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狂放野性的吻被迫结束,盛斯衍却并没有从她身上退开。
他俯身在她上方,拇指轻轻摩挲擦拭去唇畔上流出来的血,他好似不觉得痛一样,笑问她,“你就这么喜欢咬人的嘴?”
这是第三次了,他亲她,却被她咬出血。
而且是一次比一次更狠,毫不心软跟嘴下留情。
顾时筝何止是想咬他的嘴,她厉声,“从我身上,滚开!”
盛斯衍不滚,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子,“既然睡在一张床上,总得做一些情侣间该做的事才像完整又正常的情侣,不是么。”
伴随他这句话,顾时筝骤然想起来,以前她问他,他们睡在一起这么久都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发展,他觉不觉得他们不太正常?
她脸色更白了,逐字逐句,“强奸犯,我叫你滚,听不懂吗?”
盛斯衍自然听得懂,只是纹丝不动。
顾时筝恼火又愤怒且充满寒冷的抬手,想再次狠狠甩他一个巴掌,盛斯衍永远都很眼疾手快,那夹带着风扫来的手掌依然没能落在他脸上,又被他给摁回去。
他听不出情愫的语调道,“谈什么强奸犯这种不平等的言辞,我们分明是势均力敌你来我往。”
“势均力敌你来我往?”
“我要了你,你让我身上遍布累累伤痕,强奸犯可不会给压在身下的人这么多伤人的机会。”他淡声道,“强奸犯也不会这么自虐,让身下的那个人手脚自由,放任她随便她对自己又是抓又是咬,强奸犯没有这种跟自残没什么区别的嗜好,真正的强奸,是把你绑了或者迷晕了之类的,让你完全没有随便抓咬的伤人能力,强奸犯也只会管自己的欲望有没有得到满足释放,从头到尾都不会在乎在这个过程中,你有没有得到愉悦感。”
停了停,他在黑暗中对视上她那双浓浓逼仄的眼神,“但我不会那样,不会让你在这个过程中只有痛苦。”
直接把他后面这句话自动过滤,顾时筝冷冷逼人的嗤笑,“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不是出自于双方自愿的,都叫强奸?”
“我们第一次也不是出自双方自愿的,那是不是也算强奸?”
“……”
“真要算起来,那一次还是你给我下的药,促使了违背本意发生的关系,那到底算是你强了我,还是我强了你?”
“……”
“那还是我们互相的第一次,情况比现在严重得多了,保持了二十多年的纯真就这样不明不白被你下药夺走,我到现在都还耿耿于怀得很。”微停,他口吻叹息,仿佛十分懊悔,“真是可惜,上次忘记对警察道明这件事,让他们来公平公正的评评理,到底算谁强了谁。”
这男人能言善辩的诡辩,简直令人深刻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哑口无言有苦说不出来,半天组织不出一句能跟他据理力争的词汇。
盛斯衍低吟笑道,“不过没关系,我这个人很好说话,你下药夺走了我的清白,只要你后面对我的人生负责,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当然我现在占有你,也希望你能好说话一点,只要我对你的人生负责,你也别来跟我计较。”
顾时筝内心有千万句想骂人的话。
她还没有骂出什么话来,他低低粗哑的嗓音说,“做一次是做,做两次是做,再做第三次或者是无数次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但如果你跟我结婚的话,我们做不做这种事倒是都可以,我们结婚以后,你说一句你不想,我就不碰。”
结婚?
做梦!
她死都不想跟他结婚,绝对不要跟他因为婚姻感情的问题纠缠不清,那比限制她的自由更令人无法接受,甚至是恐惧。
几乎不能怎么动弹的躺在床上,顾时筝死死地咬住唇,忽然间她倏地冷笑一声,“盛斯衍,不管你之前的话说得多么感人至深动人心弦,透过现象看本质,说到底,你还是跟以前那些绑架过我的狂热变态没什么分别,一样都是精虫上脑下半身思考。”
盛斯衍深眸暗凉微沉,“不,还是有区别的。”
“也对,确实是有些区别,你的话说得比那些变态更漂亮,同时你也比那些变态更恶劣!”
同时也更人渣,他明明有未婚妻还来一而再的来强迫她发生关系……虽然他好像已经解释过了什么。
不过在她眼里,他依然还是个渣。
劣迹满满的大渣渣!
“区别在于,那些人单纯就是看中了你的长相,从而生出想占有你的欲望,完全就是精虫欲望在作祟。”盛斯衍不在乎她的话,浅声暗凉地说,“而我不是,第一眼虽然也多多少少都因为肤浅的外貌长相而吸引,但后来越来越多的是因为你这个人,因为你里里外外所有的顾时筝这个人的存在,我虽然也有生理上的欲望,可要了你,却跟生理欲望毫无干系。”
顾时筝要笑不笑的寒凉着。
他俯身下来,轻柔的吻了吻她的唇角,“我曾经撒过很多谎,所以也许你不会再相信我,但我现在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实话。”
如果盛斯衍真是个会被生理欲望支配的男人,在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们早已经发生过不知道多少次数的关系,而且是名正言顺又顺理成章她还是实打实的自愿,完全不需要直到现在才把她吃干净。
顾时筝冷冷道,“你以为睡了我,我就会因为名誉清白这种东西,留在你身边了么?”
“跟名誉清白没有关系,你的性格,不会因为跟一个男人发生了关系,就会一辈子认定他。”他了解她,“我要你,跟占有你身体从而把你捆在身边更没有关系。”
她心灵上不想跟他在一起,迟早她还是会想尽办法的离开他。
盛斯衍知道,想得到一个人,得到心远比得到身体更重要,只有心想留下来了,人才会真正留下来,否则空有一副空壳待在他身边,又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