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有修心神,开辟人体命轮,有修武道,淬炼精气体魄,不过你可知除此以外还有一门地师之法?”老叫花神情一肃,看着牧易缓缓说道。
“地师之法?不知,还请前辈指点。”牧易摇摇头说道,如今他所修便是心神,在体内开辟命轮,不过世间更多的人则修习武道,淬炼精气体魄,两者各有千秋,不过相比而言,后者要容易的多,毕竟就算一个普通人,努力修炼多年,也能强身健体。
甚至资质略好,便能养出气血之力,成为三流高手,拥有一定的自保之力。
但是心神之道不同,想修行,第一步就是要心动,需要跨过一个个难关,对资质的要求无疑更加苛刻,当初牧易跨出这一关的时候甚至差点走火入魔,所以,世间多武道。
不过,牧易却从未听说世间还有地师,不过没有听说却不代表不存在。
“地之所载,六合之间,四海之内,照之以日月,经之以星辰,纪之以四时,要之以太岁,神灵所生,其物异形,或天或寿,唯圣人能通其道,而地师,其实也是上古圣人之道。”老叫花缓缓说道。
“圣,通也!听信之谓圣,于事无不通谓之圣,母氏圣善,是故圣愈圣,愚益愚。”
“圣,乃又从土,大地为本源,始也,又为遮天,象征无量,力量之所及,谓之圣,而地师,则以大地为师也,悟天地至理,通达则为圣人。”
老叫花的声音直接印入牧易的心底,却无半分晦涩之处,顿时让牧易明白何为地师,相比心神之道,或者武道,这地师乃是外求之法,一切源于外,从一开始,便要与天地一体,唯有如此,才能行那地师之法。
“不过自古以来,修地师者都少之又少,历朝历代,不过寥寥数人,除了因为地师难以入门外,还因为地师,又为帝师,需要借助王朝之力,才能大成,只是王朝有寿,所以地师大多都没有好下场。”
“难道奴儿的父亲也为满清地师?”牧易忍不住问道。
“不,惟一何等骄傲之人,又岂会为满清卖命?他之资质,甚至在历代地师中也是佼佼者,所以另辟蹊径,以大地为骨,山河为脉,足迹踏遍整个天下,终是让他走出了一条路,也是那个时候,惟一认识了奴儿的母亲,当时惟一以风水先生的身份行走天下,两人更是一见钟情。”
老叫花的话也解开了牧易心中的一个疑问,那就是按照苏重山的话,当年念奴儿父亲出现的时候,手中拿着一个罗盘,为人看风水,如此一来,事情便对的上了,地师跟风水先生,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有相似之处的。
至于后来两人私奔,恐怕是念奴儿的母亲追随她的父亲行走天下,这也是苏重山遍寻不到的原因。
“可惜,如果惟一能早生三十年,或许还能有可能,怎奈如今天地,早已不允许有地师大成,地师之法,注定无路。”老叫花说道。
“既然如此那您当年为何要传他地师之法?”牧易不解的问道,他相信,老叫花修行的绝对不是什么地师之法。
“当年我曾问他,为师有上中下三法,下法可成天人,中法或达圆满,上法已成绝路。”老叫花说到这里沉默了一下,神情似回忆。
即便老叫花没有说出来,牧易也可以猜到,当年的念惟一定然是选择了上法,也就是地师之法。
“原本我只是想要打磨他一番,让他明白上法早已不可行,等他尝试过失败之后,再传他下法,却没料到,越是无路,他越要走出一条路,等我发现,想要挽回的时候,却已经晚了,他已经地师入门,哪怕修为废掉,也难以更改。”
“为此,我不得不把末法大劫的消息告诉他,也因此,他走入那处绝地,身中诅咒,小丫头因是其血脉,也遭遇诅咒追源,惟一倾尽办法,也只是让孩子顺利降生,但因为先天受损,身染诅咒,注定难以成活。”
“最终,我与他取来岁月竹,并取这小丫头一丝魂魄寄居其中,等她身体大限之后,便可以附竹而生,尽管会转化为鬼物,却也能得以活下来,而且先天鬼物,将来或可称为鬼王,那么也跟真正的活人没什么区别了。”
老叫花看着念奴儿,眼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怜爱,或许他心中更多的是内疚吧。
“那后来呢?”牧易继续问道,不过他也明白,接下来定然跟念惟一之死有很大的关系,否则如果他还活着,定然不会丢下念奴儿的母女两个不管,任凭他们独自回到苏家。
“其实,当年惟一虽然从绝地中走出,可他自己也几乎生机耗尽,如果不是心中的执念支撑着他,或许他根本就等不到小丫头出生,等到小丫头出生,他心中的执念却也消散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他却发现一股极其邪恶的力量在侵占着他的身体,一旦他被控制,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当时事态严重,我无奈带着他返回,希望借此地镇压他体内的邪恶,但最终还是失败了,在被邪恶力量侵占的最后一刻,他选择了自我毁灭。”
老叫花的眼睛微微有些湿润,同时,他轻轻挥手,放在桌子上的一个玉盒突然飞入牧易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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