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那个时候发现的?”
黎望舒点了点头:“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怨念也能产生诅咒,只是比起真人,少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但我当时一直在关注他,所以才会察觉。”
绥绥舔了舔爪子上的毛,举爪投足间都透着魅惑的气息,明明是只动物,但偏偏能让人觉得她特别勾人。
她眼睛转了一圈,看了一眼子慕,才又低头继续舔着爪子,心想:等聊完正事再跟黎望舒生气。
“所以,你想问什么?”绥绥无比敏锐,黎望舒提起这件事的语气,给她一种,黎望舒已经有了一定猜想的感觉。
黎望舒整理了一下语言,但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能让他们明白自己的意思:“就是有没有可能,你通过另外一个人,吸收他身上的所有能力,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你的意思是说……”绥绥跳到桌子上,看着黎望舒:“熊咖啡所吸收的那些诅咒,都被那个,那个人给吸收了?”
“我是这样怀疑的,但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这样……”
“理论上不可能。”子慕沉声给黎望舒解释,“我是指,这个人身上没有被动了什么其他的手脚。”
绥绥则说道:“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黎望舒问道。
“分身啊,比如我现在,我就可以随时将这个身子带走。”绥绥顿了顿:“你可能觉得我很真实,但实际上,这也不过是幻化出来的分身。只要一个念头,我就可以将这个分身完全收回去。”
黎望舒点了点头,“但熊咖啡很明显是个活人,这一点你们也确认了吧?他还能算分身么?我的意思说,鬼魂有可能做到,让分身都跟活人毫无异常么?绥绥你是分身,但至少子慕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吧?”
说完,黎望舒看向子慕,得到子慕的点头,黎望舒好像越来越弄不明白了:“如果熊咖啡不是分身,那那个家伙是怎么做到的呢?关雅德当时是鬼魂,他当时身上的诅咒之力太多,我们不出他做了什么手脚还可能。那熊咖啡这个算怎么回事?”
绥绥想了一会儿,比黎望舒还不明白这些鬼魂的事情,一时间摇了摇头:“这件事,我似乎无能为力。”
子慕皱眉深思:“即便关雅德是鬼魂,可当时我们也未曾看出什么,你或许是因为被诅咒干扰了,但我不是。”
“你是说,跟他是什么无关?不管是活人还是魂魄?”黎望舒猛的一拍大腿:“那是不是跟诅咒本身有关?”
绥绥盯着她看:“你说说。”
“啊?我就是想说,那个家伙对诅咒的掌控肯定是超过我们所有人的嘛,我在想,会不会是他其实可以操控那些诅咒之力,我们察觉不到是因为段位不够。好比你们干脆就感知不到诅咒,而我也只是稍微有些敏感。”
绥绥似乎有些不满:“这种东西,按照你们现代人的话,就是很冷门的职业啦,都没人玩诅咒的,全世界也就他这么一个。我们感知不到,并不是段位低,只能说是他搞的东西太特别。其实,诅咒如果特别强烈的话,我们也是能够察觉的。”
子慕看了绥绥一眼,才对黎望舒说道:“你说的这个想法,还是很有可能的。”
“如果我的猜想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不是么?全世界有多少诅咒?他如果是依靠诅咒来修炼或者什么的话……那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了么?人心里的一点小小的想法,我们可能觉得只是单纯的恶意,但就是会成为诅咒的啊。之前我被邓晶诅咒,不就是因为这样么?”
绥绥也有些吃惊:“那照你这么说,还真是不好办了。”
“应该不至于。”子慕看着黎望舒:“你想想,关雅德跟熊咖啡的共同点。”
黎望舒愣了愣:“共同点?”
“没错。”
“你是说,他们都是那个家族的后人么?”黎望舒在听到熊咖啡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就已经想到她曾背过的名单了,所以在那之后才会一直关注熊咖啡。
事实证明她猜的没错,如今也成为了线索。
“那个家族的后代那么多人,如果他们所有人都可以吸收诅咒,再被他自己吸收,这个数量也非常庞大了吧……而且,关雅德会是唯一的一个么?熊咖啡是什么时候被他控制的,这些都很难证实。”
黎望舒其实更想说的是,如果每个后代,都被那个家伙掌控,那么这个事情的严重性,就要重新预估了。
最关键的是,黎望舒想到了南宫。如果她没有记错,南宫也是那个诅咒家族的后人。
显然,黎望舒的未尽之语,子慕也想到了。他跟黎望舒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我觉得我有必要去见一下我师父。”
虽然直到现在都还没找到机会跟黎望舒生气,但绥绥还是点了点头:“是啊,如果不是你们杞人忧天的话,还是去找人管管吧。这件事已经不是你们能解决的事情了。”
黎望舒到了这个时候,总算是听出来绥绥一直在隐晦的呛声了,虽然她并不记得自己哪里得罪了她。
用着疑惑的表情看了子慕一眼,不过子慕显然不打算理会绥绥,微微摇头表示她不用多想,带着黎望舒去了地府。
绥绥当然看到了两个人互动,感觉本来自己并没有真的生气,但子慕的所作所为让她觉得,她可能有必要生气一下。
黎望舒这一次并没有见到秦广王,她跟子慕等在办公室前,已经有一会儿了。
其实她手上有秦广王的令牌,是可以进去的,只是她觉得即便他们是师徒,秦广王也对她这个徒弟非常上心,但黎望舒认为,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的。
不能别人对你好,就自己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而她们动用玉牌来了这里,秦广王是应该知道的,他既然现在没有回来,很可能是有另外他觉得更重要的事情。
这件事说起来很急,但因为都只是猜测,又似乎没有那么急了。
所以黎望舒跟子慕聊天,“绥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感觉她好像生气了?我哪里做的不对么?”
子慕看了她一眼,“她没有真的生气,就是有些女人,总是想使点小性子。你们天天除了陈扬都捧着她,她没机会而已。”
“那请问,这次我是怎么给了她机会的?”
“你之前不是被怨念影响,把她给当武器扔出去了么,她就是因为这个生气了。”
黎望舒无辜脸:“谁把她当武器了啊,当时那个情况,你也都说我被影响了。我那时候感觉不对劲,特别摸了一下她,你知道我那是什么手感么?当时在我眼里,我抱着的就根本不是绥绥啊……我本来喊了她一下,但我是没有听到回应的,你知道我当时那个心情么?特别瘆得慌。”
因为发现子慕不在身边,连原本一直被她抱在怀里的绥绥都变了样子,又是在那么可怕的环境中,想一想,多可怕啊。
要不是黎望舒理智尚存,怀疑绥绥可能还是绥绥,她当时就不只是扔出去了。
黎望舒顿了顿,看着子慕忽然冷笑了一下:“没想到啊,白大人似乎对女人很了解?有些女人?爱使小性子?你都这都是哪来的生活经验,满足一下我的求知欲呗?”
子慕特别无语的看着她:“你先满足一下我的求生欲吧。”
“行吧,饶你不死。”黎望舒被他那个样子给逗笑了,“还知道求生欲呢。”
“我老婆是个网瘾少女,我总得跟上你们年轻人的步伐。否则你跟陈扬他们说话,同样都是妖,我就听不懂,那多尴尬。”
黎望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还没说呢,你从哪来的生活经验啊。难道是巫高照的那个前世?”
“她虽然的确有给我提起过类似的情况,不过她并没有对我使小性子过。”子慕毫无求生欲的说道,“那个时候,她愿意使小性子的,只有南宫。不过南宫对她……她又没办法使小性子。其实她的性格本身就很强硬,都是爱情让人变化无常。”
黎望舒挑眉看着他,没说话。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爱你么?”
黎望舒心里‘咯噔’一声,她突然觉得,子慕有点直男。今晚可能要见血……
不过她还是很冷静的反问,同时也是给了子慕一条求生的道路:“难道不是我因为我貌美可爱么?”
“固然有这个原因。”子慕似乎毫无察觉,虽然不知道后面要说什么,不过黎望舒稍显满意。
就听子慕继续说道:“我爱你,因为你是你,是黎望舒,与任何人无关。”
黎望舒原本提着的心,忽的就放下了。子慕还好没有直男癌,这一点还是让她很满意的。
甜言蜜语谁不爱听呢?
不过黎望舒突然想到了南宫跟巫高照的情况,她脑抽了问道:“照你这么说的话……白大人,在下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请讲。”希望别是一道送命题。
黎望舒眼中藏着幸灾乐祸:“既然你喜欢我,只因为我是我,而不是其他原因。那么……你也不在乎性别了对不对?如果我是个男的,你当初还会喜欢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