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女主她每天都在演 第99节

说着,又转向她:“阿蓠……”

声音歉意。

江蓠道:“来了也就来了,总不能为了避开她回去。”

“这便好这便好。”褚莲音长出一口气。

静园前,站在石狮一侧的管家见到来人却是一愣,回头嘱咐了下身后之人,便小跑着下来,点头哈腰道:“原来是朝玉公子,请进,请进。”

说着,一扯喉咙:“阿来,还不过来把沈公子的马牵走,精心着点。”

叫阿来的小厮连忙过来,将白马牵了走。

管家则躬身在来人面前,只觉这人如高山之巍峨,他微低着头,一张请帖递到面前。

“管家验看,沈氏朝玉。”

来人声音也泠泠如玉,管家暗喝声,心想不愧是自家县主爱慕之人,便接了帖子退到一边:“公子请。”

沈朝玉上了台阶,红袍杳杳,石狮赫赫。

江蓠眯着眼看,却见大门内出来一行人。

为首的,是位穿着紫色辎衣的美妇人,妇人身旁还站着个妙龄少女,那少女一见沈朝玉就往前一步,叫了声“沈公子“。

几人在门口说了几句话,便一同走了进去。

褚莲音道:“那便是长公主和她的二女儿,翁婷县主。”

“哦。”

江蓠点头。

她不是很感兴趣。

褚莲音见她这样,也就不再多说,过了会,队伍排得差不多,一拉江蓠,上前将请帖送上,就相继进了园。

静园不愧是皇家最大的园林,园内树木郁郁葱葱,十步一弯,百步一亭,屋舍绵延,气势磅礴。

其内还有一条湖,一眼望不到头。

湖水清清,宾客沿湖而游。

“这便是静园一绝,它将曲江的一条分支纳入园中,依湖建园,风清气暖时可泛舟湖上,十分惬意。”褚莲音带着江蓠走到一处,“这里一会就是办曲水流觞之处,不过我看这烛盏,恐怕长公主要效仿山荫子先生,傍晚时分,以烛灯盛盏、曲水流觞了。”

她们所站之处正是曲水流觞的上游,湖到了此处,成了窄窄的一处,蜿蜒曲折向前。

若在此处浮上一壶,随水漂流,流到何处便赋诗一首,赋不出来便吃酒,也算人生乐事了。

当然,这对江蓠来说不算乐事。

她自幼对那诗词歌赋就很没什么兴趣,若让她选,还不如侍花弄草来得开心。

她跟着褚莲音绕了一圈。

宾客们三五成群,或高谈阔论,或静坐消暑,不论是文人骚客,还是纨绔权贵,均能在此处发现怡人之乐。

很显然,静园主人诚意十足。

此处不仅有雅妓奏乐,还有舞姬跳舞,凉亭里置着冰釜,白色的雾气在附近弥散,将周围的温度都降了下来,连这夏日也变得如春日一般舒适。

“真是大手笔。”

江蓠不由叹。

“那是自然。”褚莲音道,“若换成别人,这般作风恐怕早让御史台那几位大夫喷到牢里了,可偏偏是长公主…原来还有一个不长眼的,他刚跟圣人告完状,这人两个老妾在家的花用就给呈御案了,据说还有那老妾们每月月事带的花用,叫那太监当场读出来,真真是一张老脸都丢光了。圣人还当场给长公主赐了黄金万两,明摆着要挺自家姐姐到底。于是,御史台那些硬点子也就偃旗息鼓了,毕竟——谁能和圣人对着干呢。”

“哦。”

“你听起来不太感兴趣。”褚莲音道。

江蓠抿嘴笑了下,带了点羞涩道:“被大姐姐看出来啦?”她娇声道,“是不怎么感兴趣,毕竟长公主如何也与我无关。”

“那接下来说一点跟你有关的。”褚莲音点点她,“你知道,这长公主还有个癖好是什么?”

江蓠摇头:“不知道。”

“她啊…”褚莲音一笑,“爱做媒。”

江蓠这才明白过来,为何一路所见大都比较年轻,便是有那不年轻的,也大都领着年轻的儿女们。

“长公主的宴会,在我们汴京还有个别称,叫相亲宴,所以,长公主的宴会在汴京城里才会这般受欢迎。不过说起来,”褚莲音带了一丝疑惑道,“她往年一般都摆在春日和秋日,今次不知为何却办在了夏日。”

“算了,管她呢。”

褚莲音示意江蓠看向周边,来来往往经过的人目光时不时落到这双姝身上,芳林翠碧,却也不及这一双姝丽的动人。

江蓠被看惯了,倒也不以为意,只是顺着褚莲音的手往周围看。

“看到侍女们手中提着的花篮了吗?若哪位俊生或者女子在宴上有看中了的,便能问侍女要一枝花,将花交给意中人。若对方同样也有意,便会取花回赠。等宴后,便可各自禀明父母,若无他事,就能准备嫁娶之事了。”

江蓠眼睛瞪得大了些:汴京风俗果真比江南要更开阔些。

褚莲音却笑:“一会妹妹可要睁大眼睛,若有看中的郎君,千万记得将那花递过去,姐姐相信天底下没有哪位郎君会拒绝妹妹的花。”

正说着话,却见一位穿着蓝袍的郎君施施然过来,朝两人揖手,深深一拜,而后道:“请一支夏瑾赠与这位…”他看向江蓠,目光温文,“小姐。”

手中那支花便递了过来。

花瓣鲜妍,舒卷如展。

江蓠目光落到那花上,在男子惊艳的视线里,抬眸:“抱歉,我无意于此。”

作者有话说:

只是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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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马球

女子眼睫微垂, 睫毛颤颤如鸦羽,看得人心中一颤。

蓝袍郎君轻轻叹气,道:“那便…叨扰小姐了。”

说着, 又双手一揖到底。

“公子客气。”

江蓠回了个礼,而后拉着褚莲音走了。

倒是褚莲音颇为遗憾,回头见那蓝袍郎君还痴痴地在看,不由道:“那可是大理寺卿的三儿子,自幼饱读诗书, 去岁自白鹿书院结业,今年已经是翰林院编修, 再加上性子温文,很受京中父母们欢心呢。”

这般好,跟她更不是良配了。

“大姐姐都定亲了还这般八卦。”她笑。

“阿蓠这话不对, 大姐姐就算结亲了也还是这般八卦。”

“大姐姐!”

江蓠正要说话, 却见褚莲音按着小腹, 脸色略有些苍白。

“怎么了?”她问。

“没什么, 小事。”褚莲音挥挥手, “扶我去一边坐着。”

江蓠扶着褚莲音去凉亭,央翠跟在身后碎碎念:“小姐一定是昨日在沈府吃那冰饮吃伤了,都来癸水的人了还这般不注意…”

“央翠!”褚莲音高声, “闭嘴。”

央翠这才闭嘴。

江蓠叫附近侍女取来热茶,亲自给褚莲音倒了,又见冰釜内寒气氤氲,自己拿身子挡了, 见褚莲音喝完热茶, 才又扶着她出去。

“阿姐既这般不舒服, 不如回去吧。”她道。

褚莲音的注意力却在她那句“阿姐”上, 一双眼睛睁得亮亮的:“你叫我阿姐?”

阿姐可要比大姐姐更亲近。

江蓠:……

“大姐姐!”

她跺脚,褚莲音却道:“不回。”

“为何?”

江蓠这就不明白了,明明不舒服,为何就不肯回呢。

褚莲音却难得绷了张脸:“我不能叫那人以为,我怕了她。”

江蓠正要说何苦为了面子为难自己,却见对面一行人穿花拂柳地过来。

为首的那位,穿一袭白羽裙,那白羽裙显见比江蓠那件还要华丽许多,裙边的白羽一色长,白如净雪,一点杂质都无,随着她走动便翩翩飘起来。

真可谓羽上生烟,恍若仙人——

倘若这人生得再清灵貌美些的话。

也不是不貌美,只是比起仙子,这人唇丰眼媚,活脱脱一副人间富贵花的模样,若换个贵气些的打扮,恐怕要比这白羽裙好上许多。

也不知为何,偏偏要穿这一身白衣。

江蓠心想着,已经认出这人就是在门口远远见过一面的翁县主,长公主的二女儿。

“见过县主。”

她起身,对着来人行了个礼。

那翁县主却是完全没看她,只是领着一众人慢悠悠走到褚莲音面前。

“褚小姐今日来得很早。”她道。

褚莲音含笑,江蓠发现她已经站得直挺挺,摆出一副对战的姿势:“公主府相邀,自然要来得早些。”

翁县主也笑:“褚小姐来得正好。我们刚才还在寻思,该如何打发接下来的时间呢,毕竟曲水流觞要留到晚上,点一盏灯才最是浪漫……”

“正好褚小姐来了,不若我们来玩打马球?十男十女,正好缺一。”

“我久未练习,恐无法让县主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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