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两人准时出门。
车子没有开往市中心，而是去了城北的私立医院。
下车的时候，顾缘忍不住问：“不是说预约的是市里的医院吗？怎么来这儿了？虽然记错了时间，可地点她还清楚地记得。
顾衡找了个借口。“之前预约的医生临时出差培训，他建议我来这里做。”
于是，顾缘跟着他来到了医院叁楼，相关的手续都已经办好了，只等前面那台包皮手术做完就能轮到他。
这一层是男性专科，人并不多，楼道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熟悉得仿佛让她重新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夜晚。
她没说什么，只是攥紧了顾衡的手。
顾衡摸着她汗湿的手心，大抵猜得到她的紧张。
“只是个小手术，最多一个小时就能出来了。”这一点顾缘早就查过了，可事关顾衡，让她不得不紧张。
她犹豫了一会。
“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走？走去哪儿？”
顾衡问。
顾缘看了眼紧闭的手术室大门，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你别做手术了好不好？”
她不想他因为做这个手术出什么万一，只要他能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要重要。
顾缘见人没回话，干脆握住他的手想往外走。顾衡却不想走。
“不会有万一的，更何况……”
他顿了顿，没往下说，顾缘抬头望着他。
“何况什么？”
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男人的声音。
“更何况，我想不带套，然后，内射你……”
这声音磁性又低沉，听得顾缘的腿都快软了。
这时，不远处走来个小护士，确认完信息后，顾衡就跟她走了。
顾缘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没一会，小护士拿着一份需要家属签字的确认书回来了。
即便是这样的小手术，该有的手续也不能缺了。顾缘签完字，将笔还给她。
小护士见她依旧愁着一张脸，安慰道：“你别担心，我们医院虽然是私立的，做做这种小手术还是很有经验的，你男朋友很快就能出来了。”
男朋友？
顾缘愣了愣，一时没有回话。
小护士以为自己说错了称呼，也是，这年头除了结了婚的，哪个男人肯愿意为女人做结扎的呢？
“你老公对你真好，刚进去的时候，还让我安慰安慰你呢。”
老公？这是顾缘第一次在别人口中听到顾衡的新身份，不是哥哥也不是男朋友，竟然直接升级到了老公的位置，简直让她心花怒放。
小护士看她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还有些意犹未尽。
“女人生孩子就是半只脚跨进了鬼门关，我们这儿叁天两头就有来做人流的，有些还是自己来的，对了，你和你老公有孩子了吗？”
顾缘回答得毫不犹豫。
“我们不要孩子。”
他们只需要彼此，相伴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