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消停些。”
把云挽心拉回来,塞进圈椅里,连姨娘咬牙切齿道:
“过继的又如何?她的名字可是上了云家族谱的!不管怎么说,都是衡阳郡主的女儿,就是侯府的嫡长女,你就算再生气,也改变不了这件事!”
云挽心猛地站起身,眼睛红肿:“难道我就要吃下这个闷亏吗!”
“你也知道这是闷亏?”连姨娘恨铁不成钢,“你说她对你下了手,谁看见了?连你的贴身丫头没能亲眼看见,全凭你一张嘴来说,谁能信?!我若不是你的亲娘,我都不信!”
云挽心急了:“怎么不信,凭什么不信!我差点被她给溺死了!我这就去找父亲!父亲疼我,不会不管我的!”
“你给我站住!急吼吼地,行事毫无分寸!”
“分寸?什么是分寸!她一个外来的,占了嫡女的名头,天天踩着我们趾高气扬地!凭什么!”
云挽心不服!她一百个不服!
“凭什么?就凭她是记在正房大夫人名下的!”
云挽心一怔,紧接着一股悲愤涌上心头。
“是啊!不管她是不是嫡女,我都只是个庶女!永远都是庶女!就因为我是个姨娘生的!”
连姨娘听了这话,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姨娘姨娘,自己最讨厌的两个字,自己的女儿却频频提起,一字一刀,扎在她心头。
而毫无察觉的云挽心却还没说够:“分明外祖家也是侯府,我明明也是侯府出身,可我碰见别的贵女却永远矮一头!她们都瞧不起我!就因为我是个姨娘生的!母亲就不该舍了尊贵,上赶着做什么妾,牵连女儿也跟着叫人看不起。”
云挽心越说越委屈,连姨娘听着这一声声的姨娘庶女,一颗心像是被刀剐了一般,细细碎碎的疼。
连姨娘心疼女儿受欺负,可是女儿却不明白她的委屈。
当初衡阳郡主抢了她的亲事,嫁给了宣永候云泓远。
而她,则成为了家中笑柄。
要不是知道娘家淮阳侯不会为她出头,她也不会抛下脸面不要,勾引了云泓远,嫁进来做妾。
她可以不做当家主母,她可以不受娘家人的福佑。
但她可以将侯夫人压得说不上话,可以给自己在府里争出一片天地,能给儿女争出个好前程!
而自己千宠万爱的女儿云挽心,却不懂这些。
连姨娘知道她今日吓坏了,不想跟她计较:“行了,赶快去重新洗漱,免得你父亲回来看见你这副样子不高兴。”
连姨娘想,她不需要教女儿如何报复云楚忱,而是让她明白如何延续云泓远对她的宠爱。
“只要你父亲看重咱们,咱们就能在侯府站住脚。衡阳郡主生不出来,挑选半天却选了个女孩儿来养。她云楚忱就算占着嫡女的位子,也早晚要嫁人的,她还能在府里威风几天?”
可云挽心停了,却并没有开心。
她翻了个白眼儿,满脸嫌弃:“姨娘就知道父亲父亲!根本就没把我放在心上!”
连姨娘见她油盐不进,火气也压不住了:“行了!既然你要跟云楚忱比,那就处处都要比她强!可你看看你现在,诗书、礼仪,哪里比得过?”
云挽心被这话气的嘴唇哆嗦:“姨娘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不如她?”
她咬着唇,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泪,一颗颗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那姨娘可知道我为什么永远比不上她?就因为她是正头夫人的女儿!而我是姨娘的女儿!”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