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提起滑胎的事毫不避讳,声音冷静,一句死胎说的没有丝毫犹豫。
可见他根本不在乎顾辞宴二人的感受,更不在乎他们的孩子。
顾辞宴心里寒凉,但也不意外。
若是皇帝哪天转性,对他突然好了起来,那才奇怪。
他凌厉的眼神吓退了过来想伸手搀扶夜芷言的几个宫人。
顾辞枫将夜芷言从地上抱起来,冷声道:“父皇,儿臣带她去便是。”
皇帝颔首,凌厉的目光落向跪在地上的夜华清,冷声质问:“你可有话说?”
他语气里待着杀意,合着帝王的威压,足以让任何意志坚定的人动摇。
夜华清难以保持冷静,乱如麻的思绪理不清,想不到应对的法子,只能慌乱地求饶:“陛下,臣妾冤枉,断没有害皇孙的想法啊!是夜芷言想陷害臣妾!”
“够了!”
顾辞宴冷呵,抬脚将夜华清踹翻在地。
比起皇帝,他眼中的恶意更为明显,铺天盖地地向她压去,宛若锋锐的刀刃刺痛她的皮肤。
他狭眸一转,对上皇帝不愉的视线,淡淡道:“陛下,言儿断不会拿孩子冒险,夜华清被囚禁于深宫,根本威胁不到她,她又怎么会起陷害的心思?”
“儿臣认为这个疯子的话不必再听,她害儿臣失去了孩子,还请父皇公正处置!”
这小子,什么时侯这样圆滑了?
皇帝有些意外地挑眉。
要知道,若放在以前,顾辞宴刚才可就不是踹夜华清一脚那么简单,直接在他面前把夜华清杀了都不奇怪。
顾辞宴变得更稳重,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皇帝想着,心里的烦郁多了一分。
他是与皇后来给顾辞枫送别的,本来开开心心地来,却遇到了这些麻烦事,真是糟心又晦气。
夜华清生怕被处置,依旧在不断哀求。
只是反反复复那几句话,听在旁人耳中只有厌恶。
皇帝负手侧身,脚已经向外迈,边冷道:“夜华清谋害皇嗣,心思歹毒,本应以死谢罪,念在她肚子里还有皇孙,便在诞下皇孙后废为庶人,逐出宫去!”
“枫儿,朕还有话与你说,随朕来。”
他简短地宣判了夜华清的未来,便一刻不停转身欲要离开。
就在此时,侯在门外的芙蕖一咬牙,提着裙子冲了出来,拦在皇帝身前跪下,边道:“陛下,奴婢有事禀报!”
皇帝脸上浮起不耐,虽不想听,但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不分青红皂白处置这丫鬟。
只好停下来:“说。”
皇帝并不认识芙蕖,可在房内的夜华清却万分熟悉。
她口中的求饶在芙蕖出现的瞬间噎在喉间,顾不上右眼的疼痛,费力地睁大眼睛瞪着芙蕖。
她不是已经被毒死了吗?
怎么还活着!
见了鬼的震惊让夜华清脑海中一片空白,因此没有意识到芙蕖出现意味着什么。
芙蕖感受到夜华清直勾勾的视线,下意识地抖了抖。
但很快稳住情绪,字句清晰:“陛下,奴婢是太子妃在侯府中时的贴身侍女,从小在她身边伺候,因此知道其实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太子殿下的!”
“太子妃怀的是三王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