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的牌子是「捂嘴」。
于是场面上又只剩下了纪凭语和凉不怨。
三个人就在那儿讨论谁的更容易被淘汰,却没有要参与这场战争的想法。
主要是纪凭语和凉不怨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场,感觉没法融进去。
而纪凭语想着凉不怨脑袋上的牌子,也不急,就慢悠悠地又喝了口水。
他不说话,凉不怨比他更沉默。
说到底,这份寂静还是只能由纪凭语打破:“这个综艺录完后你还有什么工作?”
他问了个和凉不怨的牌子毫无关系的问题。
凉不怨想了下:“目前没有。”
他拿了金曲奖后,就没接过综艺了,基本上都是写歌录mv拍广告,排舞练歌开演唱会。
纪凭语点点头,嘴角挑起的笑带着明晃晃的目的性,一双狐狸眼勾人得很:“也是,录完节目没多久就是你生日了吧。”
凉不怨微顿。
明知道纪凭语是在下套,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嗯。你有空陪我过吗?”
纪凭语弯眼,康导立马就宣布了凉不怨的淘汰。
两个人的声音重叠在一块,凉不怨却只听见了纪凭语很轻地说了一个字。
他说好。
然后纪凭语心情不错地伸手从他脑袋上把那个碍眼的卡片取了下来,满意地看着凉不怨的这张长在他审美点上的脸,将牌子给他看:“问问题。”
凉不怨伸手,指腹蹭过纪凭语的额发,将他的卡取了下来:“你也淘汰了。”
纪凭语的是:说「好」。
贺磊愣了愣:“纪少有说这个字吗?没有啊?”
纪凭语愿赌服输:“有,我说了。”
大家全员接受惩罚,没什么不好的,康导虽然也没听见,但还是立马算纪凭语也淘汰了。
这回轮到纪凭语先抽,他不是偶像,又明摆着不会长期混娱乐圈,所以给他准备的卡不会顾忌太多。
一摸就是——
“谈过恋爱吗?”
纪凭语似是轻嗤了声,笑容有几分懒:“谈过,但分了。”
小屋里登时激动了起来,任琉三人没忍住多问了几句。
纪凭语没玩什么这就是下一个问题了的回答,反而是挑了能回答的回答:“就一次,当然还记得对方是谁。”
“长得好,我主动追的。”
任琉:“天,能让纪少你主动追,那得是什么天仙啊?!”
纪凭语没看凉不怨,只想了想凉不怨和天仙的适配度,没忍住笑了:“反正很对我审美。”
“那是为什么分了啊?”
这个问题出口,纪凭语稍挑了下眉。
他没第一时间回答,任琉也意识到自己太激动问错话,刚想要补救,就听见一个低沉,天生就带着冷冽的男声格格不入地响起。
凉不怨看着纪凭语,问:“会复合吗。”
作者有话说:
会!!
凉啊你总是不自信真的让妈妈好着急啊啊啊!!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章
有话就说,不要藏着掖着。
其实这真的只是一句很正常的问话。
尤其纪凭语看上去的确还对那位「初恋」留有旧情。
可问话的人是圈内出了名的性丨冷淡。
而且这话问出口后,小屋里也不知道为什么静了静。
难言的气氛在空中蔓延,纪凭语挑着眉,漫不经心地使用了「这已经是第二个问题了」的特权,没有回答凉不怨的话。
凉不怨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波动,只是嗯了声。
纪凭语喝了口已经凉了的水,想这一点凉不怨还是和六年前一样。
安全感薄弱到令人头疼。
从前他知道理由,无非就是最现实的问题横在两人中间。那时候纪凭语知道,却装作不知道,从来就不会点破,也不会去说什么特别的话安慰。
因为他知晓,他没有那个资格。
不是说两个人的感情不到位,而是生来家境优渥的他没资格去说什么。
可现在……
纪凭语有些不明白了。
他这些年一直都有关注凉不怨,看着他出道,带着他的音乐天赋在一夜之间火遍大江南北。
也见过他经纪人晒出来的工作表,全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四天都排了行程,一直到他拿了金曲奖,那满当的行程表才终于消失。
凉不怨身上的衣服和表都不是他自己买的,是代言送的,纪凭语一眼就认得出,这些都是他代言的牌子。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不怎么爱花钱,所以他肯定攒了很大一笔。
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住在筒子楼里的穷学生了。
之后几人又反复玩了几次游戏,等时间差不多了,节目组也宣布了录制结束。
只是说走廊和客厅的摄像头还会留几个,万一还能录到什么素材呢。
大家接过各自的手机,就回各自的房间了。
毕竟时间也已经不早,都九点多了。
而这也意味着纪凭语和凉不怨要继续独处了。
还是共处一室的那种。
纪凭语心说刺激。
六年不见,重逢第一天就睡一间屋,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有两张床。
“你先洗。”
就在纪凭语还看着两张就隔了一个床头柜的床感慨时,凉不怨冷沉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在他背后响起。
他本能地顿了下。
这些年,纪凭语恶补了不少小说,对这三个字有着别样的印象。
故而他不由抬眼看向了凉不怨。
似是察觉到他的沉默,凉不怨微偏了下头:“?”
“没事。”
纪凭语心想还是和从前一样纯情,挺好的。
他也不忸怩,拉开了行李箱拿了衣服就要去洗澡。
他外出都是穿一次性内丨裤,带的也是,倒不用担心这种隐私的东西晒在哪的问题。
就是纪凭语洗完澡出来后,轻微的强迫症让发现自己的被子有被动过,而凉不怨不在房间,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他微扬了下眉,走过去掀开被子坐下,愣了愣。
因为小屋都是木床板,是有点硬的,但是纪凭语现在坐上去却软了不少,也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屁股底下厚实了很多。
纪凭语掀起床单看了眼,发现底下垫了两床软被。
纪凭语稍顿。
是真的变了很多啊。
从前可不会照顾人的。
他才放下床单,就见凉不怨开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个吹风机。
不用他说,纪凭语也知道这吹风机是给谁借的。
纪凭语有点洁癖,只要是热天,每天都会洗头洗澡。
但他洗了头后又懒得吹,都是自然风干后才睡。
凉不怨沉默地走到他面前,将插头丨插丨好,在他腿边蹲下,仰头看他:“可以给你吹头发吗?”
纪凭语本来是想说他可以自己来的。
到底六年不见,他有点不习惯这些肢体接触了。
可望着凉不怨那双深得好似两个漩涡,能够将他吸进去的眼睛,话到嘴边,鬼使神差的就变成了:“蹲着不腿麻么?搬把椅子来。”
凉不怨立马去了。
还是中午那把小椅子。
见凉不怨要坐在矮一截的椅子上给他吹头发,纪凭语有点疑惑:“你坐这儿不会举着吹风机手酸吗?”
他示意凉不怨起身:“坐床上。”
凉不怨动是动了,但却很低地说了声:“想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