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来吊唁的人,只要是客她都欢迎。
梁咏麟在从公司出来的时候,已经七点了,正被爷爷押往去相亲的路上。
在看手机的时候,忽然看到顾希澈离世的这个消息,莫名的心颤抖了一下。
深呼吸一下对着前面司机说道,“掉头。”
“啊?”顿时司机有些犯难,这是老爷嘱咐的,今晚安排了相亲,让自己务必送到,但是少爷的命令他由不得不听。
“我让你掉头,听不见?”此刻梁咏麟的声音早已经失去温度。
全身散发出来的寒气,让人忍不住退避三尺。
“是,先生。”
此刻他只要按照指示来。
他给梁咏麟开车开了五六年,他知道此刻先生一定是去找顾小姐,只不过让他不懂的是,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要藏着腋,不明确的表达出来,就连他都知道,女人是听觉动物,哄自己家的老婆难道是一件掉面子的事情?
迈巴赫在远处的一个树下停住,但是梁咏麟并没有出去,而是在车中远远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女孩儿。
她把长长的头发剪掉了,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站在灵堂前,对着往来宾客鞠躬,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一点精气神,就像是一个丢失灵魂的玩偶。
估计这段时间心情不怎么好,也没有休息好。
看着这个样子的她,梁咏麟心中不免难受,好像把她直接搂在怀中抱抱,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还都有他,但是如今他却不能那么做。
其实前面的司机小李也确实不懂先生那么做的用意,明明每天都很关系太太,但为什么要离婚,现在明明就有一个大好的表现机会,偏要坐在这里。
人就不能够主动一些,跟在梁咏麟身边那么多年,他还从未看见先生对于一个女人那么上心过,看到顾晓漫那边工作室生意不好,就介绍人过去。
大家看在梁总的面子上,对于太太肯定是赞赏的。
他估计有些人直到现在还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在这种安静的气氛中,电话铃声十分刺耳,小李立马从口袋掏出来,朝后视镜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先生是老爷子。”
“嗯。”梁咏麟淡淡的回答着。
下一秒钟,小李接起,“你们现在在哪?”
“老爷,我们现在正在去往路上,刚刚公司临时出现一些问题耽搁了,不过不用担心马上就到。”
“那就好。”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老爷子爽快的挂掉电话。
此刻车厢中又恢复了安静的氛围,这种气氛让小李忍不住紧张起来,因为先生实在是让人看不懂,尤其是在这种高压下,生怕一个不小心点起火苗。
在太太离开的这段时间,先生没白天没黑夜的工作着,好像是想用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神经,整个人也比过去暴躁了很多,所以这段时间公司里的人,再见到先生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
心中都期盼着少夫人可以早些回来,两人可以早点和好。
虽说先生经常一张死人脸,但是在和太太好着的时候,人还算是很好说话的,经常会让公司提前一点下班。
这段时间,把一年的任务当成一个月来完成,就连他的身体都快受不了。
“走吧。”
“我们去那?”小李小心翼翼的问道。
“相亲地点。”梁咏麟整个身子陷入座位当中,黑暗中脸上的神情让人无法看清。
顾晓漫看着一辆黑子的车子从自己眼前过去,不过很快,来不及让她反应过来,在眨了眨眼睛之后,发现什么都没有,远处也没有任何踪影。
难道是太过于想念他,所以才会出现了幻觉?
一定是她想多了……
此刻已经到了九点多钟,大多数人都已经前来吊唁完,而今天也已经不知道鞠了多少个躬。
“回去吧,你该做的都已经做到了。”林语嫣一整天都在陪着她。
“我没事,你快回去歇会儿吧。”顾晓漫看着她,淡淡说道。
没事?
呵呵,也只有外人眼中的顾晓漫是没事的,是冷漠的。
一整天的时候,不管看到谁都能可以表现出无比冷静的样子,甚至从头到尾一地眼泪都没有落,但她清楚顾晓漫和顾希澈的感情。
这样的她实在太过反常……
“我回去,你觉得我能够放心把你一个留在这?”
说罢,林语嫣直接抱住顾晓漫,“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人了,不要在装了,难过就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嗯?”
林语嫣的声音直达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顾晓漫只感觉鼻尖一酸,泪水顺着眼眶流了出来,“谢谢你,嫣儿。”
想想都觉得自己现在可悲,不过还好,不管她怎么样,她身边的朋友都不会抛弃自己,都说世上难寻知己,所以在不幸之中她又是万幸的,是吧……
其实她并没有那么坚强,一个女孩儿,谁不希望被一个人护在怀中,一辈子呵护着。
只不过就是她的性格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笑话罢了……
顾晓漫把头深深的埋在林语嫣怀中,只有这一刻才能让她忘记短暂的难过和悲伤。
一整都没有吃东西,可以说在她得知这件事情之后,两天一直都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
林语嫣看出她身体不适很好受,“怎么了,是不是又难受了?”
“还行,就是头昏。”
“听我的回去吧,你这样再下去,会把自己弄病的。”
最终顾晓漫点了点头,“我听你的。”
在顾晓漫从林语嫣怀中出来的时候,感觉整个人世界都在转。
听到这边出事了,勒文鹏及时赶到,一直在外面默默的陪着林语嫣。
勒文鹏知道,依照他们两个的感情,林语嫣一定会陪着顾晓漫到最后,而现在他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赎罪,祈求得到嫣儿的谅解。
林语嫣再出门的时候,就看到那辆蓝色的跑车,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屑。
再看到两人出来的时候,勒文鹏急忙过去,看着顾晓漫脸色苍白的已经不能形容,“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