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师尊都不喜欢顾临了,南门柳暗戳戳地想,他也配做我的心魔?
呵呵,叫他一句佛爷是看的起他,陈开成佛之前我就认识他了,说句不好听的,我在仙界掀起无数波腥风血雨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呢!
美人也站起身,个子比南门柳还高,双手抱、胸,眯眼打量他。
当初他不肯收我,我还以为他眼界有多高,没想到也不过如此嘛!
南门柳彻底呆住。
他在说什么?
收他?
自己的想象力有这么丰富吗,居然幻想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情敌?
还是说,这里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心魔境呢?
你到底是谁?南门柳喝道,再不说我就不客气了!
你连心弦都不会弹,就算不客气,又能拿我怎么样呢?美人悠然笑道,赶紧突破金丹期吧,否则
他靠近南门柳,在他耳边吐息如兰。
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我和你师尊曾经是什么样的关系。
南门柳双手握拳,整个人已经鼓成了一只河豚,差点就被他气炸了,但是美人说完这句话就凭空消失,认他怎么找也找不到。
你出来!
没有回音。
不知不觉间,南门柳已经愤怒地在虚空中走了很久很久。
这里无日无月,没有黑夜白昼,只有空白,所以他逐渐忘记了何年何月,一时觉得渴了,一时又觉得饿了,身体也是忽冷忽热。
那美人的声音偶尔回在虚空中响起,提醒他: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吗?你已经在心魔境中走过两个月了。
他焦急,恐惧,但是无济于事。
四个月了,很快,那声音又道,不就是个小心魔境吗,你可真行啊。
他开始感到愤怒,悲痛。
六个月时,南门柳停留在冰冷的幻觉中。
他像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忍不住流下眼泪,但在回忆起煅体时的感觉后,又勉强撑住了,只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这片痛苦的冰河,仿佛在他内心深处,这里就是师尊的怀抱,即使再冷,也注定沉溺其中。
看来你需要我的帮助了,南门柳,你知道你的心魔为什么这么严重吗?
那个美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因为你的修行太顺遂了,我打听过你,南门小公子,他说,你是三灵根的中等资质,半年之前连炼气都不会,但遇见陈开之后,仅三个月就筑基,两个月就要结丹,你不觉得你太幸运了吗?
南门柳被冻得浑身颤抖,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吃点苦头也是必要的,因为你根本就没有认清你的道是什么。那美人继续悠哉道,你不是真的想要精进修行而修炼的,来北原也不是真的想要一统天下。
他的声音也难辨性别,带有一种莫名的诱惑。
你仔细想一想,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一缕黑色的魔气隐现在南门柳额前。
你啊,是一个天生的魔修,何苦要忤逆自己的本性呢?
那美人笑了。
你以为陈开的道就很正派吗?别傻了,自欺欺人又有什么意思?沈澜献祭男童,搅得冥河不宁,洞庭君横征暴敛,又累死多少无辜百姓,他管过吗?
美人又凑到他耳边,低声呢喃。
你觉得他真是什么正统的佛修吗?你不想和他修欢喜佛吗?
南门柳身边的魔气骤然聚成了气旋。
这就对了,美人抚掌,记得我帮你结丹的恩情,出去之后帮我向陈开求个情哦。
丹雷声响过后许久,南门柳终于从梦中醒来。
这一次,他不止突破了金丹期,还又一次连升三级,来到了金丹期第三层,马上就能缔结元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311 20:42:09~20210312 17:17: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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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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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徒弟(bo):弱小、可爱、晃铃铃~wink!^o~/
陈开(触发破防,会心100%):不对啊,哥哥姐姐,你们都没动心吗?这不合理,我不信。
陈式、陈弋:乌鸡鲅鱼。
(
今天提前更了,明天晚上应该可以加更!
然后这本不打算写打戏了,不是不能写,我之前单机码字写过好多打戏,是因为写不写都不影响剧情,现在只想写感情线,明天就让他们亲亲~小徒弟在幻境里待了一年,所以成年了,大家可以关注一下我微博(?
)
第38章 关系
南门柳醒来时, 发现自己身在一处雾气氤氲的乳白色灵泉中,未着半缕,四肢舒展。
他起手臂, 看到自己肌肤白皙红润, 似乎被照顾得很好,完全不像睡了一年的样子,也许心魔境中的一年,也不过是现实中的一天罢了。
灵泉池周围没有别人,只有一碗热汤药和一把洞庭君用过的仙剑, 右侧的屏风后隐约传来两人的窃窃私语。
他怎么回事?
是清都公主在问。
连切心弦都没教会就带人上战场?
别问了。
陈开在回答她。
我以为他会了。
这还能误断?陈弋匪夷所思道,他不会已经不是天道了吧?
废话。
陈开没有直接回答, 脚步声逐渐靠近屏风。
杀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陈弋哼了一声, 不再说话,出了房间,并顺手关上了房门, 屋里只剩下陈开和南门柳两个人。
陈开绕过屏风,见小徒弟已经醒了, 但状态非常不好,仍然团成一团瑟瑟发抖, 连忙跑过去询问:怎么回事?
师尊
他一近身,小徒弟就猛扑上去,抱住他的脖子哭诉。
他不要我了!
陈开连忙拍了拍他的后背:没有,是他做噩梦了。
小徒弟在陈开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不是自己想要入魔的, 我下、下次一定不、不会再失误了,师尊唔别不要我
陈开叹了口气:他会入魔并不怪他,是怪我预判错误,没想到他竟然还不会切心弦。
南门柳稍微松了手臂, 迷茫地看着他,泪珠还在眼眶里打转。
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他就不会中剑,陈开抬手轻轻按住小徒弟的胸口,自责地说,他也就不会被剑灵引诱。
南门柳胸前留下了一条纤细的疤痕,不仔细看几乎很难看清。
陈开的掌心贴着那块伤疤,注入了一部分灵力。
待他挪开手掌时,一缕灵力从伤痕处溢散出来,逐渐幻化成了一个灵体状态的美人。
他高鼻深目,卷发披肩,双腿又细又长,相貌难辨雌雄,正是在南门柳的心魔境中同他讲话、鼓励他入魔的那个陌生人。
剑灵?
南门柳吃惊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原来他说的什么陈开不肯收我,其实指的是师尊没有收下他做武器吧。
没错,陈开拿起池水边那把洞庭君用过的剑,指着那美人道,他是这把剑的剑灵,修魔,想要夺他的舍,所以故意引诱他误入歧途。
陈开作势就要用这剑将美人斩杀。
等等!
南门柳忽然抱住了陈开的手臂。
师尊,他楚楚可怜地说,他不过是个兵器,杀人的是洞庭君,他留他一命吧。
南门柳清晰地记得,在心魔境中,分明是他自己选择修魔的!
这个美人只是稍加指点而已。
夺舍什么的,更是根本不存在。如果他想夺舍,那他完全可以在自己溺于冰河时直接对自己动手,根本没必要帮助自己开悟,更不会说记得以后帮我跟陈开求情这种话。
这剑灵会这样做,当然可能是因为畏惧陈开,但它也可以不藏进南门柳的神识里帮忙,就老老实实躲在剑中,陈开也未必会对他怎样。
所以这个情,南门柳还是记下了。
而且
在陈开看不见的角度,南门柳微笑了一下。
也许这把剑,还能为他所用。
他确定吗?陈开盯着剑灵问,我知道他心地善良,可是他害他入魔,背离了他的本性。
南门柳晃了晃他的手臂。
陈开只好答应了,但还是一手成爪状,将貌美的剑灵魂体捏碎,粗暴地装进了一只小琉璃瓶中。
这瓶子出自清都公主的术法,属于画中法宝,最适宜用来收押魂体,从前是用来装萧知的,现在又收了一个魔修进去,也不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不过陈开并不在意就是了。
他把瓶子递给小徒弟,说了句他留着吧,就走到了屏风后。
南门柳匆匆追过去。
师尊!
房间被这块屏风隔断开,后面是灵泉,前面就是普通的宽敞卧房,干净的木质地板下盘着地龙,温暖又湿润,就像在南方的气候一样舒适。
屏风旁摆着一盆火属性灵石,上面挂着烘干的衣服。
方才陈开一直是跪坐在池边的,南门柳的上半身像没有骨头似的紧贴着他,将他衣服扑湿了,而他下半身又沾上池边的水,于是全身都湿透了,隐约勾勒出身体的轮廓,似乎有些奇怪,所以他就先回屋里去换衣服。
他心里还很愧疚,不知如何面对醒来的小徒弟,走得很快。
南门柳追的也很快。
他随手把小琉璃瓶扔在一边,看都不看,在池边捡起一件湿衣服,腰带胡乱系上就扑了过来。
师尊,他仍然是贴着陈开,不让陈开换衣服,他不要走。
陈开无法,只得尴尬地说:我不走,他不再休息一会吗?
南门柳摇头。
他刚给自己拿了干燥衣服,现在只好先递给小徒弟。
南门柳不舍地松开他的手臂,背过身去宽衣,还没批上新衣服,就又回头看,确认陈开没有离开。
陈开只好站着不动,转移目光,又递给他一块布巾。
擦擦身,他说,别着凉。
我睡了很久吗?南门柳懊恼地说,身上是不是很脏?
金丹修士身上没有污秽,最多在雪地里沾染一些雪水,也算不得脏,南门柳知道,这样问只是想让陈开看看自己而已。
不到两天,结丹之后就更不会忘了,陈开却道,他之前的话我都记在心里,没有帮他洗澡,用了清净咒,是一样的。
南门柳:哦。
他懊悔地擦干身体,穿上衣服,遮住雪白的肩膀。
不对,南门柳还没系好衣带,突然反应过来,猛得转身问,师尊,我结丹了,怎么没有天雷?
陈开淡定地说:四九小天雷,我帮他扛过了。
一道,都没有留给他自己。
为什么?
南门柳痴痴地看着他。
他们之前曾经谈起过这个问题。
当时是在南门柳煅体之后,陈开告诉他,如果不能忍耐天雷,体格会略显逊色,南门柳说自己一定能咬牙坚持下去,陈开只告诉他不需要有压力,没说要如何应对。
原来,是替他扛了吗?
陈开沉默了一下,转移目光看着一旁的香炉。
他当时还伤着,没有办法,不过他不用放在心上,就算没有天雷灌体,以后的修行也没问题,我会帮他铺好路的。
陈开改了主意。
从前他想把一切都教给小徒弟,将小徒弟培养成一个出类拔萃的全才,现在却觉得
算了。
小徒弟倒在他面前的那一瞬,他就想到,原来这些都不重要。
只要他开心,平安,其他都无所谓,他可以照顾他,连劫都不需要他自己去渡,他会像他生辰时许下的愿望那样,永远陪着他。
虽然有些寒酸,但陈开想,这就当做他十八岁的礼物吧。
师尊
南门柳看着他,又向他伸出手去,想要抱抱。
别,陈开握住他的手腕,我身上还湿着。
南门柳闭上眼睛,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陈开只好抱住他问:又怎么了?
我忽然感觉好累,南门柳软软地开口,搂住陈开的脖子,想睡了。
陈开只能将他抱起来,放到床、上。
早就让他多休息,陈开无奈地给他盖上被子,靠自己开悟入魔道是很费脑子的。
师尊陪陪我,南门柳半睁着眼,倔强地看着陈开,不要走,求他了。
先送手,陈开耐心地重复道,我还湿着。
南门柳松手了,但是双手却滑到他衣领上,闭着眼把他的湿衣服剥掉了,然后又重新搂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在自己身边。
陈开简直无奈。
徒儿,他握住小徒弟的腰,想把人拉开,他不觉得,我们这样太像
南门柳:?!
陈开:母女了吗?
南门柳眼睛还闭着装睡,心里已经在疯狂骂人了,抬起双腿缠在陈开的腰间,抱住陈开让他不能动担,心道:我让他再母女!讨厌师尊!
陈开: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