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公公不愧是在靳长恭身边待得最久的“老人”,问他什么反应,答案就是没有反应。要说怪又如何,他们能够怪得过他?要说他们凶残,可再凶残的人落在他手中,也就是一渣!
靳长恭不在意他们的想法,他起身打开箱子,看到里面组装好的一组武器微怔,这是一个臂长大小型的弩,跟他曾见识的大弩不同,这个小巧得多,也精致得多。
弓弩一般使用多层竹、木片胶制的复合弓,形似扁担,所以俗称“弩担”。它的前部有一横贯的容弓孔,以便固定弓,使弩弓不会左右移动,木臂正面有一个放置箭簇的沟形矢道,使发射的箭能直线前进。木臂的后部有一个匣,称为弩机;
发射时,先将弓弦向后拉,挂在钩上,把弩箭放在矢道上,瞄准目标后,扣下悬刀,牙就缩下,牙钩住的弓弦就弹出,箭矢疾射而出。
看“靳长恭”看得仔细,契踱到他身边,急问道:“陛下,觉得怎么样?”
这支弩耗费的时间,人力,物力不可谓不大,浪费了多少组原材料才最终成果一部,所以契对此十分在意。
“靳长恭”没有回答,他将弩取出来,首先掂了一下重量,比想像中轻,他道:“你们是用什么材质做的?”
“桦木,鹤听工匠们讨论说这种材质的木头比较轻,却更结实,事实证明,经过一番试造下来,的确是桦木更加耐用些。”
“效果怎么样?”弩乍一看,工序并不算太复杂,却构造却十分精煁。每一组接嵌却恰到好处,主要由弩臂(弩身)、弩弓(弩翼)、弓弦和弩机等部分组成,就是不知道据体威力如何了。
契亲自试过威力,望着弩称赞道:“很好,从各方面来说,比弓的射程更远、杀伤力更强,而且命中率更高,不亏是一种大威力的远距离杀伤武器。”
“靳长恭”闻言微微诧异,而七怪凑近盯着弩瞪着眼,脑中不期然地想着:主子变态就算了,怎么他选的女人能力也这么变态!这种武器他们前所末闻的凶残,脑子好使不好使的,都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一番询问后,花公公突然不经意,问了一句:“这新造的武器,陛下打算叫什么呢?”
契闻言,奇怪地觑了花公公一眼,暗中嘀咕:陛下不是早就在给图纸的时候就命名了吗?刚才他也告诉了他不是?
“靳长恭”望进花公公那笑意盈盈,却完全探不出任何消息的凤眸中,咧嘴欢快地笑道:“寡人叫什么无所谓,不过花公公既然提了意见,那寡人就将这新武器的命名权送给你好了。”
这句话回得十分巧妙,虽然不知道这武器原来有没有被命名,可是身为武器制造者的主人,他完全有权利重新命名。
花公公凤眸一闇,朱红双唇一抿,有些头痛道:“算了~奴才那脑子又不好使,还是陛下您自个儿取吧~”
契看他们一推二来三洒脱,心中憋屈着呢,皱眉硬生生插进去,硬着气道:“陛下,你想取新名字,原来的那个不好吗?”
他的话一落地,气氛奇异地停顿了一瞬间,无论是花公公还是“靳长恭”都没有出声,七怪平复的躁动隐隐复发。
“靳长恭”低垂着眼睫,在抚了抚身弩的下方,触碰到那三个标志性字体时,才道:“烈火弩?浴火重生,涅盘烈火,呵呵~玄凤军或许还是最适合这个名字吧。”
没错,当初取这个名字就是这个意思,契闻言瞳孔一亮,连连点头。
而花公公闻言,眸中流动着一种看不清,摸不透的谲波色彩,却没有再说话了。
“黑铁骑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靳长恭”突然问道。
“如您所愿~”
双双离开养生殿,契突然回头问道:“花公公,你刚刚为什么,要那样试探陛下?”
花公公古怪地睨了他一眼,直看得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问了一个特白痴,特tmd傻x的问题,他才转流视线,手指悄悄地抚上心脏部位,瞳孔有些茫然,道:“不知道为什么,眼睛相信的事情,心却一直不肯安份跳动,呵呵~”
他总有种躁动不安的感觉,明明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可是却偏偏想找到一条出口。
契闻言不太懂,可是他也不懂刚才为什么下意识会配合他一起试探陛下。
他看着枝桠间沉积的雪,突然道:“陛下身边那七个人好像都不一般。”
“传说中的蛊人,他们原身是人,不过现在只是一群长坏了,脑子不太正常的怪物罢了。”花公公冷酷一笑。
什么意思,人长坏了就能变成怪物?契表示理解无能。
算了,比起这些他脑子里更加担忧的是另一件事情。
“你说,陛下会不会变回以前那样啊?”契有些茫然在望向苍茫无尽的天空道。
以前,他以为陛下吸血,杀人练功只是一则恶意的传闻,可是如今亲眼所见,他该怎么回去面对商族的那些族民,该怎么解释,他们的凤主是一个吸血为生的怪物?
就算瞒着,又能瞒多久呢?他知道族长还有族里的长老们一定不会答应的。
花公公闻言一愣,以前?她会变成以前那样?下意识他不愿意一切重新回到以前,因为那时候他对她……
“暂时别太接近陛下,好好留在军营里吧~”花公公微微眯起勾魂夺魄的眉眼,意味不明地提醒了他一句,便消失在风雪之中。
契看着花公公消失的方向,怔忡了一会儿,然后捶了捶脑袋,只觉脑子一片混沌,不知道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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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暗帝拿着烈火弩,使了一个眼神给蝠,七怪当中,他的轻功是最好的,由他为试验的对象再好不过。
蝠了悟,顿时飞出几米落在房梁上,挥动着双臂,靳长恭黑瞳厉光一闪,取出一支箭矢,将弓弦向后拉,挂在钩上,把弩箭放在矢道上,瞄准目标后,扣下悬刀,牙就缩下,牙钩住的弓弦就弹出,箭矢疾射而出,咻地一声,一个箭“当”地一声没入木柱之中。
而蝠一时大意轻视了它的威力,尽最大本能闪开后,脸上还是被划了一道血痕,但他却半点惊惧也没有,反而一脸刺激地“吱吱”大叫。
“哇,哇,吱吱,陛下,这是什么武器,好爽,太爽了!哈哈哈~~”
而暗帝则轻轻摩挲着它,瞳孔愈发深沉幽暗,道:“影儿啊,你还真是会给我惊喜……”
刚才测试的威力令他意外,意外之后却是惊喜。
蟒十分鄙视蝠的大惊小怪,好吧,虽然他也受到一定程度的惊吓,不过刚才他估摸着时辰,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陛下,莫流莹体内的药效估计已经发作了。”
暗帝抬眸看了一样蟒,道:“都安排好了?”
“当然,好戏即将开罗了,哧哧~”一度兴奋,令蟒碧绿的双瞳瞬间收紧,瞳孔成了一道竖杠,怪异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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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宫
莫流莹手脚被绑在床头床尾,她此刻双眸紧闭,头发几乎都汗湿完了,正在床上痛叫得打滚,不断呻吟。
“啊~~痛,痛~~~放开我,啊啊~~~”
靳微遥与竹老一道待在房中,看着太医替她诊治。
“她怎么样?”竹老道。
太医是一个白须老头,看起来有些瘦小有些怯懦,不过他的医术却不容质疑,是靳国太医院尽力保存的一股实力者,他探脉后,仔细观察一下莫流莹的脸色,道:“这,这莫姑娘好像是中了毒。”
“什么毒?”竹老脸色一沉。
毒?有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对主子的人对手?
“这……这像是一种异域的毒,看姑娘痛不欲生,神智不清,方才似有疯颠之状,可能是迷魂散……”他瞳孔一张大,有些结结巴巴回道。
他知道这位大人不是对他喝,可是这两位大人那气势太吓人了,他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
“既然知道是什么毒,那你就知道该什么解是不是?”靳微遥一直静默着,此刻才凝视着他出声询问道。
太医闻言,一抖着双肩顿时哭丧着脸,赶紧跪地,道:“小的无能,这种毒不是小的能解的,太上皇,您就饶了小的吧。”
“不是你能解的?那表示你知道怎么解毒了?”竹老皱紧眉头,接话道。
太医犹豫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道:“这毒要解其实并不算太难,看莫姑娘的内息也是练武之人,若非莫姑娘受伤太重,内力耗尽,靠她自己也是可能慢慢耗力解毒的,可是现在……估计不行的了,要么通过那个……亲密关系,过渡到另一方,若另一方是内力高强的人费些时日便能自行化解,或者找一个内力高强的人,替她暂时压制住毒性,以后待她恢复一些,再自行化解,不过后一种由于毒性过长留在体内,或许会损伤身体……”他一口气说话,暗中却忍不住嘀咕,他一个糟老头,哪里来会的内力,若太上皇让他解这不是要了人命吗?
不过,他猜太上皇估摸着心痛美人,肯定会选择第一种方式,第二种方式治标不治本,说了也只不过是他医者的一种本份。
“你退下吧。”竹老看主子在沉思,便打发走太医了。
“啊啊~~~痛~~~啊啊~~~杀了你,我杀了你~~~~!”莫流莹疯狂地睁开眼睛,瞳孔里面全是狰狞,一张漂亮的脸美感全部都被破坏了。
“主子,您打算怎么做?”竹老严肃道。
靳微遥看着床上疯狂挣扎的莫流莹,一道气劲点了她的穴道。
“暂时先压制住她的毒性。”
他的话中意思已经有了决定了。
听到他选择后一种,这让竹老很满意。
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看着主子以大事为重,他便安心了。
“属下先告退了。”
靳微遥替莫流莹输送内力压制毒性时,却发现这毒性十分猛烈,也相信了太医所言,虽然会损害她的身体,可他不能任自己的弱点暴露在皇宫中。
另外有一点他不愿意承认,那就是他现在不想碰她。
为了压制这股毒性,靳微遥倒是耗了不少内力。
当他出来时,发现竹老脸色沉重,大厅来了一批黑铁骑。
“主子,黑铁骑的副都尉来了。”
“参加太上皇。”黑铁骑的都尉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他浓眉大目,一脸正气。
“你们怎么进宫了?”靳微遥用眼扫视了一周在殿中的黑铁骑部队。
“太上皇,不是您拿着调虎符,令我们进宫救援的吗?”都尉与副将们都惊讶不已。
靳微遥脸色顿时难看,厉声道:“简直一派胡言!”
副都尉一惊,连忙拿出虎符令,道:“虎符令在此。”
靳微遥一看,果然是他调动黑铁骑的虎符。
怎么可能,虎符他一直收藏妥当,谁会拿这种事情来恶作剧,除非……
“糟了,中计了!”竹老顿时脸色一沉,他最先反应过来。
这时,就像是事先埋伏的一样,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喊:“太上皇逼宫造反了,快来人啊~”
随着一声声逼宫,造反的喊声传出去,毓秀宫随间,远远癷传来纷杂凌乱的脚步声响,有人来报看着大批人马朝着毓秀宫围了过来。
“主子,看来是有人故意设计谋害你!”
“肯定是靳帝,除了她还有谁有这种本事!”
众人脸上都急出汗了,一句低咒,一句怒骂。
靳微遥捏紧虎符,带着一群人出门,便看到四面八方围剿而来的人员。
有禁卫军,羽林军,甚至还有玄凤军,看来这一次靳长恭是打定主意将他们困死在皇宫里了。
“靳长恭,这就是你的报复吗?”靳微遥的声音透着低沉而犀利,没有人能察觉那被他压抑在深处的复杂情绪。
他这方,黑铁骑,一批精兵,立即一涌而出。
“靳微遥,我说过你会后悔的,今天寡人便要你死在这里!”“靳长恭”从人潮中缓步而来。
看着靳微遥略带苍白的脸色,他满意地笑了。看来他的功力已耗了不少,今天便要让他插翅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