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心,你来说。”
云挽心听云老夫人发话,立即开始往外倒委屈:“大姐姐,你带来的吃食里,到底放了什么东西?”
云楚忱心里膈应,又是那一套!
她敛了眸色,冷漠道:“我并没有特意准备吃食,那些东西都是从大厨房里直接拿来的。”
“大厨房?”云挽心怒道,“大姐姐可知道你的吃食里有毒?”
“有毒?妹妹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走之后,亭子附近来了几只小松鼠,我们几个剩下的吃食都被下人收拾掉了,于是就拿了大姐姐带来的吃食投喂,没想到那几只小松鼠吃了之后,片刻便倒地死了!大姐姐,你可知那副情景,着实可怕又可怜!”
她极伤心,哭道:“大姐姐,我知道你因为姨娘的事情厌恶我,可你也不至于这般狠心想要毒死我……”
“二妹妹何处此言?”
“你故意离开,难道不是知道那些东西有毒?”
云烨忍不住替云楚忱辩解道:“二妹妹,你怎么能这么怀疑自家姐妹,楚楚哪里有这么狠毒的心肠?”
“大哥哥,大姐姐是你的妹妹,我也是你的妹妹,难道就因为我是庶女,你就只偏向大姐姐吗?”
云烨皱眉:“什么嫡女庶女,你们都是我妹妹,何来的偏向。”
云挽心哭得梨花带雨,满心满眼的委屈:“大哥哥嘴上说着不偏心,却句句都为大姐姐说话,怎么不心疼我差点被毒死?”
云烨说不过云挽心,气得皱眉。
担心他开口就要责骂,云楚忱拉住他,对云挽心说道:“二妹妹说话难道不经思虑么?难不成我将有毒的东西留下,想要毒死你们一群人?”
眼里闪过疑惑,云挽心两只大眼睛眨了眨,认真思考起云楚忱的话来。
云楚忱心中泛起怀疑:“看她这反应,难道不是她安排来诬陷我的?”
她又道:“当时在场的不止有你和连家两位妹妹,还有魏家大姑娘、吏部尚书家的千金和礼部侍郎家的小姐,难不成我想把你们所有人都给毒死吗?”
这当然不可能。
云挽心也想明白了云楚忱说的话,抽抽搭搭地看看云楚忱,又看看云老夫人。
“这……那是怎么回事……”
她方才是真的吓坏了,若刚才不小心吃了云楚忱的东西,死的就不是那几只松鼠,而是她自己了!
有了上次溺水盆一事,云挽心下意识地,就觉得云楚忱又要对她下狠手,想要毒死她。
一时害怕根本就没有多想,吓得赶紧来找云老夫人告状。
可这会听云楚忱一说,便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又一次做了蠢事。
姨娘已经受了罚,想要在府里挽回地位并不容易,她不能再惹祖母不快。
想到这,她连忙拉着云楚忱的衣襟求饶:“抱歉大姐姐,是我一时糊涂,错怪了你。我是被那几只松鼠的死状给吓坏了,这才说了胡话……”
“哼。”云烨低声哼了一声,很是嫌弃的样子。
当着云老夫人的面,云楚忱一则不会得理不饶人;二则,云挽心既然没有害自己的心,自己自然也不想费尽心机与她作对。
“都是误会,你也是吓坏了,我怎么会怪你。”
云挽心这才松了口气:“祖母……都是我不好,大惊小怪一场,让您跟着担心了。”
云老夫人见事情不似她想的那样,消气了几分。
又见她们姐妹还算和谐,没有闹得难看,那气就又消了几分。
“虽是误会,但忱儿的吃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云楚忱摇摇头:“因今日要起早,所以便让人直接去大厨房拿吃的了,有什么拿什么,并没有特意准备。”
云老夫人正要说找人查验一下,连佩连念姐妹俩便来了。
两人先给云老夫人请了安。
然后连佩道:“老夫人受惊了。方才的事情,寺里的僧人已经查清楚了,那几只松鼠是原本先吃了鼠药一类的东西,与云大姑娘的吃食并无关系。”
原来,刚才事情一发生,云挽心就脸色大变,扔下众人,哭着跑开了。
留下其余的几位姑娘,茫然相对,不知道怎么回事。
连家姐妹毕竟与云挽心沾亲带故,不能不管。
便找来了寺里的僧人,才得知那几只松鼠毙命的真实原因。
得知原因,云挽心脸涨得通红,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云老夫人先是瞥了云挽心一眼,再是笑着对连佩和连念道:“劳烦你们两姐妹跑一趟。心儿这孩子胆小,倒叫你们看了笑话。”
“老夫人这么说,就是折煞我们了。不管怎样,我们也是沾亲的,原来我们就该来给老夫人请安,晚辈们来晚了,请云老夫人切莫怪罪。”
连佩言谈温婉,举止得体,很有大家小姐的风范。
云老夫人不着痕迹地将她打量一遍,心中下意识地跟云楚忱做对比。
也许终究是亲疏有别。
在云老夫人严重,连佩虽然相貌过人,但身上有一种媚态,终究还是落了下乘;而云楚忱面容清绝,端庄淑婉,已看就是做大族宗妇的料!
嗯,还是自己养出来的孩子好!
“好孩子,回去替我问你祖母好。”云老夫人心里想着,面上不着痕迹地与连氏姐妹说话。
听着连佩跟云老夫人说话,云楚忱站在一旁有意无意地,注意着连佩的一举一动。
兴许是之前察觉到她对晋亭有意,云楚忱总下意识地将她与晋亭放在一处去想。
“连佩的确出色,可若拿她与晋亭相配,总觉得不太对,有些别扭。”
可是到底哪里别扭,云楚忱也说不出来。
“连家女子对男人自有一番好手段,晋亭若落在连佩手里……”想到这里,云楚忱暗自猛摇头,“那傻小子还不就是盘下酒菜么?”
她忽然就生出一种,给儿子选媳妇的错觉!
而衡阳公主 ,怕是从没为她的亲事费心过,而自己那个远在天边的生母,就算是有心,也是无力。
云楚忱忽然陷入失落之中。
哪怕一个庶女,也有亲生姨娘为其挖空心思做打算。
而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