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琛也并非是睚眦必报之人。
余家人的嘴脸,着实过分。
却也没有到非死不可的地步。
更何况,他那个老丈人余塘。
如今已是余家家主。
不看僧面看佛面。
看在老丈人姓余的份上。
萧琛自然也不会对余家赶尽杀绝。
此刻,听着老丈人说十二良骏玉佩的来历。
萧琛的眉头皱的很深。
倒不是因为余英龙死之前还在算计他这件事。
是因为——
刚才余塘的口中分明提到。
这块玉佩,可是跟随着老婆余苏的襁褓。
一同被放在宁海市人民医院门口的。
显然,对方将玉佩和女婴都放在襁褓中。
又都放在医院门口。
是想让自己的孩子被好心人收养。
特殊的十二良骏玉佩。
可以证明女婴的身份。
如今,萧琛所头疼的地方。
恰好是这一点。
能够拥有十二良骏玉佩。
看来,当年将女婴放下的人。
也绝非普通人。
萧琛担心的是。
或许,他老婆余苏。
会是顶尖六大家族的人。
极有可能,是萧家的仇人。
如果命运真的这般捉弄人。
他又该如何选择呢?
想到这里,萧琛的眉头皱的更深。
对于这个问题。
他的心中没有答案。
家仇和挚爱。
便是他脱下军装之后的全部。
皆不可割舍。
不远处。
丽江苑的门口。
双方还在对峙中。
不过,场面现在气氛变得怪异起来。
“妈——”
余苏看到窦艳霞脸色苍白。
刚才更是昏迷在地。
她心中也不由得多了几分担心。
尽管,余苏也从父亲余塘口中得知。
她并非是余塘和窦艳霞的亲生女儿。
但,朝夕相处二十多年。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她和窦艳霞一直都是以母女的关系相待。
就算是现在,知道了事情真相后。
余苏也还是将窦艳霞当做母亲看待。
她的关心,是真挚的。
“别叫我妈,我不是你的女儿。”
窦艳霞被窦家人折腾过后。
虽然脸色还惨白着,不过最起码是不会昏过去了。
她铁青着脸色。
趁着余苏还没开口。
倒先是呛了回去。
余苏关心的话语。
也都卡在喉咙里。
出不来,却也咽不下去。
更可恶的是。
那些窦家人还纷纷跟着附和了起来。
“真不要脸,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居然冒充咱们艳霞姐的女儿这么多年。”
“现在还有脸叫妈呢?我要是余苏的话,现在立马就找个地缝钻进去,并且滚出这个别墅。”
“艳霞姐养了她二十多年,不能白养啊,平日里的吃喝拉撒,还有学费,不都是钱么?得叫余苏吃进去的,都吐出来。”
“......”
窦家人各个尖酸刻薄,见钱眼开。
此刻,还给窦艳霞支招。
要从余苏的身上赚钱。
好在,窦艳霞还有最后一丁点的良知。
她犹豫了一下。
余苏是被余塘抱养回来的。
这件事,窦艳霞被瞒了二十多年。
是丝毫不知情。
她一直将余苏当做亲生女儿来养的。
就算现在知道了真相。
可是二十多年的感情,岂能说消就散?
就算是养一条猫猫狗狗。
时间长了,也都是会有感情的。
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呢?
“这不好吧...”
窦艳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艳霞姐,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啊?”
“她吃你的喝你的这么多年,难道就白吃白喝了啊?”
“天下哪里会有这么多好事呢?必须得让她都吐出来。”
“......”
窦家人各个义愤填膺,坚决地说道。
窦艳霞也几分为难,今天这件事。
看来,不撕破脸皮,也很难收场了。
而且。
她跟余塘也离婚了。
作为一个女人,没有一技之长。
现在还跟老公离了婚。
她窦艳霞再不谋求点什么。
下半辈子,恐怕会不安稳。
但是如果自己的手中多一点钱财。
那想当然也就万事顺利了。
从一开始,窦艳霞转头又回来。
不就是为了争夺这些离婚后的财产么?
想到这里。
窦艳霞的腰板也支棱起来。
人若不要脸,则天下无敌。
窦艳霞过那种穷日子。
她是真的怕了。
很担心自己还会重蹈覆辙。
重新回到当初。
刚跟着余塘贷款买房的那个时候。
想吃个鸡腿,都得犹豫了再犹豫。
狠心再狠心。
咬咬牙,也舍不得买。
她窦艳霞,跟二三十年前的自己,已经大有不同了。
想到这儿,窦艳霞也朝前面,就迈出了一步。
“余苏,那些话,你也都听见了吧。”
“你也不是我亲生女儿,我养你这么多年,总得报答我些什么吧?”
窦艳霞说道。
她的脸上,也带着一些贪婪。
余苏愣在了原地。
原本她以为,真情,是能够打动人心的。
可现在看来。
情感,在贪欲面前,根本就一文不值。
明明曾经是最亲密无间的至亲。
现在摇身一变。
成为落井下石的小人。
或许,这就是人性吧。
“反正这房子,当初也是萧琛买来孝敬我的。”
“这个别墅,就当是养育你这么多年,给我的报答好了。”
窦艳霞冷冷地说道。
“窦艳霞,你别太过分了!”
旁侧,老丈人都看不下去了。
直接站出来,指着丈母娘窦艳霞的鼻子开骂。
“余塘,最先过分的人是谁啊?”
“是你先跟我提出离婚的啊。”
丈母娘窦艳霞也不甘落后。
双手叉腰,就跟老丈人对骂了起来。
“那还不是你爱慕虚荣,非要逼死两个女儿才甘心?”
余塘满脸怒气,反驳道。
“我那也是为了她们好,一个个的,都不是好歹。”
“呸!”
“你们余家,老娘也不想管了,爱咋滴就咋滴吧。”
“不过,这个别墅,老娘是要定了。”
决定豁出去之后。
窦艳霞的脸皮,变得比老城墙还要更厚实上几分。
隔着大门的铁栅栏。
一个人,将余家的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了一遍。
就这,感觉自己还骂的不过瘾。
“余塘,识相的话,你们就自己乖乖地把房子让出来。”
“不然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窦艳霞双手叉腰,宛如泼妇骂街一样。
对着铁栅栏里面的余塘和余苏父女两人不断地咒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