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这里了,抬走吧,礼单……嗯,连翘,去把上次的圣旨找来。”
夜芷言刚说完,福伯等人就跪了一地:“大小姐,不妥啊!御赐之物怎能转赠他人,这可是大不敬呀!”
夜怀瑾也是听得心惊肉跳,普天之下还有谁敢跟她这个女儿一样,把御赐的珍品堆在柴房?
夜芷言不解道:“可是我嫁到王府不就是王府的人了么?我不过是提前把东西搬到王府去,这也不行么?”
福伯:“……”
夜芷言继续道:“我不搬到我自己家去,难道继续堆在这里吗?这才是对陛下大不敬。”
福伯:“大小姐所言似乎确有些道理。但老奴总觉得不妥……”
“没什么不妥的,搬走吧。”
折腾完这些,天已经黑尽了。
送走了福伯,夜芷言才得了喘息的机会。
躺在浴桶里夜芷言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
今天发生的事情简直像梦一样,她这个前世母胎solo的科学怪人,到了这个时代竟然要嫁人了。
对方虽然弑杀冷酷,据说还相貌丑陋,对她倒是还不错。
“小姐,王爷对您可真好,以后嫁到王府,小姐一定会过的很幸福的。”连翘为她梳洗着长发,兴冲冲地感叹道。
“小姐您不知道,今天聘礼一件一件往里抬的时候,奴婢注意到其他小姐的脸色,简直嫉妒地要绿了。她们谁有这个福分,能有八王爷这样的好相公!”
连翘喋喋不休,真心替她这个主子高兴。
夜芷言睁开眼睛:“连翘,你不觉得这桩婚事来的蹊跷吗?”
连翘一边梳头,一边说:“蹊不蹊跷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知道王爷心里眼里是有小姐的,这不就够了吗?”
夜芷言只觉得心里那种暖暖的感觉又来了,
她说不上出是为什么,但实在很舒服。
连翘说得对,不管这桩婚事是因为什么,如今他要娶她已成定局。
比起夜羽衣,再比起被迫自毁容貌的夜冷霜,她幸运地不是一点半点。
说起这个,夜冷霜如今是不用去和亲了,但夜羽衣是逃不掉了。
柳幼卿这些日子仿佛老了好几岁,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
夜怀瑾不顾往日情分,警告她一定要看住夜羽衣,倘若夜羽衣也出了事,夜家都要受牵连。
今天抬嫁妆的时候,就没有看到柳幼卿。
“柳姨娘怎么样了?”夜芷言问道。
连翘将新摘的花瓣放进浴桶里,摇摇头:“听府里的小姐妹说,柳姨娘已经好些日子不肯吃饭了。人瘦了好几圈。朝树庭里面现在愁云惨淡的,六少爷和七小姐每天都在解落院跪着,求侯爷收回成命呢。”
夜芷言思忖了片刻,吩咐道:“待会你挑些东西给柳姨娘,告诉她羽衣的事情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让她打起精神来,我还有用得到她的地方。”
连翘吃惊地张大嘴巴:“小姐能救四小姐吗?”
夜芷言连忙做个噤声的手势:“小声点,你想让所有人都听到然后告诉侯爷啊!”
连翘点点头:“奴婢一会儿就去。”
之所以派连翘去,她是怕柳幼卿看见自己伤心。
打发走连翘,夜芷言再度闭上眼睛,准备舒舒服服地躺一会儿。
八王爷府。
福伯小心翼翼复命:“王爷,夜大小姐坚持要让老奴将嫁妆带回,老奴实在无法说服夜大小姐。”
不愧是自己看中的小姑娘,顾辞宴心情大好。
虽然成亲是被夜怀瑾那只老狐狸逼的,但他一点儿不抗拒就是了。
把那个屡次让他惊喜的小人儿娶回王府,想想着实不错。
但一码归一码,夜怀瑾的账还是要清算的。
顾辞宴无声笑道:“伙计们今日辛苦了,福伯,好好赏赐大家。”
“是。”福伯亦觉得今日的顾辞宴也有些不同寻常。
莫不是被那个行事奇怪的夜大小姐给影响了?
不过那夜大小姐确是个妙人呢。
顾辞宴从小一个人孤独惯了,若是能得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守护,倒也不错。
福伯略感欣慰地想。
福伯刚想说话,一抬头顾辞宴已经不见了。
顾辞宴轻车熟路地出现在夜芷言的闺房外,倘若他再晚上片刻,也许屋里的夜芷言便已经穿戴完毕。
而此刻,小女孩儿的光滑曼妙一丝不差地撞进顾辞宴的眼中。
“检测到危险,距离主人3米。危险,危险!”
“2米,危险,危险!”
夜芷言才从浴桶里出来,智脑便向她示警,且危险越来越近。
夜芷言心中大惊,迅速裹好衣衫,顺手拿起一旁的发簪,用力地向着身后刺去。
却被一只大手抓住了手腕,夜芷言整个人落进了男人坚实的胸膛里。
她刚要大叫,嘴巴被捂住了。
“是我。”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夜芷言一抬头便看见顾辞宴那半张面具近在咫尺。
“几日不见,怎么上来就要谋杀亲夫?”顾辞宴勾勾唇角,顺势将她手里的发簪拿了下来,握住她冰凉的小手。
高悬的心落回胸腔,夜芷言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
“王爷大半夜进女子闺房的毛病还是没有改?”
夜芷言微微皱眉,方才情势紧急来不及生气,此刻才有一丝怒意爬上眼角眉梢。
顾辞宴打横将只披着一层单衣的她抱起,夜芷言下意识搂住顾辞宴的脖子。
顾辞宴抱着她往里间走去,才沐浴过的小女人浑身香甜,俏丽的小脸微微发红,眼里水汽氤氲,美若天仙下凡。
从来性情寡淡的顾辞宴,看得亦是心中一紧。
“诚然你这反应确实机敏,让本王很是欣慰。”
顾辞宴顿了顿,“不过如今你我已有婚约,本王进自己女人的闺房,有何不可?”
夜芷言脸更烫了:“还没有成婚,当然不可。”
“那不若今晚便把这婚成了?”顾辞宴将她放在床上,欺身而上。
夜芷言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身上,下意识躲避他:“王爷别闹!”
温热的小手抵在胸口,顾辞宴喉结动了动。
这个小女人,怕是不懂自己有多讠秀惑。此时此刻连她软绵绵的拒绝,似乎都成了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