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有底。简单的一句话表达了赵延安的决心。

闻言,赵父也就不再问了。

赵母端着饭菜走了过来,一言不发地坐在赵延安身边。

后续佣人把晚餐一一摆上餐桌,赵父让人又去取了一瓶酒过来,然后为在场的人都满了一杯:咱们一家真的很久没在一起吃饭了,来,大家先干一杯。

秋昀看了下没什么情绪的赵母,举起手里的酒杯,抿了一小口。

人上了年轻,就越发的喜欢热闹。赵父放下酒杯,目光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再把视线转到小儿子身上:你年纪也不小了,什么时候给我和你.妈添个孙子或孙女?

秋昀两口子也跟着看向赵延安。

赵延安握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随后摇头失笑了一声:爸,我不打算结婚了。

什么?赵父笑脸一落。

赵延安却是仰头饮尽杯子里的酒,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满杯,直接灌下去,这才一抹嘴,似哭又似笑地说:我把腺体给割了。

这句话仿若一记晴天霹雳不但把赵父赵母给劈僵在了原地,就连秋昀和周祈元也是一脸的愕然。

只要看过赵延平一生的人,大概都不会喜欢赵延安。

赵延安就像赵延平的反面,活在阳光下,被父母宠得天真无邪,而赵延平就好似活在阴暗里,没人喜欢也没人关注。

不嫉妒,除了赵延平天生心性善良,也是因为从来没得到过。

但羡慕总归是有的。

可往深处想,赵延安那样的性格也是被赵母培养出来的。

他出生的时候,不过是一张白纸,为其所涂抹上的色彩,除了生活的环境,最重要的是赵父和赵母,尤其是赵母,她在赵延安的人生中扮演的角色太重要了。

秋昀深思,难道两段求之不得的感情和几年独立的生活真能将一个三观成型的人改变至此?

不待他多想,又听到赵延安说:割去腺体,是我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

这起源于他做的那个梦,那个梦里的自己经历过的事让他印象太深刻了,尤其是当他看到被信息素诱导继而背叛哥哥的周江陵像个野兽一样时,他觉得有些可怕。

甚至还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再深的感情都抵不过信息素的控制。

那这样的感情是他想要的吗?

他想起了哥哥和祈元叔,俩人身为A,却能忍受AA信息素之间的排斥走到一起,这才是他最想要的爱情,因此才下定了决心割去腺体。

爸,妈。赵延安起身,给众人添上酒,又退后两步,对着赵父赵母微微鞠躬:对不起,是儿子不孝,没有事先跟你们商量,就独自做了决定,希望你们能原谅我。

这样的话,以前的赵延安是绝对不会说的。

甚至他大概都不会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赵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倒是赵父心疼地扶起小儿子:既然是你自己的决定,只要你自己别后悔就好。

我不会后悔的。赵延安含.着泪笑道,旋即又看向他哥哥,深深地弯下腰,低声说:哥,对不起。

秋昀望着这样的赵延安,神色有些复杂。

人常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伤害已经造成且赵延安想道歉的人已经不在了,而他没有权利为赵延平说没关系。

你先起来吧。秋昀如是说。

弯着腰的赵延安身体一僵,顿了几秒后,扬起笑脸说:好。

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而这顿饭也在这样的气氛中结束了。

临走的时候,赵延安送他和周祈元出门,一声轻若蚊蝇的声音传到他耳边:哥,你跟哥夫一定要好好的。

秋昀敏锐地察觉到自己身上多了点什么。

他若有所思地跟赵延安告别,回去的路上他叫醒了小镜子,问他身上是不是多了什么。

【小世界的祝福。】小镜子装作刚睡醒的样子,查看了一番:【赵延安毕竟是世界之子,只要他是发自肺腑的送出祝福,世界便会回应,就像如果他有心恨一个人,那个人就会倒霉一样。】

【能把这个祝福转给赵延平的转世吗?】秋昀不需要这个所谓的祝福。

【您先等一下。】小镜子查了一下赵延平的灵魂:【找到赵延平的转世了,我这就为您送过去。】

三年后,赵延安打败了赵家斗了多年的几房长辈,荣登为赵氏公司的董事长。

待坐稳了董事长的位置后,他建立了一家扶助自闭症人群的慈善基金会,这家名为平安的慈善基金会几乎只有他一个人维持,秋昀看他那个项目,就知道他是在为赵延平做补偿,便让周祈元匿名为自闭症人群献出一份力。

当多年后,秋昀已经老去,送走了周祈元,准备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闻讯赶来的赵延安握着他的手强忍着泪意说:哥哥,我其实知道那个一直给基金会匿名投资的人是你,谢谢你,还有对不起,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做个好弟弟。

秋昀勉力撑起双眼,看着两鬓斑白,满脸皱纹的老人一脸悲伤和后悔,心想如果他真有这个意愿,等合成天道后,关照一下赵延平也可以,便细微地点了头,闭上眼任由神魂被抽离神魂离开的那一刹那,他似是听到了一声痛哭,摇了摇头,任由神魂被天道送到下一个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不想写番外。

有宝宝想要,我就写了这个。

如果有不喜欢这个番外的宝宝误点进来,你骂我出出气,当然骂的时候轻一点,我怕我到时候有点经不住骂,会偷偷躲在被窝哭,然后化身嘤嘤怪。

以上有开玩笑的成分。

赵延安这个人自私,对周围人的付出也是理所当然,但要考虑一下他年纪和环境赵母,真说他心思恶毒,却是没有的。

在原来的那一世,他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了代交,周祈元的报复也算是间接地替赵延平出了口气。

而这一世,他就是有点讨人嫌,真要虐他,我觉得这样就够了,毕竟世界之子嘛。

最后再发一句满满的求生欲,写的如果没达到宝宝们的心理期望,骂我出出气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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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蓝颜祸水(01)

水城是座建于海外群岛上的世外仙岛。

昨夜突降暴风雨, 直至今晨方止。

当晨曦现于水平面,映照在望无际的海面之时,座海岛中发出声划破长空的尖叫死人啦!

不多时, 水城尊主的亲卫长率卫队亲临。

悬浮在岛主府上空,摆成个阵势, 待位置定下, 所有人双手飞快结印, 道透明的结界以岛主府为圆点,慢慢扩散, 隔绝了看热闹的岛民。

水城远离世外,生活于此的岛民过得极度安逸, 鲜少发生这等大事,因此被驱散于结界外的围观群众垫脚张望, 却只见得建于湖泊中心的建筑敞开的大门内有卫队走来走去, 其余什么都看不见。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这来得晚了,什么也看不到啊!

我听说啊,厉岛主家叫人给灭了满门。据早上送菜王二的大姨的女婿的侄女的儿子说,厉岛主家个活口都没有,里面遍地尸骸, 没瞧见旁边的水都红了吗?

叫你这么说,那水是有些发红。

何人这般大胆, 竟敢在咱尊主的眼皮子底下行这般丧心病狂之事?

谁知道呢?

你说这到底是谁做的?会不会是与咱水城向不和的火城人干的?

我看是。

行.事如此残暴者, 非火城人莫属。

诸位说得好有道理啊。声清润如水的声音加入其中:能在尊主眼皮子底下将厉岛主杀害,吾观杀人者定然是

说这话者为手持似玉兰花状的头型的折扇青年。

五官平平, 却着袭淡雅的水蓝色衣袍,墨色长发仅用蓝色丝带束于脑后,腰间垂着枚水滴状的玉佩, 折扇摇曳间,长发微动。

他席话,挑起了围观民众的好奇心,围观者纷纷向投去好奇的眼神,受到注视的青年勾起唇角,仿若只骄傲的孔雀,微微扬起下巴,余光瞟向不远处头戴棕榈树叶编织的帽子,身形削瘦,气质斐然却是身粗布麻衣的男子

帽檐挡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隐隐窥得其高.挺的鼻梁和苍白尖细的下巴。

意味深长地说:定然是个美男子。

被吊足了胃口的围观者们听这话,齐齐发出声不屑。

青年却是脸不在意,他收拢手中折扇,越过人群挤向头戴棕树帽子的男子身侧,敏锐地嗅到股淡淡的血腥气,面上却不显,反而拱手嬉笑:兄台,你觉得我这番话说得可有道理?

头戴棕树帽的男子微瞥了他眼,目光下垂,落在青年腰间的水滴状玉佩上,顿了顿,转身挤进人群。

诶,兄台你别走啊!青年伸长脖子,握着折扇追了上去被追之人脚下步伐看似不紧不慢,却只眨眼工夫,便已消失在了青年的眼帘。

青年抬起的手讪讪地落了下来,用折扇敲了下手心,嬉笑的脸皮依旧如初,眺望男子消失方向的眼神却变得极为耐人寻味:周身没有半点灵波,却能杀人于无形,有点意思。

尊上,要不要我追上去把人抓回来?着青衣,面容不显的男子不止何时出现在青年身边。

青年却是地撑开折扇,潇洒地摇曳折扇,漫不经心道:厉行那边你通知水别查了。

嗯?青衣男子看向他。

吾先前便听闻厉行私下好用人血修炼,你情我愿之交易,吾便当没看见,若行抢之,就别怪踢到铁板叫人灭之。

话毕,他收拢折扇,指腹摩擦着扇柄,身影竟在阳光下变得越发透明起来,只留下句吾先走了,便消失在了青衣男子面前。

青衣男子习以为常。

见状没有半分异样。

这边头戴棕树帽的男子路避开人群,行至沙滩就见海水穿过层肉.眼不可见的透明结界,拍打在沙滩上。

他抿了抿唇,取下头上的棕树帽,丢至旁,旋即摊开手心,指尖动了下,柄寒气四溢的长剑嗖地下从地底钻出来。

长剑的剑身通体雪白,似有灵识般,先在他手心蹭了蹭,又自发地绕着男子转了圈,温顺地躺在他手心。

他低头,神情和缓地看着手里的剑,抬手抚了抚剑身,旋即眸色凛,蓦地握紧剑柄,剑尖直指结界,正欲动作,身后传来了先前自来熟青年的声音

兄台,你跑得这般快作甚,当真是叫我好追啊!

男子,也就是秋昀动作顿。

只这停滞,那青年便已经追至身侧,脸不红气不喘地摇着折扇转过身来:练剑啊兄台?

秋昀微微侧脸。

对方似笑非笑的神色愣:竟是个小兄弟?

说着,他收折扇,绕着他转了圈,停在他面前,惊奇地打量着面前的尚且还无法称之为男人的少年。

苍白削瘦的面容尚带些青涩,眉目深邃,抬起眼皮露出的瞳色在阳光下隐隐泛蓝,好似大海那般,立时发出连串的惊叹声:小兄弟,你这双眼可真漂亮。

秋昀收起剑,凝视了他片刻,忽地上前抓取对方的手腕。

对方微微怔,很快便反应过来,任由少年拉着他朝结界走去而那原本挡住秋昀前路的透明结界就好似无视了他般,竟是叫他当真穿越了过去。

他心中松了口气。

不惊动岛上人是最好的。

旋即他松开手里的赤雪,以心神与之沟通,恰时耳边响起了青年充满兴味的声音:小兄弟这是想带我出岛?也不是不行,我这正好

话还没说话,赤雪蓦地飞转起来,平立于海面,放大至艘小船那般大小。秋昀二话不说,疾步跳上赤雪,在青年还没回过神来的空隙,与他神魂相通的赤雪感知到他想法,嗖地下如离弦之箭,窜进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中。

嘿!青年气乐了,挽起宽袖,双手叉腰:这是把本尊当界牌了?

就是把他当界牌了。

这座岛屿布有结界,唯有岛内之人才可自由出入。

秋昀是昨晚来到这个世界的。

他附身的这具身体叫云青,是厉行为掩人耳目所收弟子,家就在沿海地带的村子里,靠打渔为生,家中有小妹,父母双亲也尚在。

事情的起因是不久前,云青所在渔村来了行自称海外仙人者,说是想收几个资质尚佳的弟子,便让村长召集村中六至三十岁的男女,想为其测试资质。

云青刚满十八,也在其范畴内。

当时全村近二十余人,仅有云青测出有水灵。

水灵与他所知的水灵根相似。

可吸收空气中的水灵来修炼。

测出有资质的云青被这行仙人带走。

云青很是高兴地辞别了家人,以为自此踏上了修仙之道,却不想成了厉行的移动血库。

厉行为水城岛主之,私下以人血修炼邪功。

岛内居民他不敢擅动,便从岛外以收徒名义豢养了大批水灵资质的徒弟,让这些徒弟每日为他放血修炼。

秋昀来的时候正好是云青与其余师兄在血池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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