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小可怜男主(快穿) 第195节

“……卑职是为将军高兴,毕竟顾少爷是唯一陪将军解闷的人。”侍卫尽可能克制表情。

沈暮深嗤了一声,对他的说法不屑一顾,却还是叫他请人进来了。

一刻钟之后,顾朝朝蒙着脸出现在他面前。

“幸亏眼下天还未彻底黑,否则就凭你这副样子,不等你近身我便一刀砍了你。”沈暮深扫了她一眼。

顾朝朝笑了,一双眼睛弯弯的,在下半张脸被挡严后十分明显:“将军眼力准得很,岂会有这样的失误。”

“错了,我眼力不准,若要杀你,也不会是失误。”沈暮深语气凉凉。

顾朝朝没听懂,只是顺着他的话玩笑:“将军这话便有些矛盾了,可见心里还是不想杀我的。”

话音刚落,他的眼刀便扫了过来,顾朝朝只觉脖子一凉,有种已经被他砍了一刀的感觉。

她打起精神主动挑起话头:“今日下了雪,天寒地冻的,将军怎么又在外头,大夫说了您不能受冻的。”

说罢,自来熟地上前一步,伸手摸了一下他的手,顿时皱起眉头:“手都这样凉了,腿不定是什么样,小的扶将军进屋吧。”

手背上还残留她的温度,沈暮深盯着她看了许久,直到她感觉整个人都快毛了,这才慢条斯理地朝她伸出手。

顾朝朝立刻扶上,顺便握紧了帮他捂手。

温热从她手心源源不断地传来,沈暮深垂眸看了眼她过于白皙纤细的小手,突然觉得自己也是够蠢的,就这样一双女人的手,整日里扶着他走来走去,他竟然都没发现半点端倪。

“将军?”

顾朝朝的声音响起,沈暮深回神,任由她扶着自己进屋了。

他房间里的地龙烧得早一天,现在整个屋里都热腾腾的,顾朝朝一进门,便立刻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凉气,不由得叹了声气:“将军这屋里可真暖和,您怎么舍得这样暖和的地方,跑到院子里受冻?若是换了小的,定是每日里都待在屋里,怎么也不离开。”

“你若喜欢,我便将你关在这屋里如何?”沈暮深不咸不淡地问。

被他吓唬太多次,顾朝朝已经免疫了,闻言只是笑呵呵点头:“好啊,那将军也要在屋里才行,这样我还能有个人说说话。”

往常不知道她是女人时,沈暮深只觉得她嘴甜谄媚,可如今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后,她再说这种谄媚的话,他只觉得她在轻薄他。

一个男人,竟然被人轻薄了。

沈暮深脸色一黑。

顾朝朝没察觉到他的气压低了,将他扶到床边坐下后,便对着他行了一礼:“小的来这么久,净说废话了,差点忘了正事。”

“你这次来,是找我道谢的?”沈暮深直接了当地开口。

顾朝朝眨了眨眼睛:“您猜出来了?”

沈暮深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最后视线停在了她空空的两手上:“你便是这样道谢的?”

“今日来得急,也没准备什么,将军若有喜欢的直管提,小的虽不是什么达官显贵,可银钱三两还是有的,但凡是能买到的东西,小的都愿意双手奉上。”顾朝朝相当暴发户地许诺。

沈暮深表情阴晴不定:“本将军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能买到的我还真不稀罕。”

“那……您想要什么?”顾朝朝迟疑。

沈暮深倚着床,神态放松地盯着她瞧了片刻,直看得她浑身不自在时才开口:“与其送贵的,不如送我些新鲜的。”

“比如?”顾朝朝听出他已经有想要的东西了,索性也不再猜。

“比如,”沈暮深与她对视,“我长这么大,还未见过男人穿女装,不如顾少爷满足我这次?”

顾朝朝:“……”

第136章 (狗鼻子)

沈暮深说完话,房间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顾朝朝大脑空白,一脸呆滞地盯着他。沈暮深端起一杯热茶,不紧不慢地轻抿,似乎在给她时间考虑。

许久,顾朝朝总算回过神来,对着他勉强一笑:“将、将军,您在开玩笑吗?”

“我何时与你开过玩笑?”沈暮深抬眸。

顾朝朝腿脚发软,清了清嗓子讪讪答话:“小的只是好奇,将军为何会突然生出这种想法,男人穿女装……似乎也不怎么有趣。”

“可本将军觉得有趣,”沈暮深见她一直推脱,眼神微微冷了下来,“还是说你不愿意?”

“将、将军对小的有大恩,小的怎会不愿意,”顾朝朝还在垂死挣扎,“只是小的觉着,男人着女装实在不像样,若是传出去,怕是会叫人对我生出不好的看法,咱们生意人最怕自身出问题,小的又一直在做香料生意……”

“今日房中只有你我,你不说我不说,谁会传出去?”沈暮深不耐烦地蹙眉,在她又一次要开口前打断,“衣柜中有裙子,若穿,就拿了去屏风后,若不穿,就滚出去。”

顾朝朝很想马不停蹄地滚出去,但不用想也知道,自己一旦出去了,这事儿恐怕就没完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现在虽然落魄,可依然能凭借三言两语定了顾清风父女的死罪,一样能凭三言两语定她的死罪。

房间里静得落针可闻,沈暮深在床上半躺着假寐,看也不看她一眼。顾朝朝僵站在原地,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她还是妥协了,磨磨蹭蹭往衣柜走,每走一步都祈祷他能悬崖勒马叫自己停下。

然而一直走到衣柜前,他都一个字没说,仿佛有无尽的精力可以跟她耗。顾朝朝无奈地打开衣柜,瞬间被里头花花绿绿大孔雀一样的衣裙闪瞎了眼。

“啊……”她没控制住,惊讶的声音悄悄从唇中飘了出来。

一直闭着眼睛的沈暮深唇角扬起一点恶意的笑:“满意吗?”

顾朝朝像怕被传染什么病毒一样,小心翼翼地捏起衣裳的一个小角,脸上是止不住的嫌弃:“将军,这衣裳您是从哪弄来的?”

“太后曾经赐给我母亲的。”

顾朝朝:“……”看出来了,皇室是真不喜欢他们这一家子。

不过是太后赐的,她也不敢说难看了,抱起衣服回头看了一眼,见沈暮深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她的视线又重新落回到衣服上。

静静盯着许久,她深吸一口气,认命地去了屏风后。

有前面几个世界的经验,亲自换这种繁琐的衣裳对她来说,已经不再是一件难事,难的是她如今的性别,真的不能穿女装,好在这条裙子配色过于夺人眼球,多少会掩盖她作为男人穿女装、却过于像一个女孩子的违和感。

顾朝朝低着头专心换衣裳,时不时还要四下看一圈,确保无人盯着后再继续。

一道屏风之隔的里间,沈暮深安静躺着,乍一看像是睡着了,可薄薄的眼皮下,眼珠却时不时动一下。

屏风里不断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不必动脑子,便能想到此刻的她多担惊受怕。这种认知让他心生愉悦,总算有种出口恶气的畅快感。

许久,顾朝朝从屏风里探头探脑地出来:“将军,我好了。”

沈暮深缓缓睁开眼睛,正要嘲讽她几句,结果看到她后却突然没了声音。

顾朝朝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手和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却在看到沈暮深的表情后松一口气,表情都明朗起来:“……我就说不好看吧,男人穿女人的衣服像什么话嘛,将军还不如同我要个旁的东西。”

说话间,她无意间瞥见铜镜中的自己,不由得多看两眼。

竟然,不丑。

这衣裳颜色难看成这样,穿在身上竟然不觉得丑,反而衬得肤如凝脂,愈发的柔美温和。

太后娘娘对不起,我错怪你了。顾朝朝在心里说完,想起什么后急忙含胸驼背,尽可能地让仪态差起来。

这一招果然有用,沈暮深直接别开了视线,先前已经到嘴边的嘲讽还是说了出来:“当真是丑得惊天地、泣鬼神。”

“……是。”

“滚回去将衣裳换了,少来我面前碍眼。”沈暮深声音微沉。

顾朝朝:“……”什么人呐。

这条裙子十分繁琐,她光是穿就用了两刻钟的时间,结果没等站稳就被他勒令脱下了,简直是故意折腾人。

不过能脱下来就是好事,顾朝朝赶紧跑回屏风后,以最快的速度将衣裳换了。

沈暮深的房中地龙烧得很旺,整个屋里都十分暖和,顾朝朝脱了穿穿了脱,反复几次后直接出汗了,等她从屏风后再次出来,鬓角已经汗湿,头发也有些许凌乱,而她因为紧张无意识咬过的唇,此刻更是泛着嫣红。

沈暮深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视线最后不经意间扫过她起伏的胸口,又一次觉得自己眼瞎,先前竟然一直都不知道她是个女人。

顾朝朝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知道他的气压又开始低沉了,于是连忙道:“小的今日虽然满足了将军的心愿,但该送的礼还是要送的,小的等回去便仔细挑选,定要选上独一份的东西送来。”

“嗯,滚吧。”沈暮深神色恹恹。

顾朝朝没敢逗留,行了一礼后便转身离开了。

往大门口走时,她一直在警告自己不要慌,脚步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变快,直到出了将军府才猛地停下。

再看自己的手心,已经是黏腻一片。

“地龙搞这么热做什么。”顾朝朝嘟囔一句,将手心的汗随意擦在了身上。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两家门口都挂上了灯笼,将雪地照得一片昏黄。

顾朝朝回到家后,便叫来了婵娟,叮嘱她挑一份价值不菲又彰显心意的礼物给将军府送去。

“旁人帮了咱们这么大的忙,怎么也得表示表示。”顾朝朝眉头紧皱。

婵娟应了下来,便说等明天就去仓库找。

顾朝朝点了点头,便直接在床上躺下了。

“少爷,您近来愈发心事重重了,”婵娟在她身边坐下,“难道是您对将军……”

她话没说完,但女孩子之间的默契让顾朝朝瞬间懂了。

“怎么可能。”顾朝朝哭笑不得。

婵娟叹了声气:“沈将军虽然废了一条腿,可模样却是好的,又与您有过肌肤之亲,您会喜欢也实属正常。”

“没有的事,我现在能活着已经感激不尽了,哪还有心思想别的,更何况谈情说爱这种事,对我来说太危险了,万一走漏丁点风声,我这万贯家产怕是要被族老分刮殆尽了。”别人谈情伤心,她谈情伤钱,她可是很清楚的。

婵娟见她眼神清明,默默松了口气:“没有喜欢就好,奴婢倒不是反对少爷动心,只是这沈将军的身份太高,定然不会答应孩子随您姓,若您真嫁给他,虽然能被护得一世平安,您辛辛苦苦打下的产业,却要按规矩分给那些人了。”

虽然这份产业对于沈暮深来说不多,可却是她们提心吊胆多年守护下来的,自然不甘心送人。

顾朝朝明白她的意思,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放心,我有分寸。”

“那奴婢便不多管闲事了。”婵娟笑道。

顾朝朝扬了扬唇角,没有再说什么。

一夜无话。

顾朝朝再醒来时,感觉身子已经好全了,她不敢耽搁,急忙起身更衣。

婵娟进来时,便看到她已经将衣裳穿好了,于是将手中托盘放到桌子上:“少爷要去将军府?”

“嗯,已经几日没陪将军锻炼了,今日说什么也得去。”顾朝朝整理好,随意扫了眼桌子上的东西,“这是什么?”

“赠予将军的礼物,奴婢一大早便去选了,挑来挑去只有这一样是最贵的。”婵娟说罢掀开托盘上盖的布,露出下方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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