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婿啊……”陆夕眠感慨地叹道,“再说吧。”
她眼下没有那个心思,两年后还有个生死攸关的大事,等那个危机过了再说吧。
“姑娘,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啊?”春桃好奇道。
陆夕眠怔愣在原地,眼里尽是迷茫。
喜欢……吗?
没喜欢过,不知道。
“喜欢是什么感觉呢?”她问。
春桃也不知道,她求助地看向见多识广的冬竹。
冬竹认真想了想,笑了,“大概是闲时想他,开心时想他,难过时也想他。想要见到他,和他说话就开心吧。”
是这样吗?
“那我现在应该挺喜欢他的吧?”
少女低头看向掌心的令牌,失神喃喃。
可又有些不同。
她一头扎进这个人生难题以后,便陷入沉思,不知又过了多久。
直到房门被人推开,一个身穿明黄色衣裙,五官明艳张扬的少女小跑了进来。
“眠眠!你怎么样了呜呜呜。”
陈筝哭成了泪人,抱住她就不撒手。
“筝筝,你要勒死我了。”陆夕眠使劲要把好友从自己身上扒下来。
正挣扎着,门口又走来一淡蓝色袄裙、面容清丽俊秀的少女。
“兰姝!快来帮我!”
谢兰姝清冷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无奈之色。
她走上前,把两人分开。
当啷——
一同掉下来的,还有陆夕眠的令牌。
三任齐齐看去。
铜制令牌,四四方方,头部雕着蟒纹,还刻着个大大的“卫”字。
“这铜牌……”
谢兰姝微微蹙眉。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作者有话说:
薛小狗:还好我不是强盗(微笑
卫惩:看我怀疑的眼神
今天高考啦,祝学子们考试顺利!掉落红包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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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探听一二
陆夕眠一听这话,立马宝贝似的把东西收了起来。“你们来不关心我,盯我的牌子瞧干什么?”
谢兰姝沉默了会,“……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
“像在护食。”
陆夕眠哼了声,像就像,反正这令牌现在是她的命根子,谁惦记就跟谁急。
宣王殿下都说了,贵重的东西就要好好收着,轻易不能给人看,她一字一句都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谢兰姝原本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放在心上。可见她这般护着,想来是对她十分重要的东西,这下不在意也变得在意了。
谢兰姝将那令牌的样式默默记在心中。
真的见过的,她想。
等以后有机会再见到,她一定能再认出来。
陈筝抹了把眼泪,带着鼻音的声音说道:“你现在得意的样子像极了某些攀上高枝的暴发户。”
陆夕眠哼了声,没计较。
谢兰姝微微弯腰,凝视陆夕眠的耳朵,“伤如何了?这样讲话可听得清?”
陆夕眠的目光落在谢兰姝的唇上,如实道:“听不大清楚,杂音很重。但我可以看你的唇形,只要是面对面,交流不成问题。”
谢兰姝想起在宫中时太医说的“无能为力”,声音冷了下去,“事情发生时我与母亲在和陈妃娘娘说话,听到响声才发现你不见了,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筝也凑了过来,她眼睛通红,握住了陆夕眠的另一边手,“早知我就和你一起进宫了,好歹还有个照应。”
皇后召陆夕眠进宫,安排她在陈妃的静熙宫小住。陈筝本打算赏花宴当天去陪她的,结果前一天出了意外。
那天正巧是谢司免休沐的日子,他一早去到陈府,非带着陈筝去城郊猎鸟。
结果鸟没猎上几只,突逢大雨,淋成了落汤鸡。当夜发起高烧,陈筝便没能去成赏花宴。
好在她烧退德很快,听说陆夕眠出事了,赶忙上门看她。
陆夕眠并未跟宣王打听具体发生了何事,虽然那天他问过想不想知道。
“我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就炸了,具体的不清楚。”她沉默了一会,轻声道,“不过宣王殿下一定会帮我把事情搞清楚的,等着他的消息就是了。”
屋内突然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
就连陈筝吸鼻涕的声音都不见了。
陆夕眠抬头,便看到两个好友正用奇怪的眼神看她。
陆夕眠:?
“怎么?”
谢兰姝蹙着眉头,沉思不语。陈筝眨了眨眼睛,喃喃道:“天呐眠眠,你笑得真甜。”
她像是沉迷一般,双手托着腮,专注地盯着陆夕眠的脸瞧,“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又长大了些呢?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她和陆夕眠同岁,两人的生日只差三天。现在陆夕眠身形抽条,有种少女初长成的蜕变,而她……不久前还被人说稚气未脱。
陆夕眠一头雾水,茫然地睁圆了眼睛。
谢兰姝思忖道:“你同宣王殿下……”
“我们不熟的!”陆夕眠慌忙摆手,眼睛瞪得溜圆,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看来你们——”
“不熟!”
谢兰姝叹了口气,“行,不熟。”
宣王……
谢兰姝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快得几乎抓不住。她柳眉微蹙,心中疑虑更深。
陈筝大大咧咧,倒是没把这些反常放在心上。
“我从姑母那听说了你的事,”陈筝说,“原本还担心你伤心难过一蹶不振,现在看你能说能笑,我就放心了。”
昨日陆夕眠被卫惩送回府后,陈妃派了宫里的嬷嬷来瞧过,只是当时陆夕眠已睡了,不知道。嬷嬷见过韩氏,了解情况后又顺路去了趟陈府传话。
陆夕眠笑了下,垂下了眼睛。
陈筝说的对,她原本的确是一蹶不振了的。前世花了挺久的时间接受自己的残缺,后来死了才知道,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事。
经事才知生存之艰辛,只是损失了一边的听力,人好歹无碍,已是万分幸运。
“你都不知道昨日我有多着急,烧没退,我娘不让我出门,”陈筝郁闷道,“要不是嬷嬷来传话说你并无大碍,我定要得去求谢司免,让他带我偷偷翻墙出去。”
谢兰姝一听,向来清冷少笑的面上也多了几分笑意。“兄长不会由着你胡闹的,若是你真的偷偷跑出去,准是他最先把你抓回来。”
陈筝扁扁嘴,不说话了。她那个定了婚约的未婚夫君什么都好,就是人太规矩古板,无趣得很。好不容易知道带她出去玩玩,结果还把她折腾病了。
陈筝三句离不开谢司免,听得陆夕眠的耳朵都生茧——
陆夕眠怔住,脑子里灵光一闪,有什么东西突然串成了线。
谢司免……
谢司免!
她蓦地激动地站起身,朝着谢兰姝走了两步。
谢兰姝眼皮一跳,警惕地后退,她对陆夕眠这幅样子可太熟悉,每回她有什么跳脱离谱的点子时,就是这样的神色。
陆夕眠两步扑上来,一把抱紧。
少女抬头望她,轻灵通透的鹿瞳里闪着细碎的光,细密长睫轻轻扇动,眸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了几分青涩又干净的娇媚。
谢兰姝:“……”
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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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司台今日也是忙碌且井然有序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