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菲儿终于犹豫着开口,说:“我平时只知道花钱吃喝玩乐,对爸爸的公司真的不了解,他不说,我也没问。我只是他女儿,不是他公司的员工,不好意思,我什么信息都提供不了。”
“那你呢?阎先生。” 牟川江胸有成竹地说:“我们知道你是阎氏集团新任总裁,来头不小,这能力可想而知,否则,这么大的公司你也玩转不了。”
阎正南皱眉,说:“我现在连说话都困难,能改天说吗?”
“据我们情报,任全德对涉黑知道不少,他之前留有案底,我们想找他进一步核实情况。”
牟川江的话让周菲儿忽然有了另外的打算,于是,她主动说:“没错,他是我的舅舅,这会儿人在医院。如果你们要见他,我可以带你们过去,他有伤应该跑不了。”
“好,请带路。”
两位警员跟着周菲儿出去,然后找到了任全德,他正在输液消炎,见到周菲儿,显然有所顾忌:“你是来看我笑话吗?”
“这两位是警察,想跟你谈谈。”
周菲儿面无表情,当他是陌生人,经过这么一闹亲情全无。
一听是警察,任全德不淡定,说:“找我做什么?之前的案子不是没我什么事了嘛,现在再来找我,我可什么都不承认。”
“我们知道有人保释了你,这次是因为枪杀案再次提及,请配合我们的工作,跟我们回去说清楚。”牟川江不卑不亢地说:“你可以不说,但我们有理由相信,你知道的内幕还有很多。”
“那都是过去式了。我姐夫死了几天,我伤心难过了几天,不想插手其他事,周氏集团不是我一个人的,你可以去问别人。”
任全德这是想转移注意力。
“我们可以去问别人,但你是我们的第一个目标。”牟川江说。
“你们……”
任全德无语。
王珂凡看到有护士走来,就问了任全德的情况,末了问道:“我们可以带他离开医院吗?”
“他的两袋盐水马上就完,身体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如果要离开,别走太快就行,注意脚下高低,谨防二次伤害。”
“护士,我要住院,我哪里都疼,我要求住院。”任全德耍诈。
“舅舅,做过的事情就要有胆承认,现在爸爸不在了,你就配合警察办案吧,冥顽不灵的话,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任全德终于明白过来,脸色铁青:“周菲儿,算你狠!”
“你别这么说,我又没做过什么,有本事和警察说去。”周菲儿讪笑,说道:“他们很厉害的,你悠着点。”
任全德从来没有这么气过一个人,这会儿简直肝胆拧巴,恨不得把周菲儿暴打一顿。
等着盐水挂完,任全德还是被警察带走了,他心不甘情不愿,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心里多少有些害怕,底气不足。
贺琉阳一直等在车里,看到任全德被带走,这才发动汽车离开了。
其实,他有打电话去警局,有意把牟川江他们招来,为的就是把任全德抓走。此前,为了套住周建诚,他才会想办法把任全德保释出来,现在是时候把他再次逮进去。
正开车,琉阳手机响起,他开了蓝牙。
“哪位?我正在开车。”
“琉阳,是我。明天诊所开业,你早点到,我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大家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不用拘束。”迟沐风说。
“好,我一定准时到。”琉阳对他说:“不过,能允许带个女伴吗?”
“是不是骆薇薇?”
“不介意吧?毕竟,她没有合作成功。”
“没事,女人嘛,头发长见识短。”
“那就好。”
汽车一路疾驰去了皇鼎酒店。
贺琉阳从车里出来,迎面碰到酒店客房部负责人,就问起骆家人的入住情况。之前,琉阳有特别交代过,一定要留意那四人的状况。
“从他们昨天入住以后就很太平,没发生什么事。刚才,那对母女已经出去了,房间里应该只有父子在。”
“看到骆小姐回来没有?”
“还没有,前台没和我说,应该没见到人。”
“好,你去忙吧。”
贺琉阳说完,大步朝前走,很快来到套房门外,敲门等着。
来开门的是骆浩然,见站在面前的是琉阳,明显一愣。
“能聊几句吗?”
骆浩然看了身后一眼,然后走到外面,主动关了门。
“我就说嘛,这里是不是你安排的?”
“嘘,别告诉岳父。”
“岳父?呵呵,你倒是挺直接啊。”骆浩然笑话:“贺琉阳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简直就是铜墙铁壁。”
“这没什么不好,至少我会坚持。”贺琉阳说:“住在这里还习惯吧?如果你们不满意会影响薇薇的心情,然后我也会跟着不满意。”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一种威胁的味道。”
“呵呵,你懂的,大舅哥。”
这样的贺琉阳虽然风趣,可让骆浩然有点不习惯,他还是习惯霸气干练的骆中校。
两人正在聊天,门忽然打开,骆豪杰走了出来。
贺琉阳退开一步,没说话。
“贺琉阳,我早就猜到是你!”骆豪杰的脸色阴晴不定。
“我只是想帮忙,没有别的意思。”
贺琉阳只好坦然面对。
“浩然,你先去上班,我们再聊几句。”骆豪杰支开了儿子,看着英武不凡的贺琉阳:“对薇薇你可真够有心的,心里还在傻乐吧?”
“没有。”
“没有吗?这里是骆家的酒店,傻子都知道意味着什么。”骆豪杰话锋一转:“我们骆家虽然遇到了麻烦,但骨气还是有的,住在这里的钱会如实支付。”
“这个以后再说。”
“那你想说什么?”骆豪杰打量琉阳:“如果是为了薇薇的事,免谈!你这是在落井下石,知道吗?”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知道关于爷爷的事。”
“这和你无关,少来插手。”骆豪杰抗拒,有心回避。
“不,这很重要,我不能告诉你是为什么,听我的没错。”
骆豪杰眯缝了双眼:“我什么都不知道。”
“难道,你想看着骆家垮台?”
“我把能动的关系都动了,结果呢?你也看到了。”
“他有几个老朋友?或者偶尔联系的人有几个?平时有没有突然失踪的现象?”琉阳试着提问。
还真别说,骆豪杰听了忽然就安静下来,神色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