物!
“我并不是二十六岁。”冥狱平息下激动的心情,直视自我。
他这么说是有意义的,也就是所谓的揭开扰乱天气的源头!
果然!天机阁阁主眼睫毛动了动,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请前辈告知我今年为止究竟活了多少岁!”冥狱开口,脸上的正邪司盘发出妖治的光芒,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真的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立刻走人!
天机阁虽然与世无争,从不参与什么站队斗殴之类的事,但是可不要忘了之前的“狱”连佛门韦陀菩萨都杀人,结怨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强!难保不会有他不知道的得罪天机阁的事情!如果真的每天及格格主察觉到自己与“狱”的关系,别说是那最后一个问题,能保住一条小命都不错了!
天机阁阁主并没有急着回答冥狱的问题,过了很久很久就在冥狱以为天机阁阁主会告诉她不知道的时候,他才突然小声地说道。
“你……大概活了十几万年吧……”天机阁阁主的声音有些漠然,对冥狱活了这么长的时间没有丝毫惊讶。
冥狱一僵,对这个答案他并不算太吃惊,因为据他所知,从之前的种种记忆片段来看,‘狱’最少存在于上古时期的,上古距离这个时期有多远?几亿年是少不了的!怎么可能会只有短短的十几万年?难不成之前失忆的可能性被推翻?他其实是狱的转世?
可是这也说不通啊!冥狱无父无母,自有意识以来就是成人的样子,他什么也不记得脑袋里一片空白,就那么自然而然的生活在幽冥界,他也不修炼,每天就等待着那些灵气自动的洗刷他的身体,或许是时间太久,最终他成了冥王!
如果他是转世的话就一切都说不通!根本不可能!
“你问的是现在的你活了多少岁,我回答的自然也是你的年龄,你的灵魂深处有另外一个人……可惜,他已经死了……”天机阁阁主,没有睁开眼睛,但却像是能够看见冥狱一样。
冥狱沉默,是的,‘狱’已经死了,正如他之前被苍穹之眼雷劫重伤,陷入梦一样,‘狱’最终实在了最终一战……
现在活着的是他!曾经的他已经被抛弃!被他自己抛弃!或者说现在的自己正是曾经的自己的选择呢!
想通了这些,冥狱突然有一种如释负重的感觉,那忠诚秋也来要不在他心头的不安褪去,是啊!他一直害怕自己是‘狱’,担心有人在算计自己,自己身边所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是被人算计好的,他防备着‘狱!’可是那又如何呢?他本就是后来的‘狱’,过去的他不会伤害未来的他!想清楚这一点就够了!想到这里,冥狱感觉自己听到了隐约的境界碎裂的声音,才刚刚突破不久的九转正邪功居然心也有了再次突破的征兆!
“多谢前辈点悟!”冥狱连忙压制住内心的兴奋,向天机阁阁主道谢。
“也是你自己聪明才能领会过来,没有必要谢我,还剩下最后一个答案,你考虑清楚想要什么了吗?”天机阁阁主不睁眼提醒冥狱,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
冥狱脸色凝重,心中的大石头已经离开,他已经明确的知道了自己就是“狱,”这已经够了,他想要知道另外一件困惑了他很久,却又被他故意选择忽视的问题!
“我最心爱的女人曾经为了我而战死,虽然我在她死的最后一刻赶到了现场,但是却有一些东西我不知道,我想请求阁主,能不能将我的意识送回到那个时间,让我看看当初我并没有看到的一幕!另外,我不希望我看到的那些东西被除我之外的第二个人看到,否则我宁愿不去追寻那些答案!”冥狱开口,非常坚定。
“没有时间能够随意亏欠他人的力量,我虽然能够得知你想要的答案,但是我就不知道你问题的源头,正如同‘天遗一样’,可以感觉到人们所需要的答案的难度,却无法知道他们的问题本身,换言之,我仅仅只是知道答案,或许能够猜测出一些,但是……你说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就是天机术的本质!我可以送你的那一段时间,不过需要你自己集中注意力去想,出现在那一个时间段,有你自己决定,即使是我也无法干预,不过你必须记住,窥视过去之过去,可是过去你未曾看到过的,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必须尽快抽身离开,而且不能干扰过去的进行,与其说把你送到了那个时间段,还不如说叫那个时间段的虚影折射到现在。”天机阁阁主开口,长长的头发突然无风自舞,他的头发遮挡住了冥狱的视线,那雪白的长发在冥狱眼中渐渐模糊,不知不觉就好像变成了一条银河,而他就站在这银河中!
银河微微如同波浪一般荡漾,冥狱就感觉自己脑子一沉,连站都站不稳,好像被这银白色的波浪越送越远,等头发过神来的时候使劲的时候使劲甩了甩脑袋,暗骂天机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在那一刻,有一种莫名的悲痛在他胸口酝酿!
那是他明明知道却从未体验过的感觉,那是他日夜责备自己的源头。
痛苦,真正的痛苦,从来都不是源自肉体,而是从内心散发而出,侵蚀身体百骸,让你从内心深处失去一切希望。
而这种痛苦的前提是,你需要拥有一颗心……
而冥狱……没有……
他知道什么时候该笑,什么时候该哭,他知道什么时候该难过,该从心底里难过,可是他却没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