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名其妙的点头答应了廖青秧。
她看起来竟然像是有些高兴似得,又提起了树枝在地上写了一行字:“我给你吹箫,或者你喜欢听别的也行,但你每天保护我回去,可以吗?”
吹箫这个词有点怪怪的,如果不是廖青秧这种一脸单纯而期待的脸庞在盯着我,我甚至会觉得这个词语太过‘银弹’了。
还是莫名其妙的答应着点了点头。
廖青秧扔掉了树枝,拿着她的‘埙’走了过来,然后朝我伸手过来摊开手心,那枚‘埙’躺在她长了几个水泡的白皙手心里!
“什么意思?”我愣了愣。
廖青秧只是发出一个鼻音,手心又我这边递前了一点。
“你是要……送给我?”我皱着眉试探着问道。
廖青秧顿时点了点头。
我看着躺在她手心的那枚‘埙’,不由得有些出神看着她单纯的脸庞,然后伸手拿起来看了看,‘埙’上刻着一个‘秧’字,十分娟秀的字体,看来是她自己把自己名字的这个字给雕篆了上去,‘埙’是温热的,仿佛还带着她的温度。
“谢谢了。”我把‘埙’随意的放进了口袋里。
廖青秧转头看了看,又去找了一根树枝过来在地上写了:“下次我教你吹这个,你如果想学吹箫的话,我也可以教你!”
我顿时表情古怪的笑了笑道:“吹这个可以学,但是吹长箫的话,那就算了吧,男人吹那个……画面不太好看!”
廖青秧脸色迷茫。
我赶紧岔开话题哭笑不得道:“已经很晚了,我现在送你回去,你们学校的校门还开着吗?”
廖青秧点了点头。
我这才转身回头,她赶紧跟在我的身后,但因为她不能说话,所以气氛变得格外的安静,这种感觉十分奇怪,但也不算讨厌,唯一的解释可能因为廖青秧是一个美女的原因吧。
我们走出七音谷没多久,遇到了陈涛带着几个人也在昏暗的路边转着,他们发现我,这才顿时迎上来,然后才苦着脸把我跟廖青秧消失的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们追进森林公园没多久后就追丢了人,又恰好遇到了森林公园的管理巡视人员,然后被抓到管理处去询问了好长一段时间,接着被严肃的批评后赶了出来,还说如果下次再犯这种错误就让学校来领人。
学生再坏,也是有点怕学校的,尤其是越没有家世的学生就越怕,所以陈涛他们几个被赶出来之后,又担心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先打了电话给在医院的陈安,然后在附近兜圈,想要从别的地方翻进去继续找,可是因为被管理人员盯上,他们始终没有机会,还是只能没头苍蝇似得,兜兜转转到了凌晨……
我笑着感谢了一下陈涛,这家伙表现出来倒是挺讲义气的,而且身体素质也不差,拍着肩膀让他们先回去,我这边就不用他们担心了!
陈涛虽然对于我跟廖青秧能够平安走出来感到好奇,但也不敢询问‘门墩’是不是真的被我干掉了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半小时后,我把廖青秧送回到星海学院校门口的时候,保安室里的值班大爷还用警惕而凌厉的眼神审视着打量我,然后亲自拎着手电筒说要护送廖青秧回宿舍,估计廖青秧在星海音乐学院的名气确实挺大的!
回到医科大,同样的也得到了保安异样的眼神打量,不过今晚值班的保安是见过我那天我一拳撂倒‘二狗’的那个,所以也没有多嘴询问什么。
进了宿舍,发现胖子竟然不在宿舍过夜,其他的人睡着了,只有苏远这个‘吃鸡狂魔’还在打游戏,看画面应当是正在舔包没有回头看我,我径直进了卫生间,花了很长时间重新清洗处理了一下伤口!
晚上将就着睡了一夜,第二天上午是妇科学和外科学的课程,我精神不算专注,发现胖子朱文竟然又神奇的出现在课堂上,但整个人无精打采的一上午都在瞌睡,眼袋深沉而且皮肤憔悴,结合最近生理学的书籍知识分析,我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这个死胖子,昨晚很可能开了一夜的车,耗尽了精力!
中午在食堂碰到了温小墨,她问我今天去不去图书馆,我突然想起来温小墨是她们班上的学霸,于是试探着问了一句她有没有医学实验室的钥匙?
想不到温小墨还真有!
我顿时笑着让温小墨带我去实验室,我们学校的有些实验室,药材、标本和有些设备堪比大型医院,温小墨带着我进了实验室后,以为我是想偷偷的做研究,但当我开始解开衬衫的扣子要脱衣服时,她顿时吓得连连后退,惊呼道:“你干嘛……脱衣服?”
我看着她的脸色,顿时哭笑不得道:“别想多了,我不是要非礼你,而是我身上有伤啊,出去买药可能还不如实验室齐全,你帮我找一些这几种药材……”
我说出药材名字的时候,温小墨已经看到了我左臂上渗血的纱布,顿时间捂着嘴巴,瞪大眼眸嘶着冷气:“你怎么又受伤了?陈锦民不是已经放弃对你下手了吗?”
“这个你先别问……”我解开纱布,伤口血肉模糊一片顿时呈现在温小墨的眼前。
她看了一眼,顿时瞳孔收缩了一下,咬着牙道:“你这个创口面积太大,不去医院只怕不行啊,可能已经感染了!”
我苦笑道:“我们不就是医科大的学生吗?未来大部分医院的医生可都是从医科大走出去的,这么好的实习机会,你不把握一下?”
“什么意思?”温小墨盯着我咋舌,“你难道还想拿自己做实验啊?”
“试试吧,我受伤的次数比较多,自己处理伤势,得到的实践经验比老师课堂上教得总要来得更真实一些吧?”
温小墨似乎是被我说服了。
她去翻着药柜找药,我则找了实验台把自己的左臂固定好,然后将实验室的无影灯打开,手术工具摆放在手边,单手消毒……
感觉我自己就像是一只把自己送上实验台的小白鼠似得,做好了准备工作后,温小墨眼神发慌的坐在我的对面,戴着无尘手套、蒙着防毒口罩盯着我苦笑道:“你这伤口太可怕了,你确定信任我?”
我点了点头苦笑道:“就当做死马接受死马医吧……”
“泥煤的!小看我?”温小墨顿时哼了一声,拿起手术刀和镊子,开始将我已经黏连着模糊一片的伤口重新拉开!
消毒处理后,开始将肌肉组织里面明显坏死到不能恢复的地方用手术刀清掉,防止对愈合造成干扰,随后深层次的再次检查……
我看着温小墨专注的表情,她的额头渐渐冒汗,我下意识的拿起消毒毛巾帮她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渍,这个动作惹得温小墨诧异了一下,脸红着瞪了我一眼,随后继续低下头去,认真的帮我敷药,然后包扎。
其实伤口处理不算复杂,复杂的是对于创口面积的判断以及处理,有些会造成愈合阻碍的坏死的肌肉组织必须切除掉,这样也可以减少一部分伤口感染的几率。
理论很简单,但真的做起来就很难!
我们足足在实验室呆了一个多小时,温小墨摘下口罩和头套的那一瞬间,我才发现她的头发都全都被汗湿了……
“泥煤的,想不到我第一次做手术竟然是拿一个活人做实验,你可千万要给我争气一点别出事啊,出事了我也不负责的!”温小墨抱怨道。
“谢谢你了!”我也是出了一头的汗,把自己的手臂拿下来试了试,然后再次用纱布吊在脖子上哭笑不得道:“这条左臂可真是多灾多难啊!”
“还说呢,你这样下去的话,早晚你这条左臂会废掉的!”温小墨忧心忡忡的咬牙瞪着我,“你现在能说了吧?怎么突然受这么重的伤了?看上去像是刀口的创伤!”
“我如果说是被杀手一刀刺穿的,你信吗?”我开玩笑似得问道。
温小墨呆怔看着我,正要开口说话,实验室的门外却忽然传出了一些声音,好像是有人要开门,温小墨顿时脸色大变,低声道:“糟了!时间到了上课时间,有人要用实验室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温小墨拉着我飞快的躲在了桌子底下,但下一刻进来的却只有一对男女……
紧接着,不可思议的声音和事情在我们面前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