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爱情，让人欢喜让人忧
苏靳阳的眉头微微皱起，这种话，任谁听了，估计都会有点心疼的。
其他的人一个个的都进了葬礼现场，唯独鹿小眠一个人站在那儿孜孜不倦的等着。
但她的脸上没有半点的焦急，似乎她真的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要等到葬礼结束。
“鹿小姐……您这都大半个小时了，别等了。”
“你这么忙，就别管我了，真的，我今天特意多穿了一件，没关系的，我继续等。今天是爷爷的葬礼，如果我不来，我总觉得自己对不起爷爷对我的好跟照顾。我这么多年，很少这样感激谁，但爷爷绝对是其中的一个。”鹿小眠在提及席坤的时候，眼底还满是不舍。
苏靳阳垂下眼眸，最后竟然松了口：“鹿小姐，您进去吧。”
“什么？”
“我说，您进去吧……如果席总非要责怪，那就责怪我。但我想，我跟着他做了这么多年的事情，他也不至于真的对我怎么样。快进去吧，我知道，您是真的想要送老爷子最后一程。如果我拦着您，我觉得……自己有点太不是东西了。”
鹿小眠在那一刻突然有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她怕自己会连累苏靳阳，所以正打算拒绝。
苏靳阳却马上说道：“快点进去吧！我想，老爷子也比较希望，你能去送他最后一程的。”
鹿小眠对苏靳阳露出了一抹感激的笑：“谢谢你！苏特助！”
苏靳阳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勾唇淡淡一笑。
这会儿，葬礼现场的氛围似乎变得有点微妙，那些知道了席夜霖跟鹿小眠的关系出现危机的人，有的也在等着看热闹呢。
鹿小眠朝着席夜霖走了过去，她跟席夜霖看起来都憔悴了不少。
她发觉……自己现在在席夜霖的面前，似乎已经没办法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的说话了。
两个人……似乎越来越远了，她莫名的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有点陌生，陌生的让她害怕。
“我想……来送爷爷最后一程，我希望，至少这个请求，你能答应我。”
哪怕葬礼现场很安静，但由于鹿小眠将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就只有她跟席夜霖两个人能给听得到。
虽然大家不知道鹿小眠说了什么，但现场气氛的确是变得有点微妙，大家的视线都不经意的往这边看了过来。
“如果你不想现在被人从这里撵出去，最好还是自觉一点，马上离开。”席夜霖的视线跳过她，看向了她的身后，那双眼仍旧冰冷的让人害怕。
鹿小眠垂下眼眸，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这一次……你对我还真的是半点情面都不给啊。那好，你不是说你要跟我离婚吗？但是条件由我来提。我什么都不要，只希望……你也能让我来送爷爷这最后一程。”
她并不是打算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博取席夜霖的心软，又或者是让他对她刮目相看。
对她来说，她真的什么都不要，如果问她现在最迫切的想要得到的，那就是送爷爷最后一程的这个机会。
席夜霖的眼底有出现了一丝的波澜，也许他没想到，鹿小眠会放弃这么好的为自己谋取利益的机会。
但她是鹿小眠啊，在她跟他在一起的这好几个月里，她的确没用过他的钱，就前阵子她爸突然发病，花了卡里的二十万，却也提前打电话跟他打了招呼。
在这一点上，她跟那些为了财富才接近他的女人，的确不一样。
“可以吗？你放心，我不会反悔的，我真的……只有这个要求。”鹿小眠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诚挚。
这样的眼神，任谁都说不出残忍拒绝的话语。
所以最后，席夜霖也还是松口了：“那你去吧，赶紧看完，赶紧走。”
鹿小眠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由得在心里暗想，所以……他还是特别不想看见她，对吗？
“我会尽快从你面前消失的，我也不想……让你碍眼。”鹿小眠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好自己的声音，才没让自己的声音出现任何的波动。
席夜霖没再说话，嘴唇抿成了一条线，那张原本就没有什么温度的脸，现在看起来似乎更加冷峻可怕了。
安墨跟徐诺寒站在一旁看着，安墨凑到徐诺寒的耳畔问道：“鹿小眠跟他说了什么啊？”
“你要是好奇，直接去问夜霖呗，不过我猜想，他不仅不会回答你的问题，估计还会直接把你从这里丢出去。你没看到……他现在的脸简直比锅底还黑吗？”徐诺寒无奈的摇了摇头。
“所以我说啊，爱情这种东西，让人欢喜让人忧。有办法让席夜霖的情绪变得这么多变的，好像……也就鹿小眠了。”至少自安墨跟席夜霖认识以来，他是只看到了席夜霖的情绪被鹿小眠给一次次的影响到。
鹿小眠也知道此刻周围有多少人在看着自己，可是她根本就无心去管这些人。
她径直走到了席坤的墓碑前，墓碑上刻着席坤的照片，照片上老人家笑得一脸慈祥，而这样的笑容，越发的让鹿小眠觉得心酸跟不舍。
心口传来了一股钝痛，鼻子也是一酸，险些她便当众落下泪来了。
但她还是将自己的眼泪强忍回去了，她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看她笑话，她一旦哭了，估计更多的人都会在背后说她是惺惺作态吧？
所以，她不能哭。
她将自己想说的话，都在心里暗暗的对席坤说了：“爷爷，对不起……不过我真的是一个很笨的人，除了对不起，我竟然不知道该以什么作为开场白。对于夜霖来说，您是他特别重要的亲人，对于我来说，您也一样。我从小就没有得到家庭的温暖，所以您的关心跟嘘寒问暖，真的带给我极大的温暖。”
“我在想，夜霖真是幸福啊，能有一个这般疼爱自己的长辈，我觉得任何一个拥有家人疼爱的人，都是受到命运眷顾的。所以后来，当您也掏心掏肺的对我好的时候，我真的很珍惜这份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