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八岁时,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爱做梦,爱憧憬未来。
因为那时年少,会觉得未来是自己的天下,会有足够的时间,去实现心里的梦想镑。
苏锦那时的梦想是成为一个可以自食其力的画手,可以和暮白组成一个温馨的家,可以在未来,生下一对可爱的儿女,陪着他们一天天长大,和心爱的他一起面对生活中的风风雨雨,看秋霜染上黑发。
梦想破灭时,她在痛苦中努力的求生,不愿被生活的磨难给打垮。
关于婚姻,她早没了向往,关于两~性,她也没了期望栩。
只是当它真的来临时,她却被婚姻当中的这个男人,激起了太多的情绪。
那死去的心,终在灰烬中被他点燃。
午后,苏锦在草坪上画画。
画具是在一间画室内找到的,都是全新的。
据薛姐介绍,那画室,是靳媛女士找人特意为大先生设计的,因为大先生很爱画画。
只是大先生这些年太忙,少有在这边落榻的时候,这间画室也就空置着,无人问津,自然也就没有过任何作品问世。
在靳恒远跑去书房和人视频开会时,苏锦拿了画具来到了草坪上。
一幅风景素描,她将花园的一角临摹在了画卷上。
然后又画了一幅人物画。
画的是相亲那天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一幕。
向阳的窗口,9号桌旁,他穿着大海蓝的衬衫,闲闲坐着,面前一杯加啡,手上玩着手机,不笑的脸孔,显得冷峻,阳光照在他脸上,金光四撒……
画完,她怔怔看着自己笔下勾勒出来的男子,竟几乎一丝不差。
虽然只认得这短短一个多月,可他竟已经无比深刻的烙在了她的记忆上。
瞧啊,初时的印象,就已经这么清晰了。
“画的是什么?”
男人含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沐春风似的。
苏锦一惊,急急转身,将自己刚刚画好的那幅画藏到了背后:
“没什么……唔!”
唇被他叼住了。
火辣辣一个吻盖了上来。
呵,现在,他吻她,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不过,她也不讨厌这样的亲密,时不时的小突袭,透着一种小浪漫的气息。
挺好的。
“藏什么,我都看到了。原来你对我们第一次见面印象这么深啊……”
欣喜的目光,一下全落到了画上,他将她拉开,深深看着:
“观察的倒真是细致入微啊……”
苏锦红扑着脸孔,挺想把画抢过来。
“我得去将它裱起来留作纪念。”
他动作比她快,一把将画板取了过去,看了又看:
“然后挂在咱家的客厅内……”
“……”
她嗔着,想抢回来:
“别了好不好。丢人。”
“怎么丢人了?我觉得画得好极了啊……信不信,我能将它炒成天价……”
靳恒远认真考虑着,脸上尽是一本正经的神色:
“这画,送我了哈!”
“送你可以,可你不许拿去胡闹……难登大雅之堂的……”
苏锦挽着他的手臂,要求着,看着他的眼神,有点担忧。
她怕他拿去丢人现眼。
丢了她的脸没关系,就怕丢了他的脸。
到时,叫别人在背后笑话了,那可就罪过大了去。
靳恒远斜以一眼,高声叫了一句:
“长宁……”
正在附近和薄飞泓说话的长宁跑了过来:
“什么事?”
tang
“这是你嫂子画的,拿去帮我裱起来。”
靳恒远把画板一古脑儿递了过去。
“哟,嫂子的画工这么好啊……”
靳长宁眼神一亮,不自觉的脱口而赞。
“那是自然,你嫂子以前读书的时候,有个外号,叫神画手,什么都能被她画得活灵活现的……以后要是肯潜心画画,说不出也能成为国画一大家……”
哎呀,能不能别替她吹了?
苏锦满脸汗颜。
“恒远,陪我去走走……”
她不想再丢人了,忙把人拉走。
*
风儿轻轻,晚霞明丽,花径剪影长长,她与他牵手在花的世界里漫步徜徉。
“我是真心觉得你画的好……
“这绝对不是恭维……也不是讨好……
“你的画功,要是差劲,当年那些奖状,你说你是凭怎么得来的?
“你啊,就别自谦了……
“之前我就和你说过的,如果你想在画画上头有所发展的话,我可以陪你出国留学去。
“小苏,你才二十六岁,潜力不可限量的,当经济不再是困扰你生活的主要问题时,我们应该尝试去追求心头上的爱好……”
靳恒远总觉得她啊有点太小瞧自己了,谦虚虽然是一种美德,不过,太自贬,就会压抑掉自己的才华。
他很希望她能将自己的才华绽放出来,而不是深藏。
一个人活出自己的价值,人生才是一大圆满。
“这事,以后再说吧!”
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她何尝不想,可是不知为什么,现在的生活,与她来说,总有一种在梦里的感觉。
当她的生活和他的世界接轨之后,她的人生,一下子变得不可思议起来。
现在的她,正在努力适应他的一切。
至于其他的梦想,现在她还不敢去奢望。
“今天不回善县吗?”
现在都十七点多了,他们还在靳园,她猜今天可能又不回去了。
“我还有事没办好。不回了。你放心,金辉那边,我已经给你请假了。”
苏锦听着直叹:“这班,真是没法上了。最近老是请假。老板要头疼死我了……”
“不会的。”
靳恒远笑着说:
“老乔会感激你的。”
“……”
苏锦有点听不懂:
“你做了什么?”
“你猜。”
他牵她的手,慢悠悠走着。
“我猜不到。你心思那么贼的……快说快说……”
“不说。”
“靳恒远……”
“追到了就告诉你。”
他跑了起来,缩退着奔跑。跑的还飞快。
苏锦不服气的扬眉,追了上去。想当年,大学的时候,在体育田径方面,她可是好手。
“哎约哎哟,还挺能跑。不过,想赶上我,可能还得多努力。我以前在队里那是最会跑的,抓不到吧……哈哈……”
隔着几步远,他总让她抓不着。
小径上,男人眉开眼笑的逗着自家小女人,笑声在园子里轻轻荡漾。
一男一女,满园怒放的花,成了镜头下的一幅画。
远处,靳长宁将这温馨的一幅定格成了一张照片。
*
周日下了一天雨,靳恒远陪着苏锦在靳园,哪也没去。
好吧,事实上,更多时候,他们是消磨在床上度过的。
苏锦发现这个男人,动不动就爱推倒她,将她吃的那是渣也不留一点,以至于每一次恩爱过后
,她都是浑身酸软。
杨葭慧通过暮笙得知了她的新手机号码,周日的时候打过电话过来。
那时她一觉刚睡醒,声音哑哑的。
“怎么的,感冒了?”
“不是。刚睡了一觉。”
“大白天睡觉,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
苏锦一时吱吱唔唔说不了话。
杨葭慧在那边一拍手,笑得厉害:
“明白了明白了,你这是被人给睡了是不是……”
“……”
苏锦好一阵尴尬,咕哝道:
“能不能别这么说?为什么是我被睡,而不是我睡了他?”
那边,杨葭慧吃吃笑,不和她争辩,只满口好奇的问:
“怎么样,怎么样,靳大律师功夫如何?”
“没比较对象,我怎么知道?”
“也是。只要你觉得舒服就行了……”
她笑得坏坏的,而她脸上烫烫的。
两个小女人叽叽喳喳说了好一会儿话,苏锦问:
“你现在害喜症状厉害吗?”
“还好!只要不闻那蕃茄炒蛋,我什么问题都没有的。”
“葭慧,薄飞泓现在也在香港,我听恒远说,他已经辞了他在苏州那边的工作,现在正式被他们律所聘用了……”
杨葭慧听着觉得好笑:“他就高中毕业,大学都没上,他们律所要他来干嘛?当保安吗?”
“这我没问。不过,他们那边的工资福利还是相当可以的。”
“打住。这与我没关系,别和我提他了。麻烦你也别把我的秘密给泄露了……靳恒远那边也不能……知道吗?”
“……”
问题是她已经说了啊……
挂下电话,她站在窗口,对着外头那一片雨帘,暗暗想:
一切总会雨过天晴的。
*
来到香港第五天清晨,靳恒远醒来,苏锦还在睡,很沉的样子。
也许是他昨晚上要的太厉害了……这一睡过去,睡得就像死猪一样。
他笑笑,哦,不对,哪有这么漂亮的小猪。
这分明就是小妖精。
只要他一沾上她,就不想停下来。
唉!
他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又在她肩上轻轻咬了一口,转而取了手机,将她搂在怀,自拍了一个——相当唯美的照片。
她半露着性感的锁骨,枕在他胸口,唇角带笑,眉儿弯弯,他的手抚着她的肩,笑容淡淡,更有漂亮的灯光,打亮了他们的容颜……
他看着,满意极了。
她可不太高兴,带着浓浓的睡意,推他:
“别闹,我还要睡。”
“睡吧睡吧!上午睡个饱……我保证不再打搅你……”
“嗯!”
他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实在是有点不想离开,又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起了床,下了楼。
楼下,靳长宁和薄飞泓在吃早餐,两个人齐齐和他打了一声打呼。
“今天回嘉市吗?他已经从外头回来了。今天准时去的萧氏大厦……”
靳长宁嘴里的他,指的是萧至东。
靳恒远之所以一连在这边住了几个晚上,原因是,苏锦的证件都被他扣了起来。
“回吧!等一下我就过去把证件拿回来。”
“需要我跟过去吗?”
“不用。你去准备一下三天后开庭的资料……”
“好!”
靳恒远喝了一口粥,抬头看薄飞泓:“飞泓,你留在这边。守着点,安全问题上给我留点心,另外,我又联系了两
个保镖,十点左右,他们应该能来报到,到时听你调派。在没有把那个凯琳尔捉到之前,一定得确保小苏的安全。”
“收到。”
薄飞泓以食指在额头按了一下。
*
上午十点,萧氏大厦,三十六楼,属副总办公区,一个干练的白骨精,从电梯出来,直奔了进去,拍了拍手,激动的叫了一声:
“停一停,大家停一停,新闻啊,我给大家传一条绝对劲爆的大新闻!”
和这白骨精交好的某位办公室打杂人氏立马满脸兴趣的附和了起来:
“什么新闻叫你惊成这样子了?”
其他同事,也抬起了头来观望。
这白骨精平常时候就是一个爱八卦的人,闲着没事就爱八一八那些小道消息,来娱人娱己。能力是有的,背景也是有的,嘴巴也是大的。
“你们猜我在底楼看见谁来了?”
白骨精站到了一只凳子上,脸上发光的直嚷嚷起来。
“谁啊?”
众人齐问。
大家都想不通啊,会是谁能让这位这么兴奋。
“我看到太子爷萧璟珩萧二少来咱们总部了。是不是特别劲爆啊!”
白骨精亢奋的那是眉毛直弯,一边大动作的比划着,一边眼神发亮的直叫:
“你们那是没看到,楼下那些小姑娘们一见到咱们太子爷,那一个个都是眼放精光,全像看到了钻石一样……恨不得扑上去,拽了就走……不过,说真的,几年不见,那位真是越发的帅了……颜值绝对爆棚……那个冷,那个酷,那个气场……也只有他能给人这样一个感觉了……”
边上有人低笑:“哎,怡姐,您这是也要被咱们的太子爷迷上了?老~江瞧见了,那得狂吃醋了……”
“吃什么醋?我只是迷人家那长相,真要嫁男人,那个男人我肯定不选,又有钱又帅事业又成功,私生活肯定很精彩。我可不想和众女票们一起共享男人。我呀,我只想我的男人从头到脚全是我的。老~江那样的,才是我的菜。但是,这不影响我成为外貌协会的一员。欣赏归欣赏,现实归现实好不好……”
那白骨精还是相当理智的。
“等一下,这事奇怪啊,太子爷怎么跑来这里来了?这是和咱们的大BOSS和解了吗?“
有人发出奇问:
“这要是真和解了,咱们另一位小小继承人,怕是要失去继承权了吧……”
门口处,顾栎华刚带着两个人走进来,巧不巧就听见了。
他的身边人,一个名叫常豪的人最会察颜观色,马上喝了一声:
“上班时间,瞎讨论什么?一个个回自己座位上去,该干什么干什么,有什么好扯淡的。”
聚在一起的员工见状,一个个急忙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叽叽喳喳的办公区,一下就平静了下来。
顾栎华不说话,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那常豪跟了进来,观察着顾栎华的脸色。
在萧氏集团,很多人都知道这么一件事:
六年前,萧氏总裁曾遭遇过绑架,之后,是太子爷萧璟珩联合了各方警力将大BOSS给救了出来。
因为有余党逃匿,之后一段时间,警方派了专员保护萧总。
某一日,太子爷突然从外头跑来总部,闯进萧总办公室。
父子俩也不知道闹了什么矛盾,那个年轻气盛的太子爷抢了警员的枪,竟对准了萧至东开了枪:在天花板上打出了数个枪孔。
至于原因,众说纷纭。
有人说,那是因为梆架案害死了两个无辜人,一个是太子爷好友的女朋友,另一个是萧家的长子萧璟珣。正是因为萧至东的判断失误,才导致这两个人枉死的。
也有人说,是因为一个女人。
那女人是萧璟珩的女朋友。萧至东不许他们结婚,还把人藏了起来,萧璟珩从萧至东嘴里挖不出其女友的下落,这才拔了枪。
究竟是怎么
一个原因,所有传说,只是猜测。
那件事,后来被萧氏的公关部压了下去。
也是那个时候起,萧氏父子失和,萧璟珩更是发了狠的从了母姓,就此,再也没有在萧氏大厦出现过。
六年之后的今天,萧璟珩突然驾临总部,这绝对是一道惊雷。
“副总,二少要是和大BOSS真和解了的话,对你可是大大不利啊……”
顾栎华,三十岁,一般这年纪的男人,都处在事业的起步阶段,在萧氏,多少人拼尽几十年,都没能混进最高层,为什么,因为没有靠山啊……
顾栎华呢,二十六岁进萧氏,刚进来的时候,他是没有任何作为的,末了,却在五年内平步青云,坐上了副总的位置,原因何在?
一,他的确颇有能耐,才学是不可小觑的。
二,萧至东在用心栽培他。
那么,为什么萧至东要栽陪他呢?
原因很简单,他有一个姐姐,几年前嫁给了萧至东,还给萧至东生了一个儿子。
“老常,怎么说话的?萧总父子要是能和解,那就是天大的喜事。怎么不利了?”
那老常本想提醒顾栎华:得为自己打算。虽说人家是萧氏的皇太子,可你的甥儿,也是萧家人,真要是被这大了二十几岁的兄长给继承了公司,那你家甥儿,就吃大亏了。
没想人家那么说,他的后话就说不上来了。
等他们下去了,顾栎华才沉下了脸,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姐,他来总部了。你不用去靳园那边,直接来这边吧!”——题外话——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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