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的药果然管用,不出半日时间,庄珺的病情便稳定了下来,见此,众人放心的同时对白衣女子也越发的感谢,更是好吃好穿招待着。
到了傍晚十分,庄珺总算是清醒过来。
“姑娘,你可算醒了,柳少爷你看着姑娘,我去喊雷姑娘过来。”
庄心月激动的说了声,拔腿便跑出门去,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冷静。
经过这半日,大家都已得知,那白衣女子,姓雷。
“表嫂,你总算醒来了。”
柳润土忙是倒了杯水上前,喂给她喝了数口,这才拿了靠垫然她枕好。
“我这是,病了多久?”
虽然一直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但庄珺还是知道自己生病了。
其实,一病这么多日,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几乎要挺不下去了,如今想来,还有些心有余悸。
“你整整重病三日半了,幸好我们遇到了神医,这才将你治好了。”
柳润土一脸庆幸的说道,“心月如今已经去找雷姑娘过来了,表嫂真的要好好感谢她一番。”
“恩,是该如此。”
对于白衣女子的出现,庄珺迷迷糊糊之间也是有感觉到她的到来的,只是那时候神志不清,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再说庄心月,小跑到白衣女子门前敲了敲门,便听得一道清婉的嗓音传来,“谁?”
“雷姑娘,是我,我家姑娘醒了,还请您过去再看看。”庄心月欢喜又略微急促的说道。
“云夫人醒了?”
话音方落,里面便传来语带欣喜的声音,不多时门就被打开,白衣女子背着药箱走了出来,颔首道,“我们快走吧。”
“啊…好的。”
看着白衣女子远去的背影,庄心月愣了愣方才回过神来,一边追上一边喃喃自语,“果然,这雷姑娘的身形和姑娘真的像,便是眉眼都有几分神似。”
而待得白衣女子走到屋内之后,庄珺也是微微一愣,只觉得这人有着几分的熟悉之感。
“恩,云夫人本身体魄强健,如今病情已无大碍了。”
再次细细为庄珺把了脉,白衣女子便是点头道,“就是之前连续重病三日,险些伤了根本,身子有些虚,这几日需得小心将养着,谨防再次染了伤寒。”
“我记下了,这次真是多谢雷姑娘出手相救,否则我只怕是危险了。”庄珺出自内心的感谢道。
“姑娘客气了,作为医者,救死扶伤本就是天职,你无需放在心上。”
白衣女子微笑着摇摇头道,“再说了,云夫人也是好人有好报,若非你心善允许我上船,我也不能为你医治。”
“的确如此,看来,一切皆是有果报轮回的。”
闻言,庄珺也是微微一笑,随后自我介绍道,“对了,我叫庄珺,不知道雷姑娘可方便告知姓名。”
“庄珺,珺系美玉,与云夫人倒是极为相配。”
听得这个名字,雷降香只觉脑海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呆愣片刻便是连忙说道,“我姓雷,名唤降香。”
“降香,这也是一味药材吧,似乎还是相当高级的香料。”
庄珺闻言也是点点头,由衷夸赞道,“和雷姑娘的气质很相配,想必,雷姑娘生的定然也是极为出色的吧?”
“你我都是女子,让你见着我的脸自是没问题,只是,你怕是要失望了,比起云夫人,我还是略逊一筹的。”
雷降香何其聪慧,自是明白庄珺的言外之意,想着如今在人家的船上,还是坦诚相待来得好些,便也没有犹豫,干脆的摘下了面纱。
“啊呀…”
当雷降香摘下面纱之时,一旁的庄心月不由低呼了出声,便是庄珺也是看得有些愣神。
只见眼前女子生的极美,一张精致的瓜子脸,柳眉杏眼,面比春华,气质更是清素无垢,若那空谷幽兰,遗世孤芳。
只是,不知为何,两人看着这张脸,总觉得有些眼熟。
好半晌庄心月方才转头看向庄珺,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移动,心中明悟顿生。
“云夫人是否觉得,你我长的有些相似?”
见此,雷降香只是微微一笑,重新带上面纱道,“虽不知原因,但在见到你之后我也极为惊讶,若非自有亲生父母,我都要怀疑我们是否为走散的姐妹了呢。”
“是呀,雷姑娘说的极是,这实在是太巧了。”
庄珺也是极为惊讶,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长的这般像还真是罕见,不过两人的气质截然不同倒也是真的。
雷降香一看就是个救死扶伤的医者,温良纯净,透着一股不食烟火的飘然气息,而庄珺则是娇美中透着精明与干练,一见,就觉得是个凡俗中人。
可以说是,两人美得是各有千秋。
“的确,相遇便是缘分,如今又长得如此相似,实在是极为难得的缘分。”
雷降香也是颇为感慨的点头,不自觉便坐下与庄珺闲聊道,“我观船上那些人似乎都是些镖师,云夫人家中是开镖局的么?”
“并不是,他们只是我请来帮忙押送标船的,实不相瞒,我是个商人,只因听闻贩盐比较挣钱,这才购买了一批粮食打算去天锦州兑换盐引。”
对于雷降香,庄珺有着莫名的信任,也没有隐瞒,皆是如实相告了,“做的都是铜臭之事,比不得雷姑娘行医救世令人钦佩。”
一个女子独自行走世间,期间所需要经历的辛苦可想而知,说实话,庄珺是真的心底里佩服雷降香的,小小年纪便有此等济世救人的胸怀,着实令她自愧不如的。
毕竟,她想要的不过是和云峥过好两人的小日子,相比起来,当真是很世俗也很自私。
不过,她也没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毕竟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当个普通人,未必就不是种幸福。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工作本就没有贵贱之分。”
雷降香却是摇摇头,同样面露佩服的道,“且你小小年纪能将生意做的这般大,是真的相当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