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忽然响起,许觅到底还是没能将话给说完,她将小黄狗小心地交还给陆樾,见来电是米碗碗的,当即按下接听键。
“小觅觅,我惨啦!赶紧地过来救我呀~”
一如往日的风格,米碗碗在音量,即便许觅不将手机开外音,也能达到开外音的效果。
许觅忙问道:“什么惨了?是高帆又找你麻烦了吗?我该去哪里救你?”
“要是高帆那坨翔倒是好解决。”米碗碗愤愤了声,转瞬语调就变得怯怯地:“是我老母驾到,还是直接抓到我在产科做产检的那种……”
“米碗碗,你给我开门!”
米碗碗还未说完,许觅便隐隐听见了许院长的声音,米碗碗跟着急急丢了句:“小觅觅,我在附属医院二楼的男厕等你,你不来我就不出来哦!”
不敢出来……
又是明天见啦~
第237章 都已经笨的被人骗色了
“嗯,我尽快,你悠着点,可不要顶撞她……”
许觅匆匆嘱咐了番便挂断了电话,正要告诉陆樾自个有急事要马上离开时,便听他说道:“这会正是下班的高峰期,不怎么好打车,还是我送你吧。”
确实如此,想到许院长和米碗碗的脾气,哪能耽搁太久,便也没拒绝,“那麻烦你了。”
医科大附属医院,二楼男厕门口。
“米碗碗,你赶紧给我出来,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躲在男厕里像什么话!”许院长已经敲门数次,好在门诊已经下班,没有几个人注意这边。
“我不!”
米碗碗再一次的坚决拒绝了,“除非您答应不骂我不打我,承认我还是您的宝贝疙瘩。”
许院长:“还宝贝疙瘩咧,没骂你臭狗屎都不错了!我送你到南都是来学知识的,不是来混日子的!你这不光混就算了,还把自己肚子混大了,当真是想气死我吧!”
米碗碗:“哎呦我滴亲娘,您放心好了,您人美心善,绝对是那种长寿的主,哪像我一出生就是个病秧子,还老是祸害别人,就算我死了,您一定也活得好好地。安啦安啦!”
“还给我顶嘴!” 许院长气的不轻。
“我夸您您也生气呀,那我不说话,我闭嘴行了不?”
米碗碗还真是说到做到,接下来不管许院长怎么喊她、怎么敲门她都不应答。
过了会,许院长大概没什么力气了,也不敲门、不喊她了,只恼着说了声:“你有本事躲在里面永远别出来!”
里面的那位不反驳,抚了抚小腹的位置低低说着:“小心肝,没被你外婆吓着吧?放心放心,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再说啦,就算是要挨打,不是还有我罩着你嘛。”
米碗碗属于典型地没心没肺的性格,说完又掏出手机。
掏手机干嘛?发朋友圈噻~怎么着也是第一次进男厕呀~
一边将镜头环顾着四周,一边絮叨着:“遇事不要慌,不要急,先发个朋友圈……”
许觅跑到门诊的二楼时,远远便见许院长坐在靠近男厕的一处长椅上,神色暗沉沉地。
而男厕门口,已经被放了一个“正在维修”牌子,米碗碗应该还在里面没有出来。
显然,母女俩僵持不下。
“许妈妈,您看能不能想让碗碗先出来,不管什么事,咱们离开医院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说成吗?”
许觅完全是硬着头皮劝着,实在是自己一直帮米碗碗隐瞒怀孕的事情,满满的心虚。
这不,一句话才说完,火势的苗头就对向了她,“是我不让她出来嘛,是她做了坏事不敢出来!觅觅,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碗碗的事情了?”
许觅支吾了声:“嗯。”
“你……”许院长顿时更恼了,但终是没有去骂许觅,“你说你们一个个的,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能瞒着我,要不是有人打电话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还打算偷偷的把孩子偷偷的生下来,再偷偷的养起来?”
“许妈妈,对不起!”
许觅上前搂着许院长的胳膊,表情可怜巴巴、语气也可怜巴巴的哄着:
“其实,我和碗碗早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也一直对您愧疚的很。就是……没敢告诉您,不光是怕您对我们失望,最怕让您伤心、让您难过。不过,我们真的没打算一直瞒着您的,只是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您……”
那可怜巴巴的模样,落在陆樾的眼里,就如同她小时候惹他生气后或是有事求他时的撒娇模样。对他,屡试不爽。
许院长虽不至于完全消气,语气倒是缓和了几分:“那你倒是跟我说说究竟怎么回事?她上学上得好好的,怎么就成了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当时那人打电话告诉我的时候,我还把人狗血淋头的骂了一顿。
我就在想呀,我家碗碗就算做事再没分寸也不至于做出那种事。可眼下,这脸打的……”
许院长一番讲述,许觅算是明白了,许院长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有人打电话到孤儿院告诉了她。想必之所以这般恼火,与那人的挑拨也有着一定的关系。
忙解释道:“碗碗怀了孩子是没错,但事情真的不是那个人跟您说的那样,碗碗并没有去破坏别人的婚姻,是那个男人假装未婚欺骗碗碗的感情,碗碗是受害者。眼下,我们已经在走法律途经,准备告那个男人了。”
许觅的话,许院长自然是相信的,听到女儿才是最大的受害者,面上虽还带着恼怒,不乏惊讶,但更多的是对女儿的心疼。
“那、孩子呢?孩子究竟是不是那个男人的?”如果是的,她并不希望这个孩子留下来,不想让其成为女儿一辈子的污点。
“这个……”许觅顿了顿,只道:“整件事说来话长,还有那个给你打电话的人也明显是居心不良,指不定就在暗处看着咱们呢,不如我们找个合适的地方再谈。”
“那好吧。”
许院长这边才应下,米碗碗就从男厕走了出来,“我就说嘛,我妈人美心善还英明……额!”
话还没说完,后脑勺便被许院长掌了一下,“啪”的一声声响不小,米碗碗出了反射性的惊呼了一声,却是是咧着嘴笑,没心没肺的样子。
“亲娘,我都已经笨的被人骗色了,您再打,就不怕我智障了以后只能赖着您了?”她说着指了指一处:“再说啦,那边还有四只眼睛在盯着呢,您不要面子的嘛?”
那处,陆樾正抱着小黄狗看着她们。
许院长并非没有注意到陆樾的存在,只是没刻意的让他回避。
她看了看女儿小腹的微凸,又看了看她脸上略显刻意的笑,虽没有应她的话,却也没骂她打她,只对许觅道:“觅觅,你看看哪里方便,我们过去说吧。”
哪里方便?许觅一时还未决定。
米碗碗的那些个隐私,自然是在自己的住所这会这种有私密性的地方谈最好。可……肖寻陌虽临时有案子的事情要处理一时未必回水天一阁,许院长那么聪明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那房子有男人住过的痕迹?
“许院长,许觅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入住的酒店,我这就开车带你们过去。”陆樾忽地上前。
许觅愣了下,小声问:“我哪有订酒店?”
陆樾低低应着:“我刚才让郑直订的,今天时间不早了,许院长定然不方便回去,得安排个住的地方,这样你们聊起事情来也方便一些。”
“那我回头再把钱还给你。”许觅回了声后忙按他的话跟许院长又说了番。
待出了医院后,陆樾将小黄狗送到许觅手里,“我去取车,你们等我会。”
未曾想,他才离开,便出现了两位不速之客。
第238章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咦~这不是碗碗嘛,真是好巧,没想到我来做个产检都能碰见你。”
胡薇从医院出来,身侧伴着高帆,说话时脸上带着笑,丝毫不见先前那般对待米碗碗时的刁钻模样,倒是像好友间见面时的热情寒暄。
无事献殷勤,呵~
“……”米碗碗并未理会,将视线转向他处,看都不去看两人。
之前肖煦有交待,在正式开庭之前最好不要再闹出什么事情,尤其是与高帆夫妻两人接触的时候更要谨慎。在不确定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是正确的情况下,就尽量不要说话、什么也不要做。
同样的,许觅也对两人的出现有所怀疑。
真的有这么巧?
尽管胡薇身怀有孕到医院检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好巧不巧的在这种时候出现,而且产科门诊已经下班有一会了,她怎么会才从医院出来?
恐怕,是事出必有妖吧!
忙小声提醒对一切尚不明了的许院长:“就是那个男人骗了碗碗,刚才说话的女人是他的妻子,不过这个人……”
“这个女人的声音我认得。”
不待许觅说完,许院长已经有了大概的判断:“她应该就是打电话给我的那个人,这女人看样子就不是什么好鸟嘛。”
许觅:“啊?呃……”好吧,她差点忘了米碗碗的性格有一部分是遗传至许院长的,而且这可是米碗碗口中的福尔摩斯许,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忽悠。
两人私语间,胡薇已经走来,虽无人理会,独角戏倒也唱的挺顺溜。
“呀~我怎么就忘了呢,你肚子里也怀着小宝宝呢,今个应该也还是来产检的吧?你还真是幸福呢,有两个人陪着你,不晓得你旁边这位气质出众的女士怎么称呼呀?”
“……”米碗碗继续不搭理。
气质出众的女士倒是很对号入座,几步上前,将许觅和米碗碗护在自己的身后,面对胡薇,“我是碗碗的母亲,贵姓许,不知道你是哪根葱?”
许觅:(⊙o⊙)…
胡薇尬了尬,伪装的笑容似划破一道裂痕,透着勉强,“原来是阿姨呀,我是谁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旁边这位您还真得好好认识一下。”
她说着将高帆拉到许院长跟前,“他叫高帆,是我的丈夫,也可能是您女儿肚子里孩子的父亲,说来,我们三个人的关系比较复杂,我想您应该有兴趣了解个清楚吧?不如……”
“没兴趣!”
许院长直接打断,目光并无掩饰的将高帆上下打量了一番,但并未对他发表任何的言论,只道:“我就算想知道什么,也会让我们家碗碗和觅觅告诉我,懒得听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唧唧歪歪。”
“你!”胡薇终是装不下去了,“我是好心好意过来跟你们讲和,你们不要不知好歹!”
“噢~”许院长恍然大悟般,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做丈夫的婚内不忠,当老婆的挺着个大肚子还得帮他擦屁股。姑娘,你也是不容易。有句话说得好,女人何苦为难女人,阿姨不跟你计较,你走吧。”
胡薇气得牙痒痒,换做平时,就算不骂上几句,也不会再站在这里找气受。
但是法院的传票已经寄到胡家,自个的父亲明确说了,为了胡家和公司的声誉,这官司不能输,可米碗碗的律师是肖煦呀,其输官司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吧,他们只能寻着第二个方法,私下解决。
既然是私下解决,他们作为被告自然要态度上好一些。
原以为米碗碗那边的工作不好做,找她的家人会好一些,毕竟老一辈的人会对名声这种事特别的在意,应该会愿意私下和解,不然米碗碗也没有必要一直瞒着她的家人。
可现在……
对方俨然连基本的沟通都不愿意,余下的工作根本就不好做。
被对方那般一说,她也做不到再和颜悦色,连掐了几下高帆的胳膊,压低声音咬牙道:“你聋了还是哑巴了,没听见人家说什么了吗?还不赶紧地自己把屁股擦干净了!”
“嘶~”
高帆胳膊的那一处并非第一次被掐,还青紫的位置又这样被用力掐着,痛得冷吸了几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