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吧,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我来了。”站在上次遇袭的地方,牧易淡淡的说道,他并未刻意遮掩自己的气息,虽不至于浩浩荡荡,可也是个大活人,之前路上那些游荡的残魂都能发现他,更何况是曾经的无敌强者。
“居然是你,老祖我又沉睡了数百年吗?”在牧易话音落下没多久,一个苍老的声音终于缓缓响起,但声音却不断游走,让人无法锁定位置。
“装神弄鬼,我就不信你连过去了多久都不知道,还是说,你以为这样我就可以当上次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牧易冷笑一声,他这次来可压根就没打算要息事宁人一类,而是要彻底将其灭掉。
不管是从因果方面,还是对他的修行而言,此事都是势在必得的。
所以说完后,牧易也不废话,甚至没有半点犹豫,直接一脚跺在地上,顿时间,一股波动以牧易为中心,朝着周围横扫而出。
大地在这股波动下如同起伏的大浪,轰然推向远方。
“你在找死。”
牧易的行为一下子激怒了对方,随后只见牧易的脚下一下子裂口,一只黄色的大手伸出地面,朝着牧易一把攥了过来,那声势,更是骇人。
牧易脸上表情不动,周身金光一身而是,直接撞在那大手上,只听见一声轰隆巨响,大手破碎,同时,牧易眼中透出两道金光,直接盯向某处。
只不过他所看的地方却不是大地,而是头顶的虚空。
“找到你了。”
牧易说着,双手猛然一撕,虚空顿时被他撕开一道巨大的裂缝,而透过裂缝,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正有一座巨大的孤坟,在那孤坟前面,飘荡着一杆折断的大旗,上面至今还透着惨烈的气息,甚至是被鲜血染红。
当看到这面大旗的时候,牧易有种强烈的悸动,但随之,就转变为更加炽烈的杀意,因为在那杆大旗上,他感受到了相同的血脉,那是属于人族的战血。
毫无疑问,这杆大旗在许多年前绝对是属于人族先辈,可现在,却成为一件战利品,被插在坟前,这种不敬,更让牧易生出必杀对方的决心。
“你找死。”
牧易声音平静的有些吓人,但出手却毫不含糊,直接一步踏入其中,直接一拳朝着那巨坟打去。
“哼。”
巨坟中,这时传出一道冷哼,接着从其中伸出一只干瘪的手,用手一抓,就将那杆断裂的战旗握在手中,然后对着牧易那一拳挥下。
一道赤色的光柱冲天而起,惨烈更浓,甚至牧易隐隐听到无数的呐喊。
“轰!”
那道赤色光柱威力不凡,直接抵消了牧易这一拳,然后继续朝着他卷了过来,同时,那苍老的声音变了一些,变得阴冷,充满刻薄。
“人族小子,是不是觉得这杆战旗有些熟悉,告诉你,这是老祖斩杀你人族以为准帝,哦,你们应该是叫半圣吧?老祖将你人族半圣斩杀,用他的鲜血淋在这面战旗上,然后在以无上意志将其降服,现在它已经是本老祖的至宝了。”
虽然对方的话很多,但却在一息内全部印在牧易的脑海中,那声音中充满了得意,畅快,炫耀,甚至是不屑,而他之所以这么做,显然就是为了激怒牧易,让其愤怒,然后乱了方寸,如此他才能更容易的把牧易斩杀掉。
“记得你身上有盏铜灯吧?怎么不舍得拿出来?还是担心被老祖抢了啊。”声音继续,但那战旗的威力却也丝毫不减,甚至更盛,不管如何,对方曾经都是无敌强者,甚至还是最顶尖的那种,否则也不可能斩杀准帝。
而他哪怕是死了,都能生生靠着无上意志,加上对生死之道的感悟,硬生生扭转这一过程,可谓是直接扭曲法则,光这一点,就不敢令人小觑。
而上次牧易之所以那么顺利,归根结底,遇到的并非对方的真身,而且对方当时处在一个关键时期,牧易在他眼里只是小虫子,自然不值得花费太大的代价。
毕竟仙墓中充满了危险,在他看来,牧易只要进入仙墓,最终就不可能活着离开。
但谁也没有想到,牧易不但活着离开了,更是找到了自己的机缘,如今修为更是达到了半步准帝,让他都不得不认真对待的程度。
如果他还是全盛时期,或许随手都能灭掉牧易,但他现在却不一样,不能轻易的出手,否则一旦打断他由死转生的过程,恐怕就会彻底的死去,再也活不过来,更不用说成就大帝了。
“既然你想看,那就如你所愿。”
牧易冷冷的说着,同时脚步一踏,直接躲过那杆战旗的横扫,同时,薪灯也直接出现在他的身后,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对羽翼,正是那朱雀之翼,只不过跟以往不同,眼下的朱雀之翼有了许多不同,在其周围,有黑光游走,空间跟其交织在一起,这正是牧易从黑翼老祖身上学会的手段。
眼下借助朱雀之翼,倒也能够用出几分来,虽然比不上黑翼大鹏一族那种天生的神通,但已然让他的朱雀之翼变得更加不凡,甚至威力暴增。
那杆战旗的旗面轻轻一扬,就化为一道长河,朝着牧易扑来,而牧易面无表情的催动薪灯,无数火焰在虚空中生出,眨眼就变成一片浩浩荡荡,漫无边际的火海,然后朝着那战旗所化的长河冲去。
甚至就连下方的巨坟,也在牧易的攻击范围之内,这种不惜代价的催动薪灯,直接将南明离火发挥到极致,牧易也是很少去做,不过现在,他却顾不得这么多了,因为当他踏入虚空之后,内心中就隐隐感受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危险,始终萦绕在周围。
而且一出手,他就明白自己小觑了对方,对方哪怕处在眼下这种地步,仍旧可以发挥出不下于半步准帝的实力,那么再让他恢复一些,甚至是全盛时期,又是何等的恐怖?
所以牧易丝毫不敢给对方太多的时间,一出手便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