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了一会儿,江翘开口:“姐,你现在的伤应该没事了吧?”
江景翔抢答:“陈医生说还是不能干重活,暂时不能下地挣工分,再过几天吧,这可是伤了头。”
江翘笑了:“是,那说明没有什么大问题,挺好的,下回姐姐你要小心了,应该也没有下回了,对吧?”说到最后,紧紧的盯着江景瑜的脸,希望能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
江景瑜微笑:“是啊,没有下回了。”她一语双关。
要是还能被算计的自己受伤,她这么多年练武不就练了个寂寞?
不论是刘全,还是女主江翘,她都会反击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江翘这时候觉得背上有些毛毛的,她搓了搓胳膊:“陈医生有说什么时候能彻底好吗?”
江景瑜语气疑惑:“你很关心我?”
江翘嘴角抽了抽:“……当然了,我自然关心你。”
对此,江景瑜:“呵呵。”
在原主的记忆中,堂姐妹两个的感情可不好,来往都不多,突然这么关心,没有鬼才怪了。
江翘听到这笑着,闭嘴,扭头,专心挖野菜,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姐姐说的话有些噎人,以前她是这样说话的吗?
接下来就是让江景瑜满意的安静时分,她把这一片野菜都挖干净之后,在附近逛了逛,跟记忆中的场景比对。
看她一直看着大山的方向,江景翔竖起雷达:“姐,你一直看山里干什么?发现什么了吗?”他左看右看,希望在草丛里蹦出一只野鸡或者野兔出来,这样他就能吃肉了,肉啊,一年才吃几次的肉啊,想着江景翔就咽了口口水。
江景瑜:“没。”
江翘眼珠子一转:“前天王婶子在山里带回了一只野鸡,在家里炖了一锅香喷喷的鸡汤,这事你们知道吗?”
这个时候讲究集体利益,上山割草收集树枝当柴火就算了,但要是在山里打到了什么野味,严格来说,那不是个人的,而是集体的,王婶子带回了自己家那就是挖集体墙角,所以这种事从不会声张。
江景翔想到了野鸡的滋味,下意识的抹了一把嘴角,声音也也大了:“真的?!”
江景瑜:“你听谁说的?”
江翘:“我……”正想说自己亲眼看到的,想到了王婶子那个泼辣性,直接改口:“我干活的时候听别人说的,那只大野鸡有差不多两斤重呢,那可是肉啊,我听得都想上山去抓野鸡了。”她一边说,一边观察他们两个的表情。
可惜,江景瑜脸上根本没动静,倒是江景翔这个小屁孩蠢蠢欲动,然后被江景瑜拍了一下:“那你去啊,说的你上山了就能抓到一样。”
江翘:“……”
笑容挂不住了。
江景瑜怎么说话这么呛人呢?
江景翔:“……”
他的蠢蠢欲动也被压了下去,野鸡也不是那么好抓的,他大哥上山都抓不到,更别说他了。
唉,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江翘今天除了挖了一些野菜回去,其余的可以说无功而返,她不仅没有套出什么话来,还被江景瑜几句话说的无话可说。
她今天是什么目的来着?
直到回到家,江翘才想起她是去套近乎的。
江景瑜现在身上还挂着和王家的婚约呢!
距离秋收的日子没多远了,她要赶紧行动才行。
——
江景瑜在回去的时候特意绕了路,经过刘全家,她来这里踩点的。
在路过刘全家的时候,她不经意的往里面看了一眼,看到了里面隐约的人影,满意的离开了。
刘全家只有他一个人,他父母早没了,兄弟姐妹也已各自成家,不在一起住。
刘家的邻居隔得都比较远,她到时候只要不是太大动静,不会惊动他们。
刘全不知道有谁路过了,这几天他都早早的回家了,生怕有人摸黑过来揍他。
如果事情成了,被江家人打一顿就算了,现在不仅没成,他还被江景瑜打了一顿。
别看江景瑜没怎么动手,他当时就跟死了一回一样,过去好几天了,还感觉被打的地方隐隐作痛,他回来后还做了两天的噩梦,对江景瑜的想法消失的一点不剩。
要是江景瑜把这事说出去了,他肯定会被打个半死,甚至会被报公安,他可不想吃牢饭。
这么久了,还没有动静,看来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也是,江家的男人都不在家,等他们回来,过去这么久了,他可不会认。
想着,天色暗了,刘全也不洗澡,直接在已经看不出原色的稻草席上一躺,就准备睡了。
睡着了饿的没那么快,明个儿就去转转,看能不能摸几个鸡蛋犒劳自己。
正在睡梦中,刘全突然被痛感惊醒,“唔!”他的痛呼声被嘴巴里的抹布堵在喉咙里。
定眼一看,黑漆漆一片,头上被什么东西盖着,然后就是铺天盖地打在身上的棍子,不停地落在他的脸上、腿上、身上,力道十足。
刘全眼睛瞪得老大,不停挣扎:“唔唔唔!”
只是再怎么挣扎都没有办法挣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身上被粗大的藤蔓绑住了。
“扑——”
“碰——”
“唔!!!”
棍子落在人身上的闷棍声和隐隐的痛呼声。
一番打滚,嘴巴里的抹布终于从嘴巴里滚出来,顾不得嘴巴里那恶心的味道,他直接痛哭流涕求饶:“大哥行行好,小弟知道错了!”
“别打了!嗷——”
“再打就要出人命了,您大人有大量,我以后肯定洗心革面!”
他一点都不纠结,求饶的话张口就来。
说几句好话就能免去这一顿皮肉之苦的话,他可以说更多。
只是打他的人不吃这套,动手的动作一点不见停歇。
刘全感觉自己就是砧板上的鱼,头顶的菜刀随时会滑落,再继续打下去,他真的要成为一条死鱼了。
“呼呼——”刘全喘着粗气,疯狂的想着该怎么说才能让对方住手,他最近还有得罪什么人吗?
江景瑜江家?
江家的男人不是没回来吗?
能把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到这荒郊野外,这力道不可能是江家那几个女流吧?他首先排除江景瑜,他又不是没被她打过,力道完全不在一个水平。
那是谁?
是他半个月前偷了一只母鸡的周家?
还是他老相好宋寡妇前夫家的兄弟?
或者是被他坑了一把的王大有兄弟?
他挨个求饶,直到被打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有躺在地上呻吟的份才停了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晕过去的,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起,身上的藤蔓不见了,浑身都疼,头上还盖着个东西什么都看不见。
刘全感受着身上的疼,喜极而泣,他还活着!
他这是得罪了哪一路的狠人啊。
他差点就被打死了啊!他想要去治病,想要回去,却动弹不得,刘全眼泪又下来了,他不会被打残了了吧?!
直到有人从这里路过下地干活,看到草丛动了动,还以为这里有野兔或者野鸡,结果过来一看,被吓了一跳。
“我的天!这里有个人啊!”
“快来啊!”
“这人是不是死了?”
“头上盖着东西,是谁?”
有人壮着胆子用树枝把刘全头上的被单解开,就看到一张猪头脸。
“赫!这人是谁?”
有人迟疑:“唉,还活着,你看眼睛还会动。”
“这衣服……好像是刘全?”
“呜呜!”刘全眼泪更汹涌了,是我啊。
“啊,真的是刘全啊。”
“他妈要是还活着都不一定能认出来吧。”
有人看着刘全这个惨样,忍不住扭过头笑出声。
哎哟哟,这可是大喜事!
第5章 谁做的
刘全被打这件事飞快的在上庄村传开,没多久就传到了江景瑜的耳朵里。
江景瑜不知道是不是帮原主出了一口恶气,感觉身上轻松了不少,当这事传到她耳边,她发挥自己的演技,一脸疑惑:“还有这事?是谁做的?”
这事也让江翘百思不得其解,她有些急切:“对啊,谁做的?刘全邻居没有一个发现的,刘全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姐,你觉得会是谁?”
江翘心中最怀疑的是江景瑜,要说最近刘全得罪了谁,非江景瑜莫属,她可是差点被刘全得手,要是三叔他们在,根本不用怀疑,但是三叔他们根本不在村里!
甚至家里一个成年的男人都没有!
那这到底是谁干的?上辈子可没有这样的事。
江翘有一种事情脱离她掌控之外的不安感。
她现在想要事情赶紧回到“正轨”上。
江景瑜疑惑:“你问我?我又不是刘全,怎么知道他得罪了谁,你这样问,难道你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