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么意见,这两人都是知根知底的,肥水不流外人田,他们能在一起,我自是求之不得。”
庄珺吞下云峥夹过来的鸡肉,这才看着庄心月道,“倒是心月,心兰什么心思想必你最清楚,究竟是什么个情况?”
“这个,我若是说了,小兰只怕要说我是叛徒了。”
闻言,庄心月清冷的面上也不由浮现一丝笑意,缓缓道,“那妮子以前只会说吃的,现在除了吃的,说最多的就是表少爷了,两句话里必然有一句是有关表少爷的。”
“嘿,那不就行了。”
庄珺一拍大腿,欢喜道,“这事儿准是没问题了,心兰那丫头从来就是个藏不住事儿的,大表哥,若是要定亲,随时可以。”
“好,那我就放心了,等会儿就给二叔写封告知书,知道润土有喜欢的姑娘,他们定然会十分高兴的。”
闻言,柳安民和卫幼惜相视一笑,皆是松了口气。
“不过,大表哥啊,你之前不是说考上童生就要去卫家提亲的二妹,如今房子都盖好了,怎么还未去?”
闻言,庄珺方才想起此事来,如今这都六月底了,“若是再不快一些,大表哥你不久便该启程去同洲参加院试,这可是要来不及了。”
“此事,是我决定的。”
闻言,卫幼惜开口道,“不论结果如何,我们都希望这个亲事能够安稳惊醒,所以想等安民院试回来之后再做决定,也省的太过匆忙。”
“我也是这么想的,若是此次非院试中了,我会赶回来去卫家提亲,定下婚事,等参加完恩科乡试后再举行婚礼。”
柳安民也是开口说道,“若是没考中,专心回来成亲,这样也省的有太多的事情影响了情绪。”
“恩,你们说的这个的确没错。”
庄珺想了想,也觉得很有道理,“既然你们两人自己都说好了,那是最好的,就是还得再委屈幼惜一段时间了。”
“真的不委屈。”
闻言,卫幼惜忙是摇头道,“在云宅的这段时间是我最高兴的时光,我这辈子还从未如此轻松开心过,所以,我真的很感谢水姨和小珺你们。”
“好嘛,看看这姑娘多善解人意,大表哥,这样的好姑娘,你以后可得好好待她,不然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庄珺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道,“我说起来,也算是幼惜的一半娘家人了哦。”
“是,谨遵弟妹之命,我必然会用尽所有好好待她的。”
柳安民一脸认真的点头,“能娶到幼惜,必然是我前世修了莫大的福气,我定会好好珍惜的。”
“安民…“
听着柳安民的话,再看看庄珺等人真诚祝福的目光,卫幼惜眼圈一红,一颗心都是暖洋洋的。
能够遇到他们,才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众人吃完饭,又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各种回房休息。
等庄珺沐浴回来,云峥已经坐在软榻上对着棋局冥想了,只是那手中的棋子久久未曾落下,分明是心中有事,思绪不宁。
“阿峥。”
庄珺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在他对面落坐道,“你不是有事儿要与我说,现在说吧?”
“恩。”
见此,云峥放下妻子,自觉的走到她身后,接过毛巾一边为她擦拭头发,一边缓缓的将痘局的情况同她说了一遍。
“恩。”
等云峥说完,庄珺的眉头也是跟着深深皱了起来,沉声道,“阿峥,你可有想过,此事是有人刻意在针对你?”
“刻意针对我?”
闻言,云峥不由微微一愣,这方面他倒还真的从未想过。
“恩,牛痘接种本就才出现不久,百姓是如何判断出没了它会伤元气的?”
庄珺点点头,肯定的说道,“此事必然有人在背后操控,刻意造谣,为的,就是对付你。”
“恩,原本我没注意,如今听你这么一说,倒觉得颇有道理。”
云峥沉思了半晌,贴身在她身后坐下,一边继续为她擦拭头发,一边低语道,“只是我似乎从未与人结怨,谁会如此针对我,而且使用如此歹毒的手段,他难道不知这牛痘的接种,关乎到九黎国所有百姓们的安危么?”
“阿峥,你再想想,你当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么?”
庄珺思索了片刻,缓缓道,“正如你所说,牛痘接种之事事关重大,从这事儿让你受挫,才是对你最大的伤害。”
“我…”
云峥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道,“青菱镇之中,我实在想不到曾经得罪过谁,若真要说,在京城之时倒是与一个人有过小冲突,但他出身权贵之后,肚量不至于如此狭隘才是。”
“权贵之后,有些时候,就是这些从未受过委屈的富家子弟之后才会如此睚眦必报,不计后果。”
庄珺嘲讽一笑,看着云峥道,“那人是谁,我认识么?”
“恩,就是之前刁难王浩兄的胡不惟。”
想到这里,云峥不由一阵怒从中来,“若当真是他,就实在太可恶了,简直没有半分道德底线,视性命如儿戏!”
“胡不惟,又是他。”
听到这个名字,庄珺不由沉默了。
这个胡不惟,为什么她总觉得,日后和他必然还会有牵扯。
“怎么了?”
见庄珺突然不说话,云峥有些疑惑的问道,“有什么不对的么?”
“没有,只是上次曾听你说过此人,我觉得,以他的性格,真的极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庄珺淡淡道,“他既然连人都敢杀,便说明是个心狠手辣之人,那日你让他落了面子,让人来针对你根本毫不奇怪,因为,普通人的性命在他眼中从来就是不值钱的。”
“此人,实在枉为圣人门徒!”
云峥握紧了拳头,怒不可遏道,“我倒不怕他针对我,只担心再这么下去痘局会撑不住,现在还好,若是情况继续恶化下去,我们总不能拿家里的银子去填这个无底洞。”
“我想,你们想必也已经商讨过了吧,可找到办法了?”
庄珺看着桌上的棋局,移动了一下棋子,漫不经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