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刺目的白影,让乐绝歌因为暗帝杀意侵袭的凝固寒意稍霁,他一双漂亮华丽的眸子看着她而露出一丝诡冷的幽光。

在空中撞击,最后不分伯仲的两者分别一左一右地停滞两方。

当他们动作一停,众人一看却是一名拥有冰雪之姿,仙袂渺渺令人无限向往的女子,公冶看着她眼底飞快划过一道深思。

靳长恭眉眼一沉,竟是歌笑嫣来了!

此刻她犹如保护神一般,冷冽凛凛地挡在乐绝歌身前,薄剑粼粼着寒光,她斜睨地看着暗帝道,眼底充斥着不容错辨的杀意,她冷笑道:“想不到你竟然也出现在这里了?”

“歌笑嫣?”暗帝黑眸妖冶一闪,艳靡的红唇轻吐出她的名字。

歌笑嫣回眸看了一眼看起来惨兮兮的乐绝歌,讥讽地道:“怎么?你跟她害死了我的徒弟,现在连乐绝歌也打算过河拆桥?”

“这与你无关吧,况且徒弟一样的下场不是她咎由自取的吗?”暗帝苍白孱弱的绝色脸上透着比她更浓的讽刺意味。

若她不爱上靳微遥,不刻意自不量力地招惹他的影儿麻烦,那么她就不必死在荒郊野外,她会死,那是必然的,因为就算她不是死在影儿手中,他也会亲自送她“上路”的。

歌笑嫣闻言长眸中凌厉一闪而过,周身真气隐隐激荡长袖鼓动,却最终平息。

此刻,那厢打斗因为歌笑嫣的加入而进入停战状态,七怪迅速躜回暗帝身边,而公冶的暗侍再次遁影,止兰则重新回归少主身旁。

暗帝见此唇角机械地勾起,露出个若有所思的笑容:“歌笑嫣,你一介武林人士,为何会来流失之地,莫非你得到了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来一探究竟?”

他知道歌笑嫣为了莫流莹是绝对不会放过影儿的,这几个月来她一直暗地里通过黑道白道到处打探小影儿的消息,因为此事有利用他,所以他也一直没有阻止,那么她如今特地来流失之地是不是表示她有收获了?

“无你无关!”她缓缓道,声质音冷,一张姣好的容颜高不可攀:“即使是你,我也不允许你阻挡我要做的事情。她欠下的债,总归是要如数偿还的!”

靳长恭听到她的一番义正言赐的宣告,心中冷笑连连,眸光竟比那幽碧的狼眸更戾狠。

想取她的命,那就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她靳长恭岂是随便什么人都敢放厥欺辱的!

------题外话------

这两天事情有点忙,真心是百忙中更出一章,明天估计清闲,咱会尽量多更的!吼吼!

☆、第三卷 第四十六章 你逃不掉的

靳长恭听到她的一番义正言辞的宣言,心中冷笑连连,眸光竟比那幽碧的狼眸更戾狠。

想取她的命,那就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她靳长恭岂是随便什么人都敢放厥欺辱的!

暗帝不阴不晴地看着歌笑嫣,阻止了七怪爆发的暴戾杀意,蠢蠢欲动。

“看在苍帝份上,寡人这一次便不与你计较……”说着,他看了一眼再一次侥幸活下来的乐绝歌,半垂密集的睫毛,声似枯涸的泉水,沙哑哑的砺凄冰冽。

“乐绝歌,她于寡人便如日夜更换,四时季候,若一日不在,便日月无光,冷暖不知,若活尸一般不死不僵地活着,你可知你该死!”

这一番似从喉间嘶裂的呐喊,令公冶怔然失神,愣愣地看着他。

“她”是何人,竟能够让他如此动容……痛苦?

靳长恭面无表情地收敛神情,歌笑嫣却脸上冰雪更加冷凝嗤笑,夏帝目露震惊,莲谨之则诧异地看了暗帝一眼,唯有乐绝歌最是透通一切。

他芳姿妖妍的绝色面庞似蔷薇花蕾般缓缓绽放,看着暗帝那似古井打捞出来,泛着彻骨寒意的神情,他低低一笑,在那一刹间,有一种很纯悴的欢愉从他心底涌出来。

“我是该死,可是你却会生不如死,这么说来我还是赚了,不是吗?”

暗帝听到此番挑衅的话,却不动怒,他似受寒浅薄的嘴唇更红艳了几分,一双幽暗似黑洞深不见底的眼眸毫无感情地瞥了他一眼。

“不急,寡人一日寻不到她,便杀尽你乐族之人,一年寻不到她,便屠尽整个风国上下,十年寻不到她,寡人便将整个天下染成泣血炼狱,送予她面前,让她无路可逃,无处可躲……”

他的声音风轻云淡,不急不缓地徐徐似吟颂般,却成功令所有人都面容耸动。

乐绝歌脸上的笑意消失得干干净净,他看着暗帝眼底汹涌着厌恶与冰冷,道:“你果然疯了,难怪她一直想逃,留在你身边就跟囚禁在笼中的鸟兽有何区别?你的执着就像一根根刺骨噬血的荆棘,将她越缚越紧,最终将她窒息得无法呼吸,最终……你只会失去她,就算你毁了一切有如何?”

像是故意要刺激他一般,乐绝歌专挑他心中的刺下手。

然而,暗帝听了他的话却笑了,就像坠落在黑泥中等待腐败而糜烂的紫鸢花,欲绝,疯狂。

“可是如果不将她紧紧地握在手中,她便永远不会属于我,那跟失去有何区别?”

为何一定要占有,难道守护不是更有意义吗?

看到眼前的“靳长恭”,夏合欢不期然地想起她胞妹曾跟他说过的一句话,心中一动,看着暗帝眸底闪烁着明灭难辨的光泽。

原来,生在皇室中的他们真的只懂得一味地掠夺与占有,就算毁掉也不愿意放手。

他不知道乐绝歌跟“阿恭”他们在讨论着谁,那个能令“阿恭”江山不悔的“她”是谁,可是他的爱竟如此隐晦而绝望,就像燃烧成灰烬的岁月花,再难以恢复成原先模样,只能一直堕落,灰暗,绝望而沉溺。

如果一定要将彼此都拖入地狱,为何不宁愿放手呢?

明明他也是人,也会被对方的绝情与逃离而感到痛不是吗?

难道——他已经将自已骨血融入“她”身上,连自己都失去了,只能依附着“她”活着,一步亦不愿意离开吗?

夏合欢捏紧拳头,说不清此刻心中是什么滋味,他只知道,他不喜欢此刻的情绪,那会干扰他的冷静,让他心乱如麻。

“就算你将她握在你手中,她也不会属于你的!她是那荒漠的苍鹰,原野那枭桀的孤狼,根本就不可能安于一隅被你所打造的华丽牢笼囚禁,就算你将她的手脚折断,折了她一身傲骨,毁了她的一切支撑,她依旧会逃的!”

靳长恭是何人,她拥有不输于任何男子的野心与智谋,在乐绝歌眼中,她手握乾坤杀伐权,威名远震整个天朝帝国,她天生就是一介帝王霸气。

让她当笼国鸟,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想法,想起那日在斗兽场内,清风起处妖氛净,铁马鸣时夜月移,想她一身铁铁铮骨,风姿妖娆指点江山那光芒万丈的模样,足以令天下有志之氏倾慕追随。

“够了!不过就是一个冒牌货,人都已经不在了,还能将你们这群男人一个个耍得团团转!”歌笑嫣听不下去了,她厌恶靳长恭除了她杀她唯一的徒弟,更不屑她的为人行事乖巧暴虐。

这种人在她看来,根本就不配得到任何人的赞誉,任何美好的词汇落在她身上都是一则笑话!

她看着暗帝,冰眸染上血痕,冷声道:“乐绝歌的事情我今日护定了,你想杀他便过了我这一关吧。”

暗帝摩挲着指尖的紫宝石,他身后的黑铁骑一众,七怪冷酷的情神,都形成了一种扑面而来的腾腾杀意,密密织网笼罩着,就像张大血盆大口的凶兽,准备将他们一并吞噬嚼碎吞下腹中。

“靳帝,流失之地如今已是狼虎聚集之地,你又何必跟歌姑娘争一时之气,耽误了正事呢?”夏合欢看着对峙着双方,他知道今日有公冶与歌笑嫣两人在,“靳长恭”根本就占不了什么便宜,唯有主动替他上前圆场。

暗帝撇了一眼夏合欢,薄冷的唇抿起。

夏、合、欢!一看便知,又是一笔影儿惹下的烂桃花帐!

心中起伏不定,那苍白的脸颊因气血涌动泛着靡靡绯红,他撇过头,事也至此也不愿再与他们纠缠不休了。

“你是逃不掉的,乐绝歌。”他留下一句让人心惊担颤的话,便带着他的人马便率先朝着神遗之地的中心地带款款而去。

自然,身为靳国之臣的莲谨之,既然遇到了靳帝,便是要跟他一道离开的。

但靳长恭却明显踟蹰,并没有选择跟他一道走到暗帝身边,莲谨之看她安静地站在公冶少主身边末动,却也了解了她的选择。

“柳姑娘,大恩不言谢,一切请保重。”莲谨之行于最末,他上前朝靳长恭行了一揖,言语真切。

而靳长恭感觉到公冶与夏合欢的视线似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她自不敢多言,只是道:“嗯,你……总之,别随便死了,等着我去找你。”

莲谨之诧异地抬眸,看着她一脸认真叮嘱的模样,喉间一紧,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只吐出一个字。

“好。”

说完,他便步履沉稳地转身走了。

很奇怪,当听到她承诺着会去找他的时候,他原先一颗忐忑繁乱的心,竟奇迹地平静了下来,那被雾蔼遮掩的前方,那顿时一片晴朗宽阔。

他是不是太依赖她了?他想道。

或许,是她太温柔了吧,才让他一味地沉溺在她的守护中,最终变成了一种依赖。

下一次!他双眸倏地变得坚毅而明亮,下一次再见面,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能够换他能够来守护她,至少能够回报她曾经在他最危难的时刻,伸出的那一双温柔的手……

等暗帝一行人离开后,靳长恭便看到夏合欢走向歌笑嫣,看来他们的模样也算是熟识,记得四区的狱长方错说过,歌笑嫣是夏合欢带进流失之地的,亦是他的女人,就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

况且这个女人跟那个传闻中的苍帝也有关系,她究竟是谁?

歌笑嫣这个名字很陌生,她根本就回忆不起半点跟她有关的事情。

另一厢,公冶少主带着止兰跟勉强能够站立的乐绝歌,平和地相谈着什么。

最终乐绝歌没有选择跟在公冶少主身边,他跟夏帝他们离开前,走到靳长恭眼前,道:“那颗药就当是抵了你利用我打退夏帝的事了,但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对不对?”

靳长恭很好奇他想跟第一次见面的她,提什么要求,便顺势道:“是吧,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乐绝歌看着她的眼睛,似失神了一瞬,郑重道:“如果我死了,就帮我将这一封信送去风国。”

靳长恭接过他递上来的一封没有没有收件人的信封,看他一副看破生死从容的模样,她淡淡地覆下眼帘道:“送去风国交给谁?”

“送给风国宰相乐绝歌。”

手指一顿,然后她再将信件若无其事地揣进怀里,颔首道:“好。”

乐绝歌看她没有丝毫情绪外露的脸,突然伸出手摸上她的脸颊,却被靳长恭机警地躲开了。

“你想做什么?”

他收回细白无暇的手指,不涂而朱的唇角似笑非笑翘起,竟然是魅惑极其。

“想看看你究竟长什么模样罢了,不过可惜了,刺太多的蔷薇还真不好摘。”他波光粼粼的美眸划过她的眼睛,最终不再多言,很干脆地收回视线就歌笑嫣他们一道走了。

最后,只剩下公冶与她了。

而一身青衫儒衣的止兰一直跟随在公冶少主的身边,他温润和善的眼睛看向靳长恭,于公冶询问道:“少主,这位姑娘是?”

“她是柳姑娘,云娘的事情就是她帮的忙。”公冶意精简短地替他解释一句。

止兰闻言恍然地看向靳长恭,有礼道:“柳姑娘,在下止兰,云娘的事情多亏了姑娘的帮助。”

靳长恭亦客气地回礼道:“哪里,举手之劳罢了,只是云娘此时在恶魔城,需不需要立即启程地去找她?”

“不必了,我们暂时会留在神遗之地。云娘既然之前能够在流失之地生存下去,等我们处理完正事,再去亦一样。”公冶清越珠玉般的声音令人听着心悦诚服,只觉得他的一切命令都是正确的。

得知公冶暂时不会去恶魔城,因为此地尚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这是他的原话。

靳长恭猜想,他所谓的重要事情,恐怕是与帝国以及神庙观注的事情,没有区别。

究竟神遗之地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引来这么多势力的窥视,靳长恭一直得到不具体的线索,可是隐隐她能感觉到神遗之地有种风雨欲来的征兆。

刚才看公冶与暗帝一道前来,很显他们不是准备联手就是试探着对方的深浅。

靳长恭估计六区必然有一区是属于靳国的,想三十年前靳国亦算是一方强国,就算是现在落魄的靳国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那么,在流失之地有靳国的势力也不足为奇了。

若靳国早就知道了神遗之地的秘密,并且派了人前来驻守,那么暗帝自然也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来,想来这种靳国绝密的消息前身“永乐帝”是不会知道的,毕竟暗帝才是真正的靳国皇储。

因为莲谨之被暗帝带走了,她攀着云娘的关系,自然而自地暂时跟着公冶身边,看他前行的方向,分明跟暗帝、夏合欢他们是同一路——神遗之地的中心地带。

她看向如瀑的长发,雪白的肌肤,饱满的额头,细长精致的眉毛,撑着一把精致青骨伞的公冶。

流失之地总体而论是属于帝国的范围,连神庙也不敢明正言顺地插手,那么恐怕身为商人身份的公冶这一趟是准备与靳帝合作同盟的,可是后来无可奈何因为乐绝歌的关系两者分裂,那么如今他是打算独自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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