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大小将军,包括赵星炽在内.都看得个目瞪口呆,这,这……此时不是应该讨论军情吗?

寒眸微微一眯,赵墨谦面无表情的便将那杯“独家秘制粗茶”给喝了个精光.道:“如此.夕儿可还满意?”

林夕堇暗自撇嘴,他不是傻瓜,还能看不出来赵墨谦眼底的那抹淡淡的警告么?当下也便正色道:“前些日子,我手底下几个兄弟无意间路过菏译岭,发现了外族人入侵边关村镇的痕迹,探查之下.竟是抓得两个细作。”

“此事当真?”赵星炽眼神一凌,代替大家问了出来。

林夕堇颇有些无奈的撇了一眼赵墨谦:“我想,这事儿贤王殿下怕是比我还知道得早些。只可惜,我那两个兄弟当时也是身受重伤,一时不察,竟是让他们服喜自尽了,未能探查更多详情……”

顿时.数双眼睛齐齐射向了赵墨谦,赵墨谦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并未多说,却是毫不犹豫的承认了这个事实。

大小将军们一时间有些面面相觑,然后才有几个脾气比较火爆的直接爆了粗口,恨不得立即上战场厮杀一番。

赵星炽倒是怔愣了下,方才豳幽叹息:“战事……到底还是来了。”

第107章 出营闲逛

菏泽岭是个地形极为复杂的地方,丛林密布,山路崎岖,这里的战事一向比其他地方的复杂,中原帝京的士兵们若是无法在短期内适应这里的水土地形.必败无疑。

青州四门山与菏泽岭相距不远不近,也正_是因为如北,发生异状之后不久,这边便大致知道了情况,但也正因为如此,若_是一但起战事,青州不可避免会遭受波及。

且,和青州不同,菏泽岭区域少数民族众多,民风彪悍甚过青州许多,帝京对这个地方的统治力度极为薄弱,甚至不如当地土司,若是当真开战,情势将会极为复杂。

赵墨谦面元表情的喝着粗茶,一杯接一杯,也不管好喝不好喝,似是真的渴了一般,却是半晌不说话。他不说话,自然不会有人敢随意开口,林夕堇原本还静静的等着,但等了许久之后,他方才发现,赵墨谦是真的不打算开口了,顿时也有些哭笑不得。

他叹了一声,心道准王妃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尤其是男准王妃。

之后,他只得无奈开口:“菏泽岭可是有一位大能人的,你们不觉得我们可以找此人沟通加深一下感情吗?”

赵星炽犹豫了下:“只怕不会那么容易……”

“事在人为!”林夕堇转头看赵墨谦:“贤王殿下,您认为呢?”

笑眯眯的问着,林夕堇心里想的却完全_是另外一回事,只道若是这耍酷的男人此时还不说话,他必定起身就走,谁还稀罕得管这等战场大事不成?!

像是能够读懂他的心思一般,赵墨谦适时开了尊口:“率土之兵,莫非王臣。”

林夕堇默默无语,他怎么就忘记了,这个男人向来霸道得很,岂能容忍这等超出掌控的事情发生?尤其_是经历了五年前那件事情之后,赵墨谦的性格变得尤为霸道。

赵星炽道:“也不知朝中意见如何,如今的军权已不是林沧海一家独大了,不过,他护国大将军的名头却一直犹存,毕竟在百姓眼中,他方才是青昭最厉害的大将军。”

赵墨谦冷哼一声:“不打也要打。”

皇帝的昏庸愈加严重,但同时,他对于权力的掌控度和他的掌控欲望却成了反比,打不打不是他说了算的!

问题只在于怎么打。

“军需官何在?”

“末将在。”

挺立而站的青年恭声道:“禀将军,粮食储备足够,可调集附件两省存粮做军粮使用。军械战甲储备亦是齐全,四门山工匠们齐齐整修,不出几日即可备好。”

赵墨谦微微点头,眸中寒锋闪过:“派人与那平山侯接触一下。”

这位平山侯,就是菏泽岭那位大能人了。

平山侯窦氏一脉,世代居住于菏泽岭,负责菏泽岭的安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一脉人无需参与中原的战争与皇朝交替,皇室也不会擅自对窦氏做任何手脚。这也就是朝廷对菏泽岭的统治力量极为薄弱的原因。

算得上是极为特殊的一个存在。

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种特殊的存在并非是好事,赵墨谦在青州五年,已经尝到了土皇帝的美妙滋味,想必这平山侯一脉更是知晓其中滋味。

所谓山高皇帝远,窦氏一族认为,与其掺杂在复杂不明的夺嫡争储之争中,还不如一直安安分分的待在菏泽岭,从不参与帝京之事;相同的,皇上的命令到了菏泽岭,平山侯窦氏一脉也只是酌情行事,便是皇上也只能暂且一笑了之,毕竟鞭长莫及。

只是,将这般的情形当做是理所当然,平山侯窦氏一脉,似乎太过于不知天高地厚了。窦氏一脉早就成了历代皇上的一个心病。

赵墨谦微微眯起了眸子,寒眸中冰封一片,恐怕这外族入侵一事,也另有蹊跷。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淡淡的低吟从赵墨谦嘴里冰冷泄出,众将俯首静默,林夕堇知道,贤王殿下的领地意识再一次的加强了数倍。

解决了此事,赵墨谦便带着林夕堇再次离开了军营,原本林夕堇以为,这是打算要回阳城贤王府去了,却不想赵墨谦却是颇为好心情的带着林夕堇游逛起来,算是给了他一个不小的惊喜。

阴城于阳城来说,气候要更加恶劣一些,也更加荒凉一些,房屋建造也颇为粗狂。若是看到一些红绿瓦瓦的宅院,那么必定_是与中原颇有牵连的人家,也是颇为富裕的人家。

并不是说青州之人不富,只是这边的人更加注重的是武力力量,而非钱财享受。

“相比于帝京之人,这里的人更加具有忧国之心,自然的,这里的人对军队部带有一种莫名的崇拜,便_是对普通小兵也是客客气气,甚至许多人家的孩子都会送去当兵。”

见林夕堇好奇的看着街边一个卖肉饼的和蔼大娘硬塞给了一个小士兵两张加肉大饼,赵星炽在一旁颇为感叹的说道。

闻言,林夕堇若有所思:“三哥便是因为如此才彻底站了起来的么?看来来青州还真是来对了。”

赵星炽一愣,随即俊朗的脸上露出一个风华绝代的微笑:“见了这般努力活着的人,当真让人感触良多,似乎自己颓废废日,是在糟蹋性命一般。”

林夕堇被他的笑容闪了神.忍不住愣了一下.顿时,周围温度遽然下降.本来就寒冷的天气更是犹如镀满了冰碴子一般。

“嘶…”林夕堇倒抽一口凉气.没好气的冲赵墨谦吼了一句:“好端端的你运气干嘛?冻死个人了。”

霎时,气温再降,赵星炽急忙往旁边退让出老远.这才成觉稍微好了一点,心有余悸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却是苦笑着板起了脸,再也不敢在林夕堇面前露出笑脸了.他这个四弟,醋劲实在太大了。

林夕堇此时自然也感觉到了赵差谦必定是生气了.他有心询问,但实在是太冷了,在还没有开口之前,脚步已经下意识的往旁边挪动,不动还好,可这一挪动,俨然就是戳了马蜂窝。在他脚步跨出还末落地之前,他已经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了个满怀,而与温暖怀抱完全相反的,是那愈加彻骨的寒冷。

林夕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往那人的怀抱里面偎了偎,这才来得及抱怨:“你到底练了什么功法,竟然这般可怕,仅是运气而已就能够冻死人.啧啧……你是想把自己彻底弄成个杀人兵器吗?”

从第一次见赵墨谦开始,林夕堇就觉得赵墨谦这人很冷,不止是他神情冷漠.为人冷酷,而是他周遭都围绕着一种莫名的冰冷气息,原本他以为这只是他的一种特质,哪知道后来才晓得.竟是一门奇门功法所致…

随着他紧紧偎依在怀的动作,那股子冰寒终于缓缓消散,赵墨谦也终是开了 口:“你不该看别的男人。”

林夕堇何其冤枉:“人长两只眼睛还不能看东西?”

赵墨谦自然也知道他刚才发火得有些过火.但却丝毫不悔改:“你看呆了!”

看呆了?!林夕堇扶额回想,刚才他似乎的确是看呆了……

但是苍天在上.他没有任何不该有的心思啊!

林夕堇无奈,他深深觉得这个问题连解释的必要都没有,便干脆抬头在那人好看的下巴上“啾”地亲了—口.然后大咧咧的朝赵星炽招手:“三哥.快带路,我们去最热闹的地方逛逛。”

赵星炽为人颇为和睦.习惯与人说话的时候面带微笑,可现在他却是死死的僵住脸.仅仅点了点头,行走间,聪明的与林夕堇保持最远距离。

终于.冷气彻底消散,赵星炽高高提起的心.也逐渐落回了原处。

林夕堇可不管这些,阴城他虽不是第一次来,但却从未仔细浏览这边的风景,此时若是再错过,指不定以后就看不到了,不说其他,若是当真起了战事.便是能看.也已经是不一样的风景了。

天空虽然颇为阴沉,但林夕堇的脚下却是一片轻盈,他随意的走在宽敞的街道上,身前身后是一张张或苍迈、或风雅、或请新、或世故的脸庞,一时间.林夕堇心神宁静。

第108章 酒肆遇袭

越走越是喧闹,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不远处传来好些个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在青州,马是非常重要的,而在边关,更有“马不卸鞍,人不解甲”一说。

林夕堇也是个爱马之人,但他对马的认识基本就停留在一个“漂亮与否”的阶段,他大抵会看马儿长得是否好看,走路是不是优美,但却是对好马的种类品级毫无知晓。

“四肢强健,力大善跑,眼大位高,视野开阔…记忆力、判断力都很强,方向感也极准确,居六畜之首!”林夕堇极力从自己脑子里搜罗出一些对马的认识,眨巴着眼看着赵墨谦:“我说得对不对?”

赵墨谦莫名的撇了他一眼.点头:“很直观.那么,夕儿可认得汗血宝马?”

林夕堇撇了撇嘴:“我那个爹倒是养了汗血宝马.可惜,我这儿子却是不及那马儿的一根汗毛,便是连看上一眼.都是奢望,就是那喂养马儿的马夫.也比我金贵多了。”

赵墨谦不置可否:“在林沧海眼里,你的作用不值当一匹马,这没什么稀奇的。”

赵星炽也道:“世人多喜用钱财喜好来衡量一切。”

这是在说他不值钱么?

林夕堇撇撇嘴:“我就随意一说,可不是在和一匹马儿比高低,不过我倒是真想认识一下.何谓汗血宝马!”

“好马岂能是街上一走随意就能碰到的?”赵差详带着林夕堇转向另外一条街道:“乌雕、赤兔、八骏、九逸、天马、宝马、汗血马、千里马,军营里一样不缺,所以……夕儿.你该想想你此时想做什么才对,比如想吃点儿什么,本王 为你是出来游玩的,不是来街上觅马的。”

“对啊!”林夕堇后知后觉:“我便是喜欢马儿,也不是个爱马成痴的人.走吧.我们去前面玩儿。”

赵星炽错后两人几步走着,其实他此时早就后悔了,他干嘛要跟着出来呢?杵在人小两口一侧,真是怎么看怎么多余……

可林夕堇倒是时刻记得他的存在,走出没多远,发现他落后了许多,便回头招呼着:“三哥,你走快点啊!”

赵星炽只好无奈的跟了上去。林夕堇等他走近了,方才关切的问道:“三哥,你是腿疼了吗?看你慢吞吞的。”

赵墨谦瞥向赵星炽的腿,也道:“那敷用的药记得用着,虽说如今太好了,但毕竟伤过,要时刻注意将养着。”

赵星炽满眼温暖.点头道:“我知道。”

再多的成激话语却是说不出来了,因为有些恩情谢意只需要牢牢记在心间,说出来反而是那么的苍白与单调,身在皇室,也能收获如此兄弟,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林夕堇见他当真没事,这才继续走马观花的四处观望,顷刻间,注意力已被热闹的街市给吸引了去,许是日子过得好了,不需要随时忧心警惕,林夕堇相比起五年前,反而多了一丝小孩儿心性。就好比此时,已是少年的他却是活波乱跳的穿插在人群之中,这儿看看,哪儿瞧瞧,不一会儿的时间,怀里已经抱了不少小物件与小吃食,收获颇丰。

三人就这般,悠闲的逛了一两个时辰,待得林夕堇自个儿觉得累 了,才随意走进了路旁的一家酒肆,要了两壶好酒,切了一大盘青州独具特色的酱牛肉,默然安坐。

酒肆中,有一门帘相隔的小间,隐隐有乐曲传了出来,歌姬那俗不可耐的唱腔,带着浓浓的青州韵味儿,在酒客们那市井泼皮般的调戏声中时随时现。

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儿!林夕堇感叹着,心情逐渐放送下来,只觉在这祥一个不知名的小酒肆里,享受这般体验,当真是快哉得很。

这时,有客人起哄,说要把那唱曲儿的歌姬叫出来瞧一瞧,酒肆老板陪着笑说,那是他收的义女,不是平常歌姬,不见客的。

客人自然不答应,天气阴冷,酒肆中极为热闹,便是不认识的人也拼桌凑到一起,三三两两的说着话,几杯烈酒下肚,酒劲儿上头,行事便失了分寸。

林夕堇看得有趣,也跟着起哄了几声,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一旁赵星炽的手从未离开挂在腰间的长剑剑柄之上,神色间看似无常,却隐隐透着一股子警惕。

赵墨谦倒是依然是那般面无表情的神色,但林夕堇却也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林夕堇向来知道自己不聪明,便也不胡乱猜测,主动凑到赵墨谦的跟前儿,也不忌讳别人的眼光.偎进赵差详怀里问他:“怎么回事?”

“杀气!”

赵墨谦独具特色的低沉嗓音在林夕堇耳边轻轻滑过,明知道是在说很重要的事情,林夕堇依然忍不住被刺激得浑身激灵灵的颤栗了一下,待回过神来,不免有些悻悻然:“果然是冲着我们来的么?”

好吧,他虽然也小小的努力了一把,但实在是天生没什么武学天赋,学了这么些年.也就是那么个三脚猫的功夫,杀气什么的,他是不会那么敏锐的察觉到的。相比单纯的杀气,林夕堇更容易分辨别人对他的善与恶,从这方面来说,他其实也是极为敏锐的。

客人们依然在起哄,其中几个红脸大汉隐隐露出不耐烦的神色,酒肆的老板低头哈腰的陪着不是,但就是不肯妥协,林夕堇默默看着这一幕,突然笑了:“该不会是那个歌姬就是杀手吧?!”

他这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一些有心人听个请请楚楚,霎时,酒肆中鸦雀无声。

林夕堇顿时无语了:“怎么…我随意挑一家酒肆过来…也能够这么巧的遇到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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